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會分疏
暗夜。
一點點通靈的聲音,都會被無限放大。
而玄中世果斷地抱起眼前的少女。
“唔?”
她的聲音,話音未落,就成為了一聲撒嬌。
還是覺得這樣太狠?
“我這是碰到了什麽?”
她的背部,是一方敏感處。
而在現在,他的步伐向著出口橫跨。
而她那光潔的背部,就在這他的手上,直接按住,固定。
這是為了讓手臂旋轉,從而讓她盡可能快地落入衣櫃啊。
頜天知道玄中世的一顆心,是好的。
而下一刻,她被他的動作所嚇到,因為他的身體,帶著她旋轉了至少九十度!
一聲“哢噠”,這一係列的動作,讓頜天被嚇得汗涔涔的。
逼仄的空間,頗為讓她抓狂的香氣,雖然不那麽的濃鬱,但也足以讓頜天昏昏欲睡。
她的背部,手很快抽走。
不過,若有若無的一下刮蹭,他不經意間碰到她的肩頭,少女細瘦的肩胛骨,被他刮了一記。
這次,玄中世的動作果斷,須臾之間,便將她安放到衣櫃內。
自己則是衣衫齊整地關上門,“嗵”地一聲,比起在裏麵更為簡易。
而他根本不顧其他。
想著頜天,是如癡如醉的感情而已。
“噓,別出聲。”
在轉身欲走之時,玄中世從容不迫地貼在門上,聲音是一種夜歌般的呢喃。
但是,這可是不知不覺中的砥礪前行吧。
她對自己很是默契,而玄中世也沉浸在悠然閃避的快意中。
“砰砰”兩聲,好似猛砸門之時,發出狂放不羈的聲音。
“煩。”
他瞧了一眼門外,什麽表情也沒有,唯獨一個字,就是煩!
而頜天早已感覺到,耳畔空氣中,都是他的檀香味道!
“喜歡,這是什麽氣息啊……不就是他!”
她記得辨認玄中世唯一一個特點,就在於他的香氣。
是的,是那澄澈的檀香味道,讓自己,也是不由自主地沉淪其中。
這就是他的氣息。
不過,這兒的衣服上,是什麽布料、織錦莫名其妙的香氣?
兩種氣息摻雜在一起,頜天想到玄中世,就是心亂。
她憋得慌,又想打開衣櫃看看,但心中浮現出剛剛,他的手歉意地一愣,旋即,抱著她的力道,就鬆弛了很多。
他的氣息深埋在她頸窩內,剛剛噴上去一層,暖濕的空氣。
“抱歉,弄疼你了。”
在心有餘悸的心境內,她已經順順當當地感覺到了一種淚意。
是的,這該有多麽的感人,她方才會落淚。
她的眼睛閉起,在化解那一處淚滴。
外麵之事,越想越亂,而且決然。
她索性什麽都不管了。
他的聲音早已飄散,不知道化作多少記憶尚存。
玄中世一個翻身,身體仿佛蛟龍出海。
他未曾知頜天的裙子在何地,就早已幹脆地跳到榻上,正襟危坐地打坐。
他的身影,正如青鬆,挺直的身體,還有那傲骨錚錚的氣質,根本和前一秒的他,判若兩人!
果然是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
他在打坐和演戲加持下,因為那敲門不斷,身體也鬆懈下去。
“真的睡了?”
樊舜鑫的聲音一頓,而旋即,豎起耳朵的玄中世,他的眼中,便多出了點點激動難掩的熱切。
“來了!”
“吱嘎--”
他的呼吸都被這渺遠的聲音,嚇得一呆。
而下一刻,隻聽見一個傻子的“啊呀”一聲。
“這可是玄中世?怎麽榻上如此不堪?”
他自問自答一句,而聲音內揶揄的感情,傻子也可以感覺得到。
玄中世懶散地翻動眼皮子,他在蓄力。
“他不就是睡覺嘛,為什麽要搞得聲勢浩大。”
樊舜鑫就是話多,他的聲音很是清楚,而又俏皮。
仿佛耍俏地玩弄別人,多少次,不曾休。
他的人影踢踏著,就悠哉悠哉地晃到門內。
強忍怒火,玄中世還是不動。
他的身體,猶曾記得樊舜鑫的忠心耿耿。
他要的,是嚇壞那樊舜鑫,並且要求他做事就可以了。
“嘖嘖,是打坐啊?他的那禮服好看嗎?不如我去換換……”
鬼啊!
玄中世聽到這聲音,他幾乎被折騰得又好氣又好笑。
“這樊舜鑫,難道真的慕名而來?在頜天的身上呢。”
這事情一等一的奇葩,而且樊舜鑫居然有換裝癖!
他覬覦自己的服裝?不過明天,樊舜鑫是不可能假冒自己的。
他在宴會上幹什麽,玄中世是完全想不到的。
樊舜鑫在低語,他敘說著一切,讓玄中世無言以對。
“嘖嘖,是不是白裙啊?明天男扮女裝啊?不行了不行了,一想到玄中世穿女裝的樣子,我得先補點血。”
他的聲音幾乎是荒誕不經的瞎彈琴!
自己要穿什麽女裝!
“滾!”
一口惡氣逼近,玄中世本就氣沉丹田。
他的聲音,不必蓄力,就已經瞬間驚豔了全場!
那“滾”一字,聲波遠遠地衝擊出去,那一對洞開的門,瞬間好似被什麽所大力推動,身體搖曳著,就晃晃悠悠地朝著兩側的方向旋轉。
“剛剛,我聽到了什麽?”
這聲音是何等的威嚴,被晏熹歆魔氣封住的、沈流情的詩作,此刻也“啪啪”兩聲,可疑地刮飛一角。
世界上根本沒有永恒。
而今日,玄中世也算是見識到了。
他的聲音釋然,而也高亢。
仿佛自己的修為,已經到達了高深莫測的境界。
而頜天更是聽到“沙沙沙”的聲音,好似蠶吃桑葉的那種細切,在耳畔泛起。
玄中世顯然沒有細致商酌,就幫她了吧。
心一暖,她沒有暴露自己的感知,反而是輕輕鬆鬆地直接倚著木板。
紛雜的想法。
樊舜鑫心底一驚,他的聲音,現在也越發好似不怕死了,卻額嘹亮,照樣是口不擇言。
“什麽?玄中世夢囈了?他有沒有流口水?得去細看!
“噫,沒有啊?剛剛他幹什麽要喊出來……”
他想著,忽然間“啊哈”一聲,用手隔空遙指玄中世。
“他必然是要這黑夜滾,好早日見到沈流情呢!這不是很浪漫的事情嗎?早知道就將她弄來了。”
他的聲音,活靈活現,卻已經弱智。
“樊舜鑫,你滾!”
他的故作鎮定,讓玄中世的心莫名想噴人。
他一口老血幾乎奪口而出,而那聲音更似哀怨的申求。
世界上為什麽有如此一個厚顏無恥之人,偏偏還是一個“言聽計從”的帶劍侍衛!
樊舜鑫的存在,“人心惶惶”,雞犬不寧。
但是怎麽炒了他,當肉吃?清炒還是燉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