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0章:舊悲歌
空氣比起上一秒而言,更是說不清道不明的空靈新鮮。
深吸一口氣,少年負手而立,很快就走入眼前的萬紫千紅,消失在那一片花海內,甚至還發現了一個湖。
這兒的世界,是紙醉金迷的,也是明爭暗鬥的。
皇宮成為了一個染缸,他殊不知會被染成什麽顏色。
而心情由於頜天而變得更糟。
“何處是禦醫司?”
玄家和皇宮的禦醫司,不是同一個地方。
皇宮的禦醫司,隻能給達官貴人看病,而開的藥價值,通常是五位數。
他不知道,自己身上黑衣,也是分文不值。
他習慣於如此,也成為了一個不容小覷的獨行俠。
湮沒在黑暗中,他的心,同樣是理智一片。
看來,他還要跋涉。
玄中世想著,他發現遠處頗為高聳的一座樓,他才想到,是大學士處在的地方,專門輔助澹台墨白管理事物的。
“這兒有沒有地圖?比一般旅遊景點,其實也大得多,燒錢得多。”
想到此事,玄中世不由自主地感慨萬千。
他不敢說自己能夠找到澹台墨白和晏熹歆見麵的地方,但他不知道聖上是什麽模樣,難道很挫?
“順心意吧。”
他咬文嚼字了一會兒,旋即就將千闕劍放在自己的腳下。
感知想要將那烈馬千闕劍馴服,讓它為自己服務。
隻見玄中世的身體,氣勢忽快忽慢地噴射而出,淡淡的呼吸被他急促地吹出,感知飽含了一抹別樣的力道,而源源不斷地灌給千闕劍。
但是,他和那千闕劍僵持不下,雙方宛如不相上下的對手,此刻各自亮出了渾身解數,就是要將彼此擊敗。
玄中世的氣息沉穩,但千闕劍被毀掉一側的銀線後,就再也沒有先前的靈氣了,不給玄中世好臉色看,它的身上,有一抹淡然的倔強。
“你……”
那千闕劍簡直是百年一遇的怪事,它根本不去汲取自己的感知,還何談什麽控製?
玄中世想要將它當做法寶飛起來,最終也沒有用。
他失落了。
他顧忌了,而心更為鮮明地難受了。
“這沒道理啊!”
想歎息,想挽回,但最終,卻無奈。
千闕劍成了木雕泥塑的作物,讓玄中世懊喪之餘,還不由自主地歎息著,聲音悠悠。
他不知道還能怎麽樣,卻不記得自己到過皇宮,此刻什麽人也沒有碰上,他的運氣當真已經夠差——怎麽能這樣!
即使是破釜沉舟,也不能如此難受啊。
“唉,就是你啊,千闕劍。”
他突然間不後悔了,因為頜天有邀月劍。
“回去?但頜天的病,我懷疑不好根治。”
玄中世這兒,已經陷入了僵局。
“這是誰啊?”
突然間,一個聲音如影隨形地伴隨玄中世的歎息,果斷地響起了。
“你?你是……”
玄中世已經將千闕劍捂住臉,他的心還是格外絕望,宛如懼怕頜天的離訣。
讓那個少女的聲音,直接闖入耳畔。
直接落入心中的時候,他以為是一個傻子。
卻懨懨欲睡地抬眼看去,他發現的,是一個童心未泯的少女。
她此刻,穿著吊帶裙,簡約而水藍色的軟鞋,襯出她乳白色的長裙,越發地搖曳和清瘦。
她的裙擺一直到小腿處,覆蓋一半。
現在,卻也多出了一抹情趣,她看起來,卻也好似可以給人帶來歡樂的樂天派,雖然已經和他年紀相仿,但最終卻不一樣。
她的手上,戴了湖綠色的手釧,裏麵仿佛流動著液態的翡翠。
玄中世並沒有看過翡翠液態的樣子,隻不過發現了那一圈美輪美奐的卷邊,金枝玉葉的亭亭,恍如她成為身價百倍的人。
脖頸上是通透的奶白色項鏈,她的頭發很是瀟灑地飛燕而下,瞬間就變得無比細膩,被編織得很是秀氣。
她的眼底,都是可愛的情緒。
顧盼神飛,讓玄中世看著看著,想到了小兔子。
她一如一隻軟萌軟萌的小兔子,蹦躂蹦躂著,瞅了瞅自己,並且蹭了蹭他的心。
“哦,你別急,是迷了路吧……好,我這就帶你出去!”
她的聲音很軟,是玄中世無法形容的那種軟嫩,淡淡的霧氣籠罩,讓她的聲音,不至於那麽的尖銳。
她的聲音,她的芊芊玉手,還有倩影的柔。
不過,她的確很難求。
她的聲音,是如此溫柔。
而頜天,則是彪悍之意顯現,雖然她也有軟下口氣對他說話的時候,但更為罕見--他要刺激她。
“小兔子”衝著他,伸出手來。
她的容顏好似他在何地看過……
“你是誰?”
玄中世想到如此問題,他就自然地訴說了出來,深不見底地望著“小兔子”澄澈的眼。
“嗯?”
傻兮兮地笑了起來,澹台安歌兀自亮出自己的一口白牙。
她有如啃蘿卜的兔嘰嗎?
她的眼眸內,都是聚精會神。
她仿佛尷尬了,眼神內多出欲語還休的感情,總而言之,這是一種難以言喻的萌,這是一種幾乎不可能在皇宮內出現的萌。
還有隨性。
“我叫澹台安歌,安歌安歌安歌……”
這“安歌”二字,讓少女的聲音,越發柔軟。
她眉眼盈盈,衝著玄中世再度友好一笑。
“你該是記得我的,集市上那次,你叫葉安歌,我叫玄中世。”
玄中世早已冷靜地對澹台安歌道。
澹台安歌或許不會知道,玄中世居然將那天的事情,記牢了,沒有忘記。
她的容顏,神情幻變,眼皮下意識地挑跳動,顯而易見,是真的被玄中世所嚇到了。
“你怎麽知道……”
“葉安歌,澹台安歌,如此相似的名字,如此匹配的容顏,我難道會看錯?”
早已需要發泄,而現在,玄中世已經完全明白澹台安歌的意思。
她沒有壞心眼,隻不過世界頗為單純罷了。
再看如今的澹台安歌,她已經“哦”地一聲,顯然是因為玄中世一語驚醒夢中人,她“感激涕零”。
“你不喜歡穿曳地長裙,不是因為你喜歡緋紅色勁裝?”
他還補充一句。
曳地……那麽,她此刻拖到小腿的裙子,就真的是和那緋紅色勁裝的高低,差不多了。
“你怎麽這麽厲害噠!我都沒有想到!你是不是給頜天開藥?走,我們去!”
伴隨那豪爽的拱手相讓聲音,澹台安歌的麵部表情,已經是迅速轉變起來,猶如不卑不亢的擎天柱,是打雷下雨都不怕的奇葩,飛揚跋扈,傲視群雄。浮光禍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