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苒君顏
挽救一切,這是妄語。
沈流情的眼底,因為玄中世摟摟抱抱頜天的動作,而無端端地升起了一抹醋意,還有那複雜的情感,在交雜,在混亂地暈眩……
“嗬,玄中世,他難道會選擇我?”
“用火將頜天燒死,看玄中世還愛不愛她焦黑的身體。”
現在看來,晏熹歆是對的。
她的意思,很是清晰,卻陰狠到無限。
沈流情在祈禱。
她是不是在找死!
雖然勸誡自己不要沉淪入玄中世的感情內,但現在的沈流情,她已經徹底陷入如此的境界,揮之不去的,也是頜天和他,握住的手。
牢牢牽扯的羈絆。
而她,什麽都沒有。
“不,玄中世。”
這卻毫無用處,沈流情的抱怨,是從心底竄出的妒火,如今燒得轟轟烈烈,在眼前拚了命地瞎扯,她想一把火燒了這兒!
讓那頜天,無家可歸。
她的心,是歹毒。
晏熹歆複雜的神色,霍然已經輕鬆下去。
沈流情的麵目猙獰,她的表情,實實在在是情牽一線。
一麵之緣也是虛假的做作,為什麽她還要珍視這一段情?這可是她的虛妄想象吧,隻不過一切,仿佛還年輕。
她還年輕。
“他們是不是睡在一起?好,點火的事情,幹柴潤濕的劣勢,我來搞定。”
晏熹歆的心,策劃得明顯比沈流情周全很多。
她的指尖一動,輕觸空氣的禦魂劍,現在已經胡亂地飛起來。
“哢嚓哢嚓……”
她抬手發射了一抹熠熠生輝的身影,那禦魂劍的身體果斷,已經開始削減樹幹。
宛如打枝,現在隻不過為了晏熹歆的一己之私,她要的,是殺人放火!
她要燒了眼前的世界,那頜天,給晏熹歆死!
這是極度清醒的理智,在現在,晏熹歆已經笑不出聲音。
“不知道,頜天,讓你在玄中世賜予的蜜罐子內,被蜜糖淹死……不是很好嗎?”
為什麽要掩蓋這些?
晏熹歆的聲音,顯得格外清晰,而且悠遠。
淹死?不,是燒死,也算得上死於非命!這可是死於非命吧。
“啪啪”的聲音,已經伴著幾根粗大的、無辜幹燥的樹幹,枯枝敗葉什麽的,“撲簌簌”地跌落到地上。
“好好保重,玄中世。”
願暮雪白頭,願步步高升,隻是要頜天死去。
晏熹歆的聲音,畢恭畢敬。
木材被堆積在了門前!
“嗯,我這是瘋了!”
晏熹歆的神色淡淡,不管不顧,眼前的木材也是被削得整整齊齊,一個穩定的結構,就已經顯現了。
回首再看沈流情,她那稚氣未脫的容顏,已產生了和自己年紀不一樣的深邃。
分明沒有她那麽多的見解,很少有一個少女的眼神,和沈流情是一模一樣的,或許異曲同工之妙。
這是讓晏熹歆莫名其妙心疼的聲音。
“唔,我放火了,記住,千萬別忘記,待到火勢蔓延,就馬上就進去……”
眼前的世界,會不會因為簡簡單單的一把火,就燒個幹幹淨淨?
這,讓沈流情莫名其妙地慘笑了一聲。
“這些,又有誰知道。”
她的意誌很清楚,而眼前的世界,也是因她的那一句承諾,徹徹底底地變化。
幹柴烈火,現在還差什麽?一味藥?還是一把火。
“不,僅僅是我的一團魔氣。”
神神秘秘的紫眸內,紫色的漩渦擴散,將自己那致命的吸引力,直接表達了出來!
晏熹歆心滿意足地瞟了一眼眼前那堆積大約高度為一尺幹柴,自己仿佛被眼前的盛景所嚇到,“嗬嗬”瀟灑地發出了一聲輕柔的嗤笑。
頜天的一身冰肌玉骨,馬上就會被毀了。
“玄中世是不是睡了?”
“嗯。稍後你就抱著他,走吧。”
沈流情自然地答應了一聲,她的心,在一時間產生麻酥酥的感覺,仿佛是被什麽所震撼、所壓抑。
最終,她乖巧地站起來,想著玄中世和頜天緊密相接的手,突然間發現,自己和頜天,也是針尖對麥芒的關係!
玄中世是不是會接受她的好心好意?她將他丟進溫泉就可以了啊!
簡單明了。
“呲呲……”
火舌孜孜不倦地舔舐“鍋底”上覆蓋的幹柴。
它們貼在幹柴的身上,自己的身體,一寸寸小心翼翼地擴散,展開自己那巨大的疆域!
紅色。
眼前都是火色的畫麵,還沒有出現。
晏熹歆的魔氣,和紫乾的力量,組成了一股淡然的火色,火焰在灼燒,而已經在一根幹柴的身上,形成了熾烈的火焰。
火焰明亮誇張,幾顆火星子迸射而出,在四麵八方繼續擴大。
晏熹歆的身體,也長長久久地矗立在那很快就會燒起來的地方。
眼前的地上,是煙熏火燎的味道,樹葉已經被火焰追殺,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是灰燼。
它們連獲得生命的可能性也沒有。
而刺眼的明焰,已劃破天空!
一時間,天上地下,不知道是多麽的不一樣。
地上的濃煙,很快也是會轉移的,隻不過是到達另外一處的地上,而這成為灰燼的樹葉,溫度在一瞬間的情況下,就會飆升到成百上千攝氏度!
這會……會導致怎麽樣的後果?
“這一切都會被我的怒火,覆蓋,夷為平地。”
想到這些,沈流情的心情,頓時也好了許多。
卻什麽都沒有說,心底微乎其微地表現了惆悵,卻不敢說出。
她居然因為那一片的光焰,想到了——羽化登仙?
眼前的空氣,被強烈地直接割破。
散發出無數琉璃之感,一片片碎裂在空氣中,恍如那清越的一聲笛音,瞬間打破眼前岑寂的窘境。
那火舌飛揚跋扈,身體直接虯曲而起,在眼前跌宕起伏,忽明忽暗。
但是,至少這火苗,已經幹幹脆脆地爆發出了一團驚世駭俗的天地之氣。
這可否是震撼人心的東西?
晏熹歆屈起指尖一彈,象征死水微瀾的心情,伴隨那魔氣,早已再度形成了一圈圈的火星,自眼前跌宕起伏而出。
那可是摧殘一切的東?寒氣已經被如此火烈的氣息所微妙地震撼,而身體也迅速服服帖帖地蜷縮下去,很快化作了蒸汽,雲霧繚繞。
“眼前的小屋,又如何進入?”
思索片刻,沈流情問了一個看似弱智的問題。
“隨你,打壞這兒的一切,都沒有關係。”
晏熹歆擺擺手,一臉“你看著辦,我隻不過是做媒的”的表情,顯然入世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