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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9章 請替我姐姐打我

  這些在那方麵堪稱可憐的軍人,肯定對那悅耳的女人叫聲感興趣。


  也很想去看看——


  還是免了吧。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賀蘭扶蘇的臉色終於不再平靜,全身都散發出讓人心悸的戾氣。


  他的雙拳緊攥著,很想一拳打在旁邊的玻璃上。


  最好呢,碎玻璃能把他手腕動脈割破,失血過多而死,也比站在這兒,感受他最重要的兩個女人,都在受傷害,可他卻無能為力要強很多。


  賀蘭小新,嶽梓童,是賀蘭扶蘇生命中最最重要的兩個女人。


  一個,在他身後的浴室內,如饑似渴的逆推李南方。


  另外一個,卻在遠郊的雲閣山上,與不成器的馮大少,共享燭光浪漫。


  正如他很清楚,姐姐為什麽要這樣瘋狂那樣,也很清楚嶽梓童去了哪兒,又是要做什麽。


  昨晚,他比李南方早來青山一個小時,看到了所有不想看到的事情。


  但他得忍。


  等待京華那邊傳來的消息。


  如果昨晚在李南方折磨賀蘭小新時,他草率的跳出來,那麽姐姐不但會死,而且這些年為了他往上爬的努力,都將付之東流。


  他不想姐姐被任何人欺負,包括李南方。


  他寧願,昨晚李南方殺了賀蘭小新。


  正如,他想殺了馮雲亭。


  李南方沒有殺賀蘭小新,所以賀蘭扶蘇也沒有殺馮雲亭。


  他沒有理由殺人家。


  他真要出麵阻止,嶽梓童肯定會更加羞惱成怒,更加破罐子破摔,可能隨便找個看門人,就把好事給辦了。


  苦追她六年之久的賀蘭扶蘇,可能比李南方更加了解她。


  不能殺想殺的人,是種痛苦。


  眼睜睜看著他占有最重要的女人,卻不能阻止,更痛苦。


  幸好,痛苦的人不隻是賀蘭扶蘇一個,還有李南方。


  想到這兒後,賀蘭扶蘇攥緊的雙拳,稍稍鬆了點。


  人就這樣。


  當一個遭遇不幸時,就希望別人也能像他這樣遭遇不幸,那麽他心裏的痛苦就會減少許多,心理也會平衡些。


  “我們都無比在意嶽梓童,可最終得到她的,卻是馮雲亭。李南方,你其實比我快樂不了多少的。嗬嗬。”


  賀蘭扶蘇心中頹喪的苦笑幾聲時,一個多小時過去了,背後樓梯上,傳來了清脆,而有韻律的高跟鞋聲。


  重新妝扮過,穿著整齊,嘴唇點了一點紅的賀蘭小新,渾身都洋溢著性感的清春美,就像她在明處的身份,開皇集團的副總,標準的白領麗人。


  “扶蘇,讓你久等了。稍後,代替我對戰士們說一聲抱歉。”


  賀蘭小新走到賀蘭扶蘇背後,猶豫了下,雙手放在了他肩膀上。


  “我,會的。”


  賀蘭扶蘇沒有回頭,聲音沙啞的說道。


  “扶蘇,你不該來的。”


  賀蘭小新輕輕歎了口氣。


  賀蘭扶蘇的雙頰,鼓了下:“我來了。”


  “以後,要記得保重自己。沒任務時,多去林家——”


  賀蘭小新剛說到這兒,就被賀蘭扶蘇打斷了:“林家,不配擁有我這個女婿。”


  賀蘭小新臉色一愕,接著恢複了正常,低低的笑著:“嗯。林依婷本人,心眼也太小了點。不是你的佳配。那你說,除了嶽梓童外,還有哪家姑娘,被你看中了?”


  賀蘭扶蘇搖頭,剛要說再也沒誰時,卻又改變了主意:“姐。你放心,我會給你找到讓你滿意的弟媳。”


  他猛地想起,今天,很可能是姐弟倆最後一次見麵了。


  “那就好。我就怕你會在一棵樹上吊死。嶽梓童,已經不配你去擁有了。以後,找到讓我滿意的弟媳後,別忘了告訴我一聲。我,我會為你轉告給咱爸媽的。”


  賀蘭小新動作溫柔的,為他整理了下本來就很板正的軍裝。


  又從背後伸手抱住他,臉頰貼在他背後,閉眼沉默片刻後,低低說了句再見,扶蘇。


  擦著他的肩膀,賀蘭小新快步走出了客廳。


  “姐!”


  淚水,忽地從賀蘭扶蘇眼角淌下,伸手去抓她的胳膊。


  賀蘭小新卻頭也沒回,加快腳步邁步走下台階:“扶蘇,在我踏出這一步後,你就已經沒有姐姐了。你,一定要牢記這一點。要不然,咱爸媽和我,都不會原諒你的!”


