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七章 一招假死
江斷念那一掌直接將沈薇身體的經脈給打碎。
若非她用銀針逼迫她自己使用了過度的內力,此刻恐怕已經在閻王爺那兒報到了。
“咳咳咳,江斷念,你殺了我也沒用!你自以為是天下間的能人,卻不知整個斷念樓都是別人的棋子!”沈薇死死地咬著牙,一時分不清鮮血是被咬破的唇滴落還是喉嚨湧出。
總之,她渾身疼得一動都不能動,隻得是如此用言語挑釁。
“棋子,那你呢?你從一開始就是我的棋子!”
江斷念一瞧見沈薇就想起故去的人兒,心底的陰狠不自禁又湧了出來。
他上前死死地扼住了沈薇的下巴,看著沈薇麵色慘白的模樣,隻覺得痛快:“當初,我就該直接殺了你!”
“是你放我走的,不是嗎?那石頭,也是你故意給我的!”
沈薇胡亂瞎猜,卻沒想到猜了個正著。
江斷念臉色刹那間變得鐵青:“你如何會知道?”
一句話讓沈薇越發有了生的希望。
“我從一開始就知道,隻不過,懶得和你說罷了!你以為你在和我周旋,可實際上,是我在拖著你!”沈薇竭力忍著渾身的疼痛,等待著一凡從網下逃生出來解救她。
早知道會被打斷經脈,方才她就該和一凡一起躲在那個隔間當中,哪還要管那個“他”是什麽人?
“現在隨便你說什麽!”
江斷念也不願節外生枝,抬起手中的劍直接朝著沈薇的心口刺了下去。
沈薇隻覺眼前一黑,隨即再沒了知覺。
鮮血不停地從心口湧了出來,在屋瓦之上匯成一條小流,如同雨水一樣沿著屋簷墜了下去。
“走!”
江斷念扭頭盯了一眼,看著沈薇一動不動的模樣,心也有一種被剜走一塊的錯覺。
她說得對,他一直都是棋子。
所以從現在開始,他要讓斷念樓擺脫束縛,成為天下第一!
“沈薇,沈薇,你沒事吧?”
一凡將網割破逃脫出來的時候,正是被那血流淋了個正著。一開始還以為是下雨了,可當他嗅到那股血腥味兒之時,臉色頓時變了。
“沈薇,你不會死了吧?”
眼見沈薇癱軟在地一動不動,而她的心口又是有著偌大的一個洞。一凡頓時有些驚慌失措。
“我都說了你不必出現,你為何要這樣,你救了我,卻是死了,讓我怎麽和太子殿下交代?”
一凡自顧自地說著,更是不停地搖晃著沈薇的身子。
正要蘇醒的沈薇差點兒一口氣沒上來直接上了奈何橋。
“別搖,我是真的要死了!”
沈薇猛地吸了一口氣,隨即硬生生用內力將右手抬了起來,再是取出銀針分別紮進了身上的止血穴道,這才是一下重新癱在了屋頂之上。
“差點死了,好在天黑,他看不清位置!”
若不是在江斷念將劍刺進身體的那一刻,她忍痛用渾身的內力衝到了劍尖去抵擋了一下,她恐怕真的要孤零零地死在這屋頂之上。
到時候,連個棺材也沒有。比前世更加來得突然。
“快帶我回去吧!再不回去,我真的救不了自己了!”沈薇看著一凡那樣驚慌失措的樣子,不免也是歎氣搖頭。
“你這樣,到底是如何成為一個死侍的?”
沈薇實在是不明白了。
一凡將她背在肩上的時候,她也一個勁兒地詢問著。
可不論她問什麽,一凡都是耐心地回答。
沈薇冷不丁覺得手上濕了,仔細一看,居然發現那是淚水。
“你這是……”
“我身邊的人走得太多了,我不想你也因為我死了!”一凡一字一字認真地回答著,讓沈薇恍然有種被在意的感覺。
“那,你可別等我死了,才告訴我有事瞞著我啊!”
沈薇開始用說話來麻痹疼痛,同樣,也在盡可能地保持清醒。
稀裏糊塗,她隻覺得腦袋在發燙,她也不知道她自己在說什麽了。
“瞞著你的事,其實還真的有……其實,我知道他們在什麽地方,隻不過,我不敢讓你直接去找他,我們需要一個周詳的計劃。太子殿下被抓的時候,讓我來找宇文璿,也讓我務必找到你,和你說一句……”
“沈薇,你快清醒,這時候萬萬不能睡著!”
一凡剛是說道動情處,卻突然發現沈薇沒了動靜,趕緊顛了一下身子。
什麽都沒聽清的沈薇差點兒被摔出去。
“咳咳咳,我是無辜的,好不容易從江斷念手中逃脫,可別被你弄死了!我覺得我還可以被搶救一下……”
“沈薇,你一個人在說是什麽?”
一凡不怎麽聽得懂她口中的一些怪異詞匯,便也隻是搖頭。可他已經盡了最大的努力去趕路,另一邊還要注意著沈薇是否昏迷。
一來二去,待他們回到裴府主院的時候,他整個人直接摔倒在了地上。
暈頭轉向間,他趕緊起身,正想要去扶起沈薇,不料仰頭就瞧見一個出來解手的下人。
下人睡眼朦朧,猛地踩到一塊柔軟的東西這才反應過來,低頭又瞧見一張慘白的臉,當即大叫出聲:“有鬼啊,有鬼啊,快來人啊!”
沈氏房中的所有下人都被吵了起來。
可當他們出來後,卻隻看到地上那一灘血漬。
“有血,你們看,真的有鬼!鬼來主院了!”出來解手的下人早已嚇得尿了褲子,此刻更是拉扯著一旁的兄弟開始描述起方才的情景。
可他們不知,一凡早已帶著沈薇翻進了裴玨的房間。
裴玨睡夢中猛地聽到“哐當”一聲,頓時驚醒。
再一睜眼,他正對上一凡幽幽的眼睛,當即抬起雙手將嘴給捂住了。
無聲地尖叫了一下,他這才壓抑著情緒朝一凡掃了一眼:“你是主院的下人嗎?為什麽要來我的房間?”
“這味道,怎麽那麽奇怪?”
裴玨警惕地看著一凡,下榻後,