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4章 替罪羊是她
沈薇和裴玨順著人群走到小道上的時候便是感覺奇怪。
這一條路,好像太熟悉了。
熟悉得她有些害怕。
直到看到院子外那“玉林院”三個大字,她終於明白裴嬴方才為什麽會用那樣奇怪的目光看著她了。
早知道,就不該讓他出來。
反倒是被他擺了一道。
“讓讓,讓讓!”沈薇推著圍觀的下人往裏頭擠去。那些人一看是她,慌忙就退到了兩邊。
“你們看到沒有?方才被訓斥的人,居然會是蘇蘇!”
“就是啊,她怎麽會平白無故給二夫人下毒?”
有幾個下人已然在竊竊私語。
沈薇一聽這些,立馬黑下了臉。
按捺不住性子的裴玨當即開口質問道:“你們在說什麽?”
那幾個下人說話間聽到有人詢問,本想繼續說說,可沒想到身邊的同伴直接板起了臉,趕緊站直了身子。
“沒,沒什麽!”
“說,把方才你們口中的話再說一次!”裴玨怒火衝衝,卻不料沈薇根本沒有在意這些。
“姐姐,等等我!”
眼見沈薇已然往院正中走去,裴玨隻好暫時放過那些下人。
下人們知曉逃過一劫,慌忙伸手拍起了胸脯。
當沈薇怎麽都沒有想打蘇蘇會跪在院中磕得滿頭都是鮮血,且是成為了眾人口中的“下毒者”。
而蘇然同樣是跪在一邊,內疚的樣子讓她實在心疼。
一定是裴嬴威脅蘇然下毒,蘇然沒有辦法才是如此。她一定是想著自己可以回來替沈氏和盧氏解毒!
“蘇然,蘇蘇,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情?”
就連裴斂也不敢相信。
在這府中,蘇蘇蘇然這對姐妹分明就是忠仆。二十多年來忠心耿耿,怎麽近幾日突然間出了那麽多事情?
“老爺,是蘇蘇對不起你們!這一切都是蘇蘇做的,當初的大火也是蘇蘇所放!”
蘇然根本沒
有想到蘇蘇會替她應承下這一切。
“老爺,不,不是蘇蘇,是奴婢!都是奴婢做的!”
怪不得外頭的下人們如同看戲一般在那兒議論著。
蘇蘇和蘇然兩個人竟是在不停地往身上攬著過錯。
蘇蘇也太傻了!
沈薇歎了口氣,可對蘇蘇怎麽都生不起氣來。
“大哥,你看這該怎麽辦?”裴守步步緊逼。
裴禹站在一旁,與裴斂一樣麵色凝重地看著她們二人。
“裴守,別說了,讓你大哥好好想想!”
“是,族長!”
有了裴禹的話,裴守這才是說不出任何話來。
可這一時之間,當著那麽多人的麵兒,裴斂哪裏想得出辦法?
“父親,既然她們兩個已經承認了,就先將她們關到柴房去!至於幕後主使者……”
“不,小姐,沒有幕後主使者,這一切都是蘇蘇做的!”
蘇蘇眼見沈薇要替她開脫,生怕沈薇也被拖下水,便是趕緊搖頭道。
沈薇一眼便是瞧見了蘇蘇額上的青紫與血色。
她好不容易讓蘇蘇恢複生機,怎麽能讓裴嬴毀了這一切呢?
可是現在,她隻能暫時這麽做了。
“好,既然你這麽說了,父親,就將她們兩個關起來吧!”沈薇說話間頗具怒色。
蘇蘇以為她誤會了,不免露出了幾分失落。
“玉兒!”
裴斂一眼就看出她們二人都不是此事的罪魁禍首,自然以為沈薇糊塗了。
“父親,雖然玉兒剛搬到玉林院,可玉林院的事情也該是歸玉兒來管!蘇蘇犯下如此大錯,都該被關進柴房!蘇然替她辯駁,按照同罪處理!”
沈薇一邊說著一邊給裴斂使眼色。
本是大怒的裴斂這才是逐漸反應過來。
再看身邊裴守與裴嶽等人鎮定的樣子,他這才掐了掐手心道:“好,先將她們姐妹二人關下去,待會兒我自會去仔細審問!”
沈薇趕緊拋了一個感謝的目光。
現在對於蘇蘇和蘇然而言,是安全第一。
在柴房外頭有那麽多侍衛守著,又是受人關注,應當不會有什麽事情。反倒是現在若是替她們兩個開脫罪名,隻怕裴嬴會趁機反咬一口。
到那時候,她這裴府小姐的身份估計也該保不住了,又該怎麽替她們說話呢?
“大哥,我看你這義女也沒有什麽大本事!”裴守找到機會便開始與沈薇作對。
“玉兒一介女流,年紀輕,自然是不能與二叔比!”沈薇也不敢示弱,看著裴守那不懷好意的目光,不禁出口反駁道。
“那是自然!”裴守挺直了腰杆,眼底盡是傲意。
“那不如,就讓二叔查清此事吧!”沈薇趁機說道。
裴守頓時一愣,這才是露出幾分訕訕之色。
“這,大哥府上的事情,怎麽能夠讓我來查呢?裴家從來也沒有這個規矩啊!”裴守趕緊將自個兒從這件事情撇了個幹淨。
“既然如此,父親方才也已經同意了我的說法,不知二叔為何要反對呢?難道二叔有更好的法子?”沈薇步步緊逼,氣得裴守一句話都不想說。
“好了,裴守,既然沒什麽辦法,就按照玉兒所說的去做吧!裴斂,你也定要將此事查清,給所有人一個公道!”
裴禹說著,揮了揮手讓所有人退下。
“裴斂明白!”
裴斂點頭間,裴禹領著裴嬴等人已然離開,便是順勢給沈薇挑了個眼色。
二人這才走到偏廳。
“玉兒,說說吧,你有什麽計劃!”裴斂莊重的神色自始至終都沒有改變。
可沈薇仍是感覺到了他的惶恐不安。
“父親應當都明白了,這一場宴會根本就不是普通的宴會。他們的到來,目標全在你!”為了讓自己的話更容易被信服,沈薇趕緊一本正經地說著。
裴斂沉默片刻,看向沈薇的目光裏頭稍稍多了些失望。
失望?為何會對她失望?
她實在是不明白!
“木秀於林,風必摧之。玉兒,他們的目標,同樣也是你啊!”裴斂臉上多了幾分慈祥之色。
這樣的模樣,身為他的驕傲的“裴玉”十幾年來竟然從未見過。而今,居然暴露給了一個義女。
“玉兒感覺到了,可是玉兒不怕!”沈薇晃了晃腦袋,再一次體會到了他的信任。
“天下間無所畏懼的人才是最恐怖的。玉兒,你為何偏偏是這種人?”
“父親,玉兒若不是這種人,更容易被他們壓垮,不是嗎?”沈薇抿緊了唇,看向裴斂的目光裏頭滿是篤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