  賀蘭扶蘇猛地抬頭,任由淚水在臉上橫流。


  賀蘭小新走了。


  她剛走下台階,幾個軍人就衝了過來。


  兩個人抓住她胳膊,稍稍用力把她反扭,戴上了軍用手銬。


  其中一個軍人,立即把一個黑色頭套,戴在了她頭上。


  馬上,兩個架著她胳膊的軍人,幾乎是讓她腳尖都不點地的,把她架上了一輛城市裝甲車。


  其他軍人,立即紛紛跳上勇士軍車,連同所有死忠的屍體。


  這些軍人打掃衛生的速度,簡直是不要太蓋。


  除了空氣中還彌漫著沒被夜風吹散的血腥氣息外,別說是彈殼了,就是一絲血跡都沒留下。


  就仿佛,嶽家別墅院子裏,從沒發生過激烈的槍戰。


  城市裝甲車剛開出嶽家別墅,足足十數輛勇士,就從別墅區西方緩緩駛來,簇擁著它向東方急奔而去。


  嶽家別墅的門前,還有一輛勇士,開車的軍人站在車門前,迎著微涼夜風的身軀,在街燈照耀下,挺直的就像一杆標槍。


  這是專供賀蘭扶蘇乘坐的。


  士兵在等賀蘭扶蘇。


  賀蘭扶蘇,卻在等李南方。


  “等我做什麽?我們兩個人之間,好像無話可說的。”


  李南方走了過來,穿著藏青色的立領中山裝,皮鞋擦的錚亮,人模狗樣的,就是走路時腳步有些輕浮。


  沒辦法不輕浮。


  他男性功能再怎麽強悍,被賀蘭小新從早上就不但榨取到現在,還能直立行走,就已經很不錯了。


  沒有耕壞的地,隻有累死的牛。


  這句話,可不是隨便說著玩的。


  等他走到背後,賀蘭扶蘇忽然轉身,狠狠一拳打在了他臉上。


  李南方立即被打了個烏眼青色,身子更是踉蹌後退好幾步,差點摔倒。


  別看李老板荒淫無度一整天了,其實還是能躲開賀蘭扶蘇這一拳的。


  他沒躲。


  抬手揉了揉眼睛,他才問:“給個理由。”


  “你不該放任梓童去犯錯,卻無動於衷的。她現在——肯定已經後悔的要死了。”


  賀蘭扶蘇知道嶽梓童去幹嘛了,當前又是和誰在一起,李南方沒感到驚訝。


  也沒有馬上回答他這個問題,低頭在點上一顆煙後,他才淡淡地說:“我已經盡力了。”


  “你沒有。”


  “你知道?”


  “如果你真的盡力了,她就不會走極端,去傷害自己?”


  “賀蘭扶蘇,你怎麽知道我沒盡力?難道,你要讓我像狗那樣,跪在她腳下,抱著她雙腿,求她別去做傻事嗎?”


  李南方吐了口煙霧,繼續說:“你苦追她這麽多年,應該比我更清楚,她那人是什麽德性。如果我不求她,她或許還能自己想得開,反悔。如果我真去求她。嗬嗬,說不定她會在車裏,就和姓馮的成就好事了。”


  賀蘭扶蘇沒說話。


  隻因李南方說的沒錯。


  嶽梓童的脾氣,就是這樣屌。


  “她愛怎麽著,就怎麽著吧。誰也擋不住。就像剛才,你也不是眼睜睜看著你親姐姐,被你手下人押走,有可能,一輩子再也看不到她?”


  李南方倚在玻璃門上,雙眼無神的看著門外,歎了口氣:“唉,有些女人,總是會做一些她以為很了不起的事。其實,她們蠢的要命。”


  賀蘭扶蘇抬手,用力擦了擦臉,說:“你也打我一拳,用點力。”


  李南方有些奇怪:“我為什麽要打你?”


  “替我姐姐打我。”


  “沒興趣,也不忍。你姐姐已經夠可憐了。如果在你們姐弟最後一次見麵時,發現你變成熊貓眼,她會意識到她終於錯了。就會——喪失活下去的希望。”


  李南方說著,抬手拍了拍賀蘭扶蘇的肩膀,認真的說:“唯有她活著,我們才有希望把她撈出來,不對嗎?”


  不等賀蘭扶蘇回答,李南方轉身就走。


  賀蘭小新臨走前,曾經告訴他一些事,讓他知道她留下了太多讓賀蘭家不敢滅口以保清白的後路。


  所以,他才不會在短時間內,擔心她的安全。


  他現在最該做的,就是趕緊想辦法,搞定南方集團能去會展參展的事。


  可惜賀蘭扶蘇他們來的太快了,不然憑借賀蘭小新滿肚子的壞水,肯定能給他想到好辦法。


  砰!

  有拳頭砸在臉上的悶響聲,從背後傳來。


  走上樓梯的李南方,腳步頓了下,頭也不回的喃喃自語:“自己打自己還這樣用力,看來你是決心不見你姐了。這樣也好,賀蘭小新死守秘密的決心,就會更大些了。”


  賀蘭小新臨走前,告訴李南方,說在她臥室的枕頭裏,藏著一個優盤。


  那裏麵,裝著賀蘭家太多的秘密。


  隻要她能不懼折磨的守口如瓶,李南方能為她保護好這個優盤,那麽她就沒有性命之憂。


  除了這個優盤外,在她衣櫃裏還有幾條香煙,香煙的配方,以及煙廠在南疆那邊的秘密所在處。


  那是專門給嶽梓童“準備”的。


  她能用這些香煙控製嶽梓童,李南方同樣也可以。


  “我知道你們男人,其實最愛玩別人的老婆了。尤其是馮大少的老婆,還是你的前未婚妻。想象一下,已為馮家媳婦的童童,跪在你麵前哀求你,隨便你玩,那會是一種什麽樣的爽?”


  想到賀蘭小新說過的這番話,李南方就想追出去,把她從裝甲車裏揪住來,把她嘴巴抽歪。


  那個腹黑的女人,明知道她活著回來的希望不大,還是想她所在意的男人,這輩子都被她這番話惡心。


  “世界上,怎麽會有你這種女人?”


  看著那些煙,手裏的優盤,倚在衣櫃門上的李南方,自言自語的說:“我真該告訴你,老子因為被萬蛇噬咬過,對任何毒品都是免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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