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猜虞抉
頜天從來沒有看到過,玄中世奪人心魄的模樣。
他的容顏是何等儒雅,她的心跳是何等的快速。
好似真的,很快變化了。
萬象更新,眼前的事情,瘋狂變遷。
聽到了刀王猝然一聲悶哼,頜天狠狠一笑!
“好啊,你敢殺玄中世?那麽,先踏著我的屍體過去!”
“頜天?”
他試探性地問了頜天一句,聲音產生了淡淡的忸怩。
頜天但笑不語,她卻咬牙切齒,聲音依舊泠然。
她的心,是發狠的。
的確,最終沉澱成為了撲麵而來的恨意!
“你?就憑你一人,我看你怎麽弄死我!”
她對準刀王,被鉗製的右臂,已經毫不猶豫地抓過他的右臂,而且,開始了對掐。
她的手勁大,而心情更是囂張。
她心悅誠服於刀王的演技,不過他的慘叫聲,是殺豬一般,更是有點兒像一個人的臨死反撲。
她知道怎麽將他的胳膊擰斷。
不過,這卻有點萬象更新的意思,“哢嚓”一聲,也是這樣的直接。
脫臼而已,頜天不屑一顧。
她將刀王的手臂也搬動了,何況是脫臼,將他弄得疼痛難忍,也有可能。
她的當務之急,並非如此。
不是去揍人啊……他在此刻,身體被取勝的高興麻痹,恰恰好天地之氣花了三成,感知沒有到他,必須要用魔氣去控製翠袖刀。
從而成為現在的樣子。
她不是魔。
頜天的眼神清明,她下意識地踹著刀王,並且一巴掌,想著,先打過他的肚子,接下來……
她的身體翻卷而起,“啪”地一聲,刀王也顧及到自己的個人財產,想到了一方至關重要的東西……
“這是……”
“嗬,刀王,你的翠袖刀,是幫你留著了。謝謝你哦!”
她的聲音,誠然是這樣的犀利。
她剛剛,那小動作很多,也頗為繁雜淩亂,有種下意識的掙紮。
她記得刀王口袋位置,摸摸索索地伸入一處豁口,緊接著,則觸到了什麽東西。
冷硬意味的東西。
碰起來,越發的冰涼,那溫度,抵達了頜天,所不能長時間觸碰的程度。
舔了舔嘴唇,這個東西,她的意料之內——這是劍匣吧?
檀木觸感,頗為堅固。
也是,檀香味道會產生……將那透明的東西,放在身體上,這豈不是可以察覺到,和玄中世相同的味道?
多好!
而頜天更是喜歡,她眉開眼笑,不顧其他。
一把“啪”地,扇在那刀王的後頸上,她不顧打沒打暈他,早已神秘兮兮地閃到一邊去。
“這是什麽劍?”
她也不知道刀王為什麽這樣傻,將好似傳家寶的東西,藏在寶匣裏,而無發聲亮劍。
不過這必然是絕世名劍,世難容。
這是……要供神哪?
感覺,也是很奇怪的。
但是,頜天卻沒有這樣想。
她的心,微微一變。
滄海桑田。
修長的劍柄,還有那精鐵光澤的劍身,獨一無二的樣式吧,有一種心的慰藉傳來。
因為檀香味道,她的心情,暫時變好。
因為那傷感的顏色,是暗黃色的琉璃層,它覆蓋在了那一把劍眼前,而頜天盯著它的時候,上麵明暗交替,倒是產生了一種朦朦朧朧的感覺。
她不曾擁有劍器。
她也覺得,自己一定在做夢。
夢寐以求的一把劍,出現眼前,她,不忘初心。
她,雖然是膽小的,卻又悲楚到了無痕。
“玄中世,我用它,為你報仇。”
她一字一句,聲音淡然跌宕。
她在思忖,世界上最殘酷的殺人方式,是什麽。
她要的,是懲戒那刀王,亦或是天下惡人。
她的怒氣,自然泛濫。
她的喜悅闌珊,急忙想著,打開劍匣。
身體微動,而刀王本來注入的一股血液,已經完全被逐月劍汲取,而唯獨淡淡的血腥味仍在,其他,沒有任何的蛛絲馬跡。
頜天心安理得地拿了玄中世的逐月劍,以及刀王的劍匣。
她一知半解,還以為這是一組法器,本是同根生。
她便歡歡喜喜而來,聲音細微,碰到檀木劍匣的開口處,她的心自然期盼。
這是怎樣的一把劍。
流蘇是玄色的,以至於那銀白色的銀劍,越發的凜冽寒光。
閃爍,而產生一種特殊的美感——殺氣騰騰的美感。
它也單薄得好似一個影子,孤寂浮遊,削鐵如泥,可以瞬息之間,奪取一個人的命。
殺人不見血。
隻不過是望著,那一叢的花紋,瑰麗而蘊含了極大力道的紋路,更是有點暴走偏執。
但是,這手藝,雕工必然精細無比。
不知道是不是采用了邪門歪道的手法,此等花紋,頜天現在,頻繁見到。
她認為魔族,是研究這東西的?還是咒術。
這不是她現在,所心知肚明的東西啊。
“啪嗒”一聲,頜天居然毫不費力地,就雙手在那劍匣可疑的開口處,一撥。
同時朝著對麵方向用力,而力道也不是很重。
她是漫不經心,想要將那東西打開的。
但是,當劍匣,好似一呼百應,直接打開的時候,劍氣騰雲而起,蚌殼般的東西,堅不可摧的力韻,不可告人的秘密,瞬間已然袒露了。
那劍落入手中的時候,頜天心底一喜。
她覺得,這真真的是自己夢寐以求的好事。
檀木劍匣,被她慌慌張張地揣到身上,裹在寬鬆的白袍內袋內倒還看不出什麽。
她的心,頓生感慨。
劍看起來,莊嚴肅穆。
一觸即發的冷意,那銀白色的劍身,紋理流暢而自然,頜天看著,熱血沸騰。
遮不住的喜悅。
她的手上,僅剩了如此難得,而且價值連城的劍。
一把,僅此而已。
但是,足矣!
她的右手,存在剛才的酥麻。
她歡欣鼓舞,按著劍的手,更是酥了一半。
這好事!
抬手,還沒有等自己去操控,她和那逐月劍,是心意相通,是不經意間的默契產生,然而,頜天並非那劍的主人。
“我,現在已經是它的主人了。”
她在心底,暗暗地訴說著。。
她好似當頭一棒,早已驅散心底陰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