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六章 突然變臉
“你明白就好。你也應當記得,師父以前交代過,出山之後,多行善事,莫要憑借他的名號作惡。對嗎?”
瑤光突然間說出這麽一番不符合他品性的說辭來,不禁讓沈薇覺得惡心。
“嗯。”沈薇淡淡地回答了一句,隨即示意宇文璿離開。
宇文璿橫抱起虛弱無力的琴管事,沈薇這才捏緊了那沾著毒血的帕子跟了過去。
拓跋雪也想跟著,卻被瑤光一把拽住了手腕。
“瑤光,你這是做什麽?”
正在氣頭上的瑤光根本沒有反應過來他已經冒犯了拓跋雪。
“公主殿下,這大曜國的太子身上布滿了戾氣。即便是和親,你也得與他離得遠一點兒?”
“可是瑤光,之前不是你說他為人很好,要我……”拓跋雪頓時一臉困惑。
瑤光咬了咬牙,四下敲了一下周圍散去的宮人,這才是仔細說道:“北漠王交代,讓屬下務必保護好公主殿下的安危。既然如此,公主就該多聽聽屬下的話!”
“為什麽?本公主想做什麽不就能夠做什麽嗎?你為何要管?”拓跋雪一聽他想要她遠離宇文璿,立馬是不願意了。
說話間就往一旁快走了幾步,再看瑤光的目光裏頭充滿了驚恐。
“你還會去做父王交代的事情,別來管本公主了!”拓跋雪率性地責問道,隨即轉身離開。
瑤光望著她那漸行漸遠的背影,不由地在地上狠狠跺了一腳。
再看地上的那片黑血,他彎下身子隨手沾了些,毫不介意地塞進了口中,隻舔了一下便明白此毒名為斷腸,出自斷念樓的金老之手。
“宇文碩啊宇文碩,誰讓你一個人攪和出那麽多事情來的?”
他一個人佇立在原地許久,打掃的宮人們時不時多看他幾眼,可又不敢催促,便是隻能自顧自地做事。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外頭忽地傳來一聲通傳:“瑤光先生,丞相大人聽聞殿中出了事情,特意尋你一趟!”
“好,我這馬上就去!”
沈峰無緣無故找他做什麽?
仔細想了想,他還是從懷中摸出準備好的藥丸先行吞下去一顆,這才是往外走去。
“你們說,方才使者舔了這個毒血,不會也中毒吧?”打掃的宮人這才絮絮叨叨地出了聲。
“不是吧,方才那沈姑娘說,她是自幼泡著藥汁長大的。估摸著這瑤光也是!”收拾茶盞的宮人將手中東西一放,這才是低聲回應道。
“也是,怎麽說也是北漠的國師,怎麽可能會這麽快就死了呢?”
“靈隱山之人去了北漠當國師,也不知道若是靈隱子還活著,該是怎麽責罰他這個徒弟呢!”
“你這人就沒見過世麵了吧?雖說瑤光離開靈隱山的原因是與靈隱子大吵了一架,但是這等神人,所教出的徒弟,自然是麵向整個世間的。哪個國家能夠重用他們,他們便是去何處,這有什麽好奇怪的?”
說出此話的小太監更是傲氣地翻了幾個白眼,將手中掃帚往地上一撂,直接打算坐在凳子上休息了。
“行了行了,別說那麽多廢話,趕緊打掃吧!要是拖久了,李公公可又要責罰我們了!”
周圍的小太監眼見他又要偷懶,趕緊將話題結束。其中一個還從地上撿起了那把掃帚,硬生生地將其塞進了傲氣小太監手中。
“切,你們這些笨蛋,根本就是鼠目寸光!當心我以後到了李公公那個位置,定要讓你們一個一個在殿中掃上十個時辰!”
小太監握著掃帚不耐煩地清掃著,著實不滿地嗬斥道。
其餘聽到這些話的人不免是撇撇嘴。
“就他這樣還怎麽爬上高位?天上可不會掉餡餅兒……”
“就是,要是他成了主子麵前的紅人啊,我可得跪下來給他舔靴子了呢!”
“哈哈哈……”
嘲笑聲頓時累成一片。
小太監咬死了牙,手指掐得緊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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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邊,宇文璿抱著琴管事一路無話,唯有拓跋雪一個人一個勁兒地逮著沈薇詢問著。
沈薇沒有辦法,為了不得罪了這個公主,即便心裏頭氣惱也不表露,隻好一一回答。
她突然有些明白宇文璿身不由己與拓跋雪走近的原因了。
這個渣男,看起來也並不是那麽渣才是……
一想到這兒,她又抬頭朝著宇文璿那冷峻的側臉看去,他好像在用餘光看她。
為什麽?嘲諷此刻的她?
“沈姑娘,那我還想問一句,你為什麽不進太醫院呢?你醫術這樣高明,若是進了太醫院,一定是前途似錦!”
拓跋雪好奇地問道,沈薇根本不知該怎麽回答。
她要去哪兒不是自己願意就好了嗎?為何要一個理由呢?
“因為她會入宮。”
“入宮?殿下,你這是什麽意思?”拓跋雪驚訝地問道,說話間又去扯弄宇文璿的衣袖。在宇文璿的冷冽目光之下,這才慢慢將手縮了回來。
“她是本宮未來的玉妃。”
沈薇盯了他許久,希望他莫要說出對兩個人都不利的話。可沒想到,這麽重要一件事情,確卻是被他這麽輕巧地說了出來。
果然,拓跋雪一聽此話頓時愣在原地。
“玉妃?這麽說來,殿下喜歡她?”拓跋雪猛然間扭過頭來,掃過沈薇的目光裏頭充滿了嫉恨。
這麽一瞬間,沈薇隻想趕緊將宇文璿的嘴巴給堵起來。
說好的保護她呢?怎麽現在又將此事同拓跋雪說了?
他為何不按套路出牌?
“不錯!”宇文璿再一次點頭。
沈薇最後的希望也破滅了。
這個宇文璿到底是想要做什麽?
“嗬,原來你們早就相識,早就兩情相悅,我……我……”拓跋雪看了他們許久,終是咬唇朝著一側宮道衝了過去。
沈薇正想去攔,宇文璿卻是突然騰出一隻手將她的手腕給握了住。
“不用追!”
“你是太子,你有宮中的禦林軍保護著,我呢?”沈薇氣憤地甩開他的手,當即朝著宮道追了過去。
宇文璿也不動,僅僅是站在原地,半低垂著腦袋看著懷中累得昏迷的琴管事。
他莫不是做錯了?
琴管事突然中毒,差點兒就此離開這個人世。他也是突然間認識到世事無常。
就像當年他的母後,也是莫名其妙地被人勒死在殿中。
那這一次,沈薇會不會也永遠離開京都?
他說不準,便是想要趕緊將她留住,可這也將之前的淡漠計劃毀於一旦。
她為何不能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