第370章:鬼氣襲人
“這就是那個口口聲聲稱自己遇到鬼的病人了。”
她到達蕭家的禦醫司時,頜天也被嚇到了。
玄府嗎?算得上什麽!
她並沒有了解玄府禦醫司的規模,但看過各家的禦醫司後,頜天更為折服於蕭府。
免費看病?老百姓藥可不計債券?
天哪,她被蕭府詭異的經營折服了。
這兒必然有什麽拿得出手的東西,賣很多錢。
撲麵而來的,是一座大樓,足足五層,比圖書館更大了一圈,體積更為嚇人,讓頜天不忍直視。
有一個光鮮亮麗的紅十字,在頭頂呈現。
它宛如尚方寶劍,隨時隨地會掉落,將自己的頭割下來。
頜天不由自主地震悚一聲。
她的倒吸冷氣,讓蕭鳶殤熱情高漲。
“這可是我們蕭府的代表作,我們的聲望很高,被老百姓擁護。”
這是蕭府可以香火不斷的來源所在,湖之後,一處和賽龍舟一樣人氣旺的地方,就是禦醫司。
不--其實一入門就是這一座樓了,高挑而鶴立雞群,大概是蕭府為數不多的高樓。
她怎麽沒看到?
頜天細細品著眼前的空氣。
是一股清淡的藥香,很清楚地指向禦醫司的大門,還有它的四肢、全身。
人潮擁擠的場麵,現在暮色已至,一種宛如流淌銀河的感覺,在天空中紮眼地存在著,人語消散,很快就化為烏有。
現在病人少了。
但是,一個難題,也橫貫在眼前。
“鬼氣。”
頜天的感知,告訴她這一事實。
她可以很清楚地感覺到,一股衝天的鬼氣,不正常地從禦醫司的地方,冒出來。
氣體拉風地噴湧著,在眼前化作黑煙,悄無聲息地彌漫開來,覆蓋在禦醫司整個空間。
“你可是感覺到了什麽?”
“沒……我可以試試看,能否救下他。”
頜天回答自然。
但,她不覺得那病人能活--大把大把的鬼氣,一個人的身體,她要用到護身符。
清洗這兒的鬼氣,和她身上經曆過的那些黑線,是不是同根生?護身符和她,已經熟絡。
晦氣的禦醫司,現在有稀稀拉拉的老百姓,從裏麵走出來。
個個臉上多出了一種讚許的神色,愈發清晰可見起來。
“這禦醫司,也真的好。”
“我不是腰痛的嘛,現在一下子就好了。”
“你忘了?這還是免費!”
“就你,鑽到錢眼裏了。”
蕭鳶殤牽引著頜天,自然地走到眼前的禦醫司內。
一時間,讓頜天神清氣的氣息,已經產生。
她“嗯嗯”一聲,吮吸那淡淡的清香味,自己的眼底,也滿是享受的意思。
蕭鳶殤在一旁,帶上她。
頜天顯現少女的窈窕,她時不時會引來人的注目禮,一陣一陣地傳出,讓她有些不安,卻在最後,也習慣了。
眼前的世界,同時也產生了一絲改變,頗為微妙,而也因為鬼氣而如此。
“喂,走這兒,這可比其他地方好很多,就我一人在,其他都是禦醫。”
頜天依舊習慣性地向前走,沒想到蕭鳶殤簡單粗暴地拽住她。
將她那輕飄飄的身體,推到了一個僻靜的角落。
何罪之有?自己根本沒有任何的過錯!
“唔。”
頜天漫不經心地點點頭,走過綠植,穿過香氣。
她的身體,也是芬芳四溢。
在花叢內,她宛如仙子下凡的容顏,現在也變得無比嬌豔,沒有少女的那種撒嬌的感覺。
她撒嬌?
這是不可能的。
否則,頜天就完了。
“咳咳”的聲音。
頜天神色犀利,她不由自主地移步走去。
“你放開我,我們牽手,怎麽能行?”
頜天自然地輕聲細語,而眼前則是一方延伸至禦醫司外的廊橋。
橋上,已經沒有人在賞景。
此刻的湖岸,是光線闌珊。
但是那清新空氣,頗為輕柔地鑽入頜天的鼻翼。
她思索著。
而現在,她早已覺得,鬼氣越發沉重下去,壓在自己的心頭。
她被什麽所詛咒?難道是蕭平川的護身符,她覺得沒有破綻啊。
這事情,讓頜天風中淩亂。
而蕭鳶殤,他卻宛如閑庭信步一般走著,有意無意地牽引著她,讓頜天越發心神不定。
她輕巧地走著。
怕驚起多少塵埃。
蕭鳶殤想著少年的臉色。
他打心底地擔心眼前神意的身體,他的臉色,成為了一抹粉白和淒楚,身體微微顫著,儼如現在,他已經在透支自己的生命。
他在傷及無辜?
他想著蕭平川的話,又顧著頜天的容顏,心宛如拉鋸戰,在劍拔弩張地擺出架勢。
“哦,病人是他?”
是頜天的聲音,清清楚楚地乍現耳畔。
她早已走去。
但屏蔽不了那些風言風語。
“喲,這可是前幾天,蕭平川推薦的禦醫?”
“看來,他是一個吃著錢,睡著覺的懶人?一點事情也不做,他是幹什麽!”
“這麽老,這麽瘦,我還以為他是天天——”
什麽?她怎麽了!
頜天的耳朵裏,都是聲音。
她的身體要嬌弱些,疼痛在腳下,撕裂在心中。
但是此刻,被那些比自己還大的人欺負……
“若是那深不可測的蕭迢,在我這兒幫忙,我就可以解除掉莫名其妙的鬼氣了吧。”
頜天的身上,也有鬼氣的感染。
她的心有些不忍,因為眼前的老者,是她畢生難忘的一個可憐人。
當真是沾染鬼氣,嚇到了。
他的身上,是破布衣衫。
哼哼唧唧的口中,那聲音先聲奪人,讓頜天聽到了些線索。
“他們要來殺我了!我要死了!快跑啊--啊!”
這是誰?
他已經患上了失心瘋吧。
想到失心瘋,頜天沒見老者瘋狂地暴跳如雷,他安安靜靜地坐在木椅上。
腿一條在空氣中晃來晃去,一條則是擱在椅子上。
他的容顏裏,則是一種猶豫。
他的臉色已經是紅色了白發和它的對比,很是鮮明,也極為讓頜天感覺到,他在發熱。
他仿佛得了一種自己所無法查清的毒。
若他和自己,都是因為那黑線無關緊要的癡纏,那麽自己也應該是病重才對。
頜天不知道該怎麽形容自己的心情,她的心淡定而堅硬,卻不清楚怎麽對付眼前的毒,那老者的鬼氣。
他的臉上,她在現在已經可以看得出一種溝溝壑壑的呈現。
他的脊柱在椅子上,貼著木板,躺下之時,木板一顫一顫,他也亂抖著自己那纖細的身體。
這是一個讓頜天禁不住要憐憫的老者,他的容顏已經模糊化,仿佛今天必死無疑。
他的手上,什麽都沒有,自己牙牙學語地呢喃。
腳上的鞋原封不動地穿著,他掙紮著,想將鞋子也踢飛,但最終沒有達成自己的想法。
絕對是瘋了!浮光禍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