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六章 試探所想
“沒事兒，我當真覺得墨水總有一股子香味兒，再加上這香膏和飯食的味道，可真是……沁人心脾！”
柳姨娘一邊掩著口鼻一邊說著假話，微皺的眉頭早已暴露出了所有情緒。
吉祥和如意的臉色也稍稍有些難看，但當著沈薇的麵兒，她們自然不敢多說什麽。
“對了，沈姑娘，我們第一次見麵，尚未準備什麽特別的見麵禮。一個普通的玉鐲子，還望你能夠歡喜！”柳姨娘說話間，吉祥趕緊將手中的錦盤小心地放置在了桌上。
沈薇見勢也從手腕上褪下一個銀鐲子，悄然塞進了柳姨娘的手中。
“多謝柳姨娘好意。我這兒也任何回禮，同樣是希望柳姨娘莫要嫌棄！”
這些首飾都是為了進宮才佩戴的，她平日也並不在意這些首飾，因而便也用以交換。
柳姨娘本想推辭，可眼見這絞絲銀鐲子極為精致，上頭的雕鏤紋路也是特別，便也應了下來。
“沈姑娘當真是比傳聞之中更要容易親近呢！”柳姨娘一邊撫著套在腕上的銀鐲子，一邊對沈薇讚不絕口。
沈薇當然不會聽信她口中的話。
“傳聞也隻是傳聞而已！而且，傳聞之中，更多的應當是在說我不懂規矩吧？”沈薇掩著唇輕笑了幾聲，柳姨娘訕訕，好一會兒才是笑著點頭。
“我特意讓手下去城中荷香居買了這些飯菜，還望沈姑娘莫要介意。我們初次相識，我也不知你愛吃什麽！”
柳姨娘趕緊示意如意將飯食拿出，用以遮掩此刻莫名的尷尬之色。
沈薇也不去管，隻讓紫依溫一壺茶水過來。
沒想到，紫依尚未回來，徐姨娘卻是叩了房門。
“玉小姐，妾身有些事情想要同你說，不知此刻方不方便進來？”
柳姨娘一聽是徐姨娘來了，臉色頓時難看了些。
可當下她也不打算在明麵上得罪徐姨娘，便也扭頭看向沈薇。
“進來吧！”沈薇正打算好好諷刺一番徐姨娘，不料她居然撞上槍口。
“柳姨娘，你也在這兒！”徐姨娘明知如此，可在瞥見柳姨娘之時，仍是驚歎了一句。
柳姨娘也假裝驚訝地回了一句：“是啊，我方才正想讓吉祥找你一塊兒過來吃飯呢，沒想到你先來了！正好正好，沈姑娘一定不會介意的，對嗎？”
“自然不會！”
沈薇笑著點頭，眉眼之中皆是對徐姨娘的算計。
“對了，徐姨娘，前些日子祖母也來到了法華寺，你可是與她見了麵？”沈薇直接開門見山，並不打算浪費任何的時間。
徐姨娘當然明白她這是什麽意思，可柳姨娘在這兒，她也根本說不了謊，隻好硬著頭皮回應下去：“自然是見過！我也與老夫人在法華寺待了好一陣子，昨日老夫人剛是回去！”
“那你為何不一塊兒……”
沈薇明知故問道。
徐姨娘尷尬一笑，便是趕緊抿了一口茶水。
“玉小姐不也沒有回去嗎？或許是老天爺安排我們在法華寺相遇呢！當初我們也是由鹹魚結緣，進了裴府，你還當過我院中的廚娘呢！”
徐姨娘三兩句話將沈薇的底揭了大半。
幸好沈薇在她出現之前已然與柳姨娘將關係給搞好了，若非如此，再想離間她們恐怕就難了。
“玉小姐，你應當還記得吧？當初我們一塊兒說說笑笑，在府裏頭關係應當是最好的！”
徐姨娘故意這麽說著，再看柳姨娘麵露質疑的樣子，不免也是覺得可笑。
沈薇眼見要被徐姨娘的話給殺了，這才是趕緊反駁道：“是啊！當初如果不是機緣巧合之下救了小少爺，我恐怕就隻是一個小廚娘了呢！”
“沈姑娘，你還救過裴府的小少爺？”
沈薇故意暴露出這樣一層關係，瞬間將徐姨娘對她所有的抹黑都給擦去。
單憑這一點，柳姨娘便是認定沈薇的地位比徐姨娘高上好幾層。
“是啊，不過當時也是巧合，我也沒有想到他便是裴府的小少爺！現在想來，一定是老天爺再冥冥之中注定了這一切！”沈薇邊說邊撫了撫戴在左手的佛珠。
常來法華寺的柳姨娘一眼就看出佛珠的特別。
“沈姑娘，你這佛珠，瞧著可真是剔透，上頭好像還有符文呢！”
“不錯，這是當年圓通大師贈送給裴大少爺，後來母親轉贈給我的！”
沈薇極為小心地摩挲著佛珠上被磨損大半的符文，滿臉愛惜之色。
一來二去，孰輕孰重，柳姨娘一眼便知。
徐姨娘眼看自個兒在這兒完全插不上話，便也趕緊推脫道：“我剛剛想起主持大師曾給我一卷佛經，我得先將其抄完了再用晚飯，不如你們先吃？”
“主持大師贈送給你佛經，真是叫人羨慕呢！”柳姨娘故意逢迎了兩句，可也沒有挽留她。
直到徐姨娘身影漸消，她才是扭頭看向沈薇：“沈姑娘，這個徐姨娘一直住在法華寺，可是犯了什麽錯？”
“雖說家醜不可外揚，可既然柳姨娘猜出來了，我便也不再替她遮掩！當初徐姨娘妄圖搶占裴府夫人一位，一個勁兒地陷害母親，更是在她的藥材之中下毒。我與母親發現之後，她便是被父親逐出裴府！”
“逐出裴府？”
柳姨娘一聽這話頓時懊惱不已。
早知如此，她就不在徐姨娘身上花費那麽多的心思了！
現在想想可真是浪費了不少錢財與精力。
“是啊，不過徐姨娘最近皆是在法華寺替裴府祈福，一定也是知錯想改，想來總有一日能夠擁有一顆善心！到那時候，父親會讓她回去也不一定！”
沈薇又是抿了一口溫茶，這才慢慢絮叨著。
柳姨娘一聽這話頓時翹起了嘴角。
“什麽善心，我看她啊，分明是想要借著老夫人重新回去！”柳姨娘湊在她耳畔說著，全然是一副計較與精明的樣子。
“一個惡人，如此能夠改得那麽快？怪不得前些日子裴老夫人初次見到她時並沒有好臉色，不過裴老夫人走時，卻是叮囑了她幾句話，看樣子關係緩和了不少！”
柳姨娘繼續說著，將沈薇所不知道的消息一一告知。
沈薇一邊聽著一邊點頭，唇角的笑意越來越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