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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6章 揪心的痛

  為確保賀蘭扶蘇的大好前程不被影響,賀蘭小新主動與他斷絕了關係。


  更囑咐獄方,堅決不能讓賀蘭扶蘇來探監,不然她就會一把火把監獄給燒了。


  賀蘭小新現在就是個瘟疫,賀蘭一派除了賀蘭扶蘇之外,人人都躲避不及,誰會來看她?

  至於看在李南方麵子上,對她有點好感的荊紅命,王玉林等人,為了避嫌,更不會跑來安慰她了。


  倒是在踩著新姐往上爬的賀蘭群星,曾經派私人秘書來看望過她,假惺惺的想表示一下關心。


  結果,那個被賀蘭群星寵壞了的美女小秘書,拽的好像二五八萬似的來了,卻是被砸斷一根腿離開的,除了問了句“你這是在坐牢嗎”之外,就再也沒機會說出第二句了。


  至於獄方,在新姐決意要與世隔絕,安心在監獄內當她的山大王後,當然不會和她叨叨什麽了。


  所以說,賀蘭小新在這大半年裏,外界發生了哪些事兒,她都不知道。


  本來,依著她的聰明才智,在發現嶽梓童竟然配備最高警衛局的保鏢後,就該先搞清楚怎麽回事再說的。


  可誰讓嶽小賤穿著如此性感,渾身都洋溢著希望被新姐愉快征服的暗示氣氛來著?

  還真以為新姐來到監獄的這半年裏,想解決生理問題時,就會隨便拖個一個小姐妹來,吭哧吭哧來上半小時?

  享受過嶽小賤的伺候滋味後,監獄裏這些女囚在新姐眼裏,就是母狗一般的存在。


  無論長得是醜,還是俊。


  新姐生理需求再怎麽幹渴,也不會和一群母狗發生任何曖昧關係的。


  不過講真,監獄內倒是不缺少喜歡女人的女囚。


  也曾經有個女囚,在借著給新姐捶背捏腿時,悄悄的動手動腳來著,結果——春節剛過沒多久的寒風刺骨日子裏,女囚被脫光衣服掛在外麵鐵絲網上,又被潑了滿身的冷水,被迫“冷靜”了大半夜。


  據說,那個女囚從那之後的性取向,就完全正常了。


  滿監獄的女囚沒一個被新姐看上眼,更別說那些獄警了。


  無論是女獄警,還是男獄警,都是土雞瓦狗般的存在,連給新姐舔腳趾的資格都沒有。


  可隻要是個生理有需求的“正常人”,大半年苦行僧式的禁漁後,好不容易看到“心上人”來了,還能有心思去問別的事才奇怪呢,當然得先解決生理需求再說。


  總是有人說,男人小蟲上腦後,就會變傻。


  實際上,女人也是這樣。


  總是自詡智商堪比諸葛孔明的新姐,在看到心上人後立即發、情,結果卻被暴力折磨到小便失禁,就是個活生生的例子啊。


  唯有等她恢複冷靜後,才意識到事情不對勁。


  賀蘭小新恨死了鏡子裏的美少婦,抬手就給了她兩個大嘴巴。


  “自己打耳光打的很用力啊,看來你是悟到了什麽。”


  嶽梓童端著茶杯,右腳腳尖晃著精致的小皮鞋,滿臉的譏誚,對走出洗手間的賀蘭小新說道。


  “童童,對不起。是我小蟲上腦犯渾了,你大人大量,別和我這個苦命人一般見識。”


  會審時度勢,能屈能伸,從來都是賀蘭小新最大的優點。


  意識到犯下大錯後,立即放低姿態,對強者真誠的道歉,請求原諒,才是聰明人所為。


  “不愧是賀蘭小新。”


  嶽梓童盯著新姐,臉上的譏諷,變成了複雜的神色,沉默半晌後,才用腳尖點了點對麵沙發:“坐下吧,我要告訴你三件很重要的事。第一,是咱們兩個的私事。第二,還是和咱們倆有關的。第三,卻是有關我自己的。”


  李南方說得沒錯,嶽梓童在和人談話時,總是有個壞習慣。


  那就是喜歡伸出手指,第一第二的說事。


  看著嶽梓童伸出的三根纖指,賀蘭小新暗地裏罵了句“臭屁樣子,就是淺草”後,表麵上卻像乖寶寶那樣,端坐在她對麵沙發上,雙手扶在膝蓋上,目不斜視,盯著那隻遊蕩的高跟鞋,無比恭敬的樣子:“您請說。”


  “第一。”


  嶽梓童有伸出了白生生的食指,淡淡地說:“你要嫁給我。”


  慘遭李人渣的折磨,結果導致性取向莫名其妙改變後,新姐在可勁兒羞辱嶽小賤的那段時間內,幾乎每晚都會說“小乖,嫁給我吧”這句話。


  但也隻是說說而已。


  雖說隨著華夏與西方國家的接軌,無論是官方還是民間,對女女相好,男男相愛的行為,給予了很大的理解,再也不會戴著有色眼鏡看他們了,可好像沒聽說哪對男男女女結婚在一起的。


  現在,嶽梓童卻鄭重其事的提出了這個要求。


  盡管,在新姐沒有意識到正在犯錯,對她動手動腳時,她也說過這句話。


  也正是這句話,讓新姐意識到了不妙,結果才引來被狂虐。


  不過新姐還是沒把這句話放在心裏。


  這說明,賀蘭小新從來都沒認真的去想,她會和嶽梓童扯證。


  蓋因她很清楚,嶽小賤之所以犯賤,是被她強迫的。


  人家的性取向,完全正常啊。


  可為毛!

  在嶽梓童極為認真說正事時,卻說要賀蘭小新嫁給她呢!?


  賀蘭妖精傻掉,呆呆望著嶽梓童,很久都沒眨眼睛。


  嶽梓童等的有些不耐煩:“怎麽,聾了?還是坐牢坐傻了,聽不懂漢語了?”


  “你,您這是在開玩笑吧?童、梓童。”


  賀蘭小新結結巴巴的問。


  “你看,我像是在開玩笑嗎?”


  嶽梓童的臉色沉下來,又拿起了電棍——草,有話說話不好嗎,幹嘛老拿那東西?

  賀蘭小新繼續吃吃地問:“可,可你並不喜歡女人啊。現在怎麽又要我嫁給你呢?”


  “你也知道我不喜歡女人啊?那麽,當初你是怎麽逼我的?”


  嶽梓童笑了。


  那笑容,陰森森的好嚇人。


  讓新姐的嬌軀,立即打了個冷顫,趕緊低頭認錯:“我有罪,我該死。隻是,您現在的要求,有些詭異。”


  “怎麽個詭異法?”


  “您就算是迎娶心上人,也該迎娶李南方的。”


  賀蘭小新低聲說:“如果你讓我嫁給你,暫且不說您本來就不喜歡女人,世人會用什麽樣的眼光看你。單單是李南方那邊,就絕不會同意的。”


  “李南方不會同意?”


  嶽梓童又笑了。


  這次的笑容,卻極度的淒慘,喃喃地說:“他會同意的。嗯,他一定會同意的。隻因唯有你嫁給我,他才會放心。才不會在夢中找我算賬,說我給他戴了綠帽子,要掐死我。”


  賀蘭小新的心,猛地一揪,嘎聲問道:“他、他怎麽了!”


  “他死了。他,已經死了大半年了。”


  嶽梓童用力閉了下眼睛,極力壓抑心中的悲痛,伸出右手中指,緩緩地說:“這就是我要和你說的第二件事。”


  賀蘭小新沒說話,坐在沙發上,保持著半張著小嘴傻乎乎的樣子,像個雕像。


  李南方死了。


  李南方會死?

  就那個人渣。


  他的生命力,不是該堅強到把蟑螂都能替代的地步嗎,怎麽可能會死呢?

  當賀蘭小新空白的大腦裏,慢慢地浮上這些疑問時,忽然有種無法忍受的痛感,讓她窒息,難以忍受。


  唯有雙手死死按著心口,從沙發上滾落了下來,跪在地板上,張大嘴,劇烈的呼吸著,額頭上滾落下來的冷汗,比黃豆還要大,臉色蒼白的比宣紙,還要白。


  很久以前,她希望李南方去死。


  隻因那時候的李南方,在金帝會所霸占了她清白的身子,又用暴力改變了她的性取向,不把那人渣切成十七八斷去喂狗,她都覺得對不起頭頂的蒼天,腳踏的後土。


  但後來在她蹲在紅豆監獄的囚室內,在地上畫圈圈時——無論她的性取向有沒有問題,她都無可救藥的愛上了那個人渣。


  隻想給他生個孩子。


  不,是生一窩小崽子!


  盡管,她已經基本失去了做母親的資格。


  她有這想法,僅僅是想證明,她是多麽的,愛!


  那個人渣。


  所有人,都看到賀蘭小新在監獄裏活的有多瀟灑,樂不思蜀的樣子。


  可沒誰知道,新姐之所以這樣逍遙自在,那是因為她對未來充滿了幸福的向往。


  她隻需熬到六月六號,還有一個來月的時間,她就能以清白小少婦的身份,走出高牆,去找李南方,牛皮糖那樣纏在他身邊,哪怕用鞭子抽,也抽不走了。


  想到無限苦逼的生活三十年後,總算在作死的最後十餘年,找到了真愛——賀蘭狐狸在做夢時,都能開心的笑出聲。


  所以在監獄裏,她也注重保養。


  她希望,等李南方看到她後,稍稍一碰她,就會有蜜汁淌出來,給那人渣一個大大的驚喜。


  可是。


  嶽梓童現在卻告訴她說,李南方已經死了。


  別人說李南方死了,就算拿刀架在賀蘭小新的脖子上,再牽幾隻大狼狗過來,逼著她相信,她寧可——也不會相信的。


  她卻必須相信嶽梓童的話。


  嶽梓童在說出李南方死了時,自心底最深處湧上眼眸裏的痛苦,是瞞不過賀蘭小新的。


  看著跪在地上,低著螓首,左手撐地傻楞良久後的賀蘭小新,忽然右手攥拳狠砸她自己的心口後,嶽梓童閉上了眼睛,昂首仰天時,淚水又情不自禁的噴湧而出。


  賀蘭小新在聽說李南方掛了的消息後,會無比的痛苦,這個早就在嶽梓童的意料之中。


  但又有誰知道,她內心的痛苦?

  更讓她疼到要發瘋的是,她不但失去了小外甥,還要和他的骨灰結婚,榨幹他最後一絲價值!

  不做不行。


  她是嶽家的家主。


  自從成為嶽家的家主後,嶽梓童無論做什麽事,都得站在家族的利益上,去考慮問題了。


  哪怕,明知道她隻是大伯二伯兄弟父子,推在前台的傀儡,會遭到荊紅命等人的不齒,也得這樣做。


  “他,是怎麽死的?”


  不知道過了多久,賀蘭小新帶著血腥氣息的沙啞聲,才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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