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9章 讓世界美好的女人
李南方有些搞不懂了。
段老在淩晨時分時,確實和他說過從今天開始,他就是段家一份子的話了。
可他覺得他這個一份子相比起段老四,老五兩家來說,無論是從血緣上,還是親疏關係上,他都不如那兩家人。
那為什麽段老會讓老四老五兩家滾粗,卻讓他留下來呢?
段老當然不會告訴他,把他留下是為了把他背後那些人也拖下這個大漩渦。
老狐狸就是老狐狸,在看出李南方有些不解後,馬上就解釋道:“因為你還是香凝的丈夫。”
李南方明白了。
也是,他老婆段香凝挺身而出,一力撐起了段家即將塌下的天,那麽他這個女婿的地位,自然得隨著老婆的英勇行為,在段家的地位直線上升了。
有資格參加段家最核心的會議。
給李南方解釋了下,段老看向了大兒子。
段二代會意,又稍稍思索了下,才緩緩說道:“爸,我覺得我們段家當前最好是什麽也不要做。甚至,也不要著急商量對策。”
段二代這樣說,可不是茫然失措的表現。
相反,這是他成為段家第二代家主以來,臨危水平發揮最好的一次。
自從段香凝被帶走後,段家全家上下就始終保持著該有的沉默,沒有做任何動作,甚至連電話都沒誰向外打過。
為什麽?
隻因大家都很清楚,整個段家都在軍方暗中的密切關注中。
山下的軍隊裏,肯定會有電子偵察技術兵種,用最先進的儀器,來監測、捕獲並竊聽段家打出來的所有電話。
為證明段家確實沒有做出通敵叛國之事,不用段老吩咐,所有人都沒誰敢擅自向外撥打電話。
這就是一種態度。
心中坦蕩。
如果段家真做錯事,被重兵包圍後,他們肯定會緊張,害怕,像熱鍋螞蟻那樣不安。
自始至終,段家始終平靜。
山下,也平靜。
在沉默中保持必須的平靜,才是段家當前最該做的。
所以段二代才這樣說。
在他說完後,段老沒有任何的表示,緩緩看向了段儲皇。
段儲皇立即回答:“我的意見,和爸爸相同。”
段老又看向了段襄姐妹三人。
段家四鳳相比起他們的父母,見識上肯定會不足,但辦事能力卻比父母好很多。
而且她們又是段家第三代的中堅力量組成部分,段家要想逐漸強大,或者固守當前,就離不開她們的努力。
這也是段老為什麽會讓她們留下來的原因。
段寧和段零星相會對望了眼,一起搖了搖頭。
搖頭的意思呢,就是她們也不知道該怎麽做。
在這種關係到段家生死存亡的大事上,她們在沒有悟透那些道理時,決不敢擅自發表意見的。
段襄卻說話了。
語氣冰冷:“我覺得,應該立即給嶺南陳家打電話。他們家的人栽贓陷害於我們,於情於理都該讓他們知道,並由陳家家主親自來我們家,給我們,給國家一個解釋。”
“不可。”
段襄的話音未落,段儲皇就搶著說道:“現在絕不能告訴陳家。
如果讓陳家知道這件事後,他們隻能做出兩種反應。
第一,他們會迅速站出來聲明,陳家和這件事毫無關係。
一切,都是由陳壽南父女私自為之。
這有些類似於壯士斷腕。
第二種,則是他們聞訊後驚慌失措,生怕造成我們段家,和國家對陳家的誤會,馬上派人趕來大理。
無論是哪一種,都隻能把這件事鬧的舉世皆知,迫使軍方必須得對段家,陳家兩家采取有必要的行動。
真要那樣了,西方某些惡勢力再趁機從中火上澆油——大後天的軍事演習行動,就會受到最惡劣的影響。”
段老沒說話。
依舊是麵無表情,眼睛也微微眯了起來,好像睡著了那樣。
段襄看了眼段老,輕哼一聲:“哼,難道我們就這樣等著被收拾?大哥,我就不明白了。這件事明明是陳魚兒那個賤人因嫉生恨,惹出來的亂子,結果卻讓我們段家所有人都遭受沉重的壓力。甚至,我們段家先祖的在天之靈都無法安息。憑什麽,就要讓陳家致之事外?等這件事一旦鬧大,陳家就會有理由搪塞,推脫。甚至,他們還會反咬一口,說我們陷害陳家父女。”
段儲皇嘴巴動了下,卻沒說什麽。
他無話可說。
隻因段襄這樣說,也有道理。
而且更重要的是,段襄明著是在指責陳家,實際上卻在對他隱晦的表示不滿。
如果不是他和沈雲在暗中熱戀,而是聽從段老的安排,和陳魚兒早就成雙結對了,哪兒還會有這些事發生呢?
段二代又不是傻子,當然能聽出侄女對兒子的強烈不滿。
他很想發言,訓斥段襄當前先不要埋怨誰對誰錯,應該顧全大局。
但他也很清楚,他一旦這樣說了,段襄就會立即反唇相譏,讓他無話可說了。
所以他唯有皺了下眉頭,就不再說什麽了。
一時間,大廳內的氣氛又壓抑了下來。
輕咳一聲,段老說話了:“葉沈,你說說你對這件事的看法。”
“我能不說嗎?”
李南方真心不想攪和在段家的內爭之中。
旁觀者清這句話,可不是隨口說出來的,事實確實這樣。
端著茶杯小口小口喝的李南方,算是看出來了——事已至此,段家核心內部還沒忘記勾心鬥角,推卸責任。
他隻是段家的女婿罷了。
等段香凝被“無罪釋放”後,他們還是要離開大理,去過他們的小日子。
因此實在沒必要發表什麽意見。
可段老卻不想他置身度外,笑了下:“說說吧。段家,也是你的家。”
既然老頭總是處心積慮的把李南方拉下水,他無奈之下隻好點頭,說:“好吧。依著我的意思呢,就是等。”
不等別人說什麽,段襄就冷冷地問:“等什麽?”
“隨便等什麽。”
李南方放下茶杯,笑道:“等中午開飯,等天黑,等月亮升起。無論等什麽,都行。”
段襄又問:“除了等之外呢?”
“還是等。”
“如果等來的是手銬,是子彈呢?難道我們就要束手待斃?”
“不等,那你覺得依著你不良於行的現狀,能逃到哪兒去,又能做出哪些有效的準備?”
李南方有些不高興了,再說話時的話語中,就帶刺了。
他已經完全不記得,他和這個叫段襄的颯爽女郎之間發生過什麽過節。
他隻是從看到她的第一眼,就從她的眼眸深處,看出了濃濃地恨意。
被女人恨——別看李人渣失憶了,可他也知道十個女人在恨男人時,有九個半是因為感情問題。
陳魚兒因嫉生恨,結果為段家招惹了塌天大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啊。
於是李人渣就開始琢磨,段襄恨他,很有可能也是因愛生恨——男人不都是這樣自戀嗎?
自戀的李人渣私下裏就猜測,原本段家要把段襄許配給他來著,畢竟倆人的年齡相近,而段香凝比他可是大了四五歲。
結果呢,李人渣卻偏偏喜歡女人味兒十足的段香凝,對颯爽女郎沒興趣。
這才選擇了段香凝,而導致段襄倍覺丟臉,才無比的仇恨他。
但這件事能怪李南方嗎?
所謂青菜蘿卜,各有所愛好吧。
有的男人就喜歡段襄這種颯爽女郎,有的則喜歡段香凝這種性感尤物。
尤其是想到在京華陸家,早上醒來睜開眼,就能看到一輪雪白的圓月,隨著段香凝小嘴上的動作,上下左右緩緩搖動的香豔一幕,李南方那玩意蹭地就豎了起來。
幸虧他是架著二郎腿的,這樣能恰到好處的掩飾尷尬。
真正懂享受的男人,誰不喜歡段香凝那樣的?
拒絕段襄,有錯嗎?
李南方根本不用去實踐,僅僅是從段襄的言談舉止中,就能想象到真要和她上了床,絕對是那種死魚般躺在上麵,任由男人怎麽努力,都不會哼哼唧唧,隻會不耐煩的催促,快點完事。
唉。
世界為毛這樣美麗,讓人流連忘返?
還不是因為有段香凝這種在床上熱情奔放,爽了就要大聲尖叫,說我要我要我還要——的真正女人啊?
也唯有這種女人,才能激發起男人的熱血,努力去改變世界,讓我們的生活更加美好。
段襄可不知道,李南方是這樣理解她對他的敵意的。
隻是聽出他話裏的毛刺後,雙眸立即圓睜,抬手就重重拍在了輪椅扶手上。
李南方更不高興了,搶在她張嘴怒叱什麽之前冷冷地說:“有本事,你跳起來過來打我。我保證不還手。”
“李——”
段襄咬牙切齒,剛吐出這個字,就聽到砰地一聲輕響。
卻是段老放下了茶杯。
這個聲音不是太響,但卻像炸雷那樣在段襄頭上轟然炸響,下意識看向了段老。
段老的壽眉微微皺了下,淡淡地說:“葉沈說的沒錯。等。無論等來的是什麽,都得等。”
既然段老明顯在支持李南方,段襄還敢說什麽?
唯有用力抿了下嘴角,低下了腦袋。
外麵,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是段福。
他快步走到段老身邊,低聲說:“十三個人。軍情處的王處,國安的張局,最高警衛局的荊紅局長,大理軍區的劉司令,國防海外間諜司的陳司長。”
從年輕時就陪伴段老左右的段福,每次向他匯報情況時,都是這樣的言辭幹練,不帶任何的廢話。
有十三個人登門拜訪,段福隻說出了其中五個。
肯定的是,其他八個人也是來頭很大的。
可他們還沒有資格,讓段福把他們介紹給段老。
“終於來了。好,很好。”
段老深吸了口氣,緩緩地說:“二代,替我去迎接下各位領導。段福,去吩咐廚房送兩桌菜過來。他們披星戴月的趕來,肚子也該餓了。”
段老不愧是段老,家裏攤上這麽大事了,在多個華夏頂級強力機關部門老大聯袂來訪時,還沒忘記給他們準備餐飲。
這也說明了,段家是多麽的坦蕩磊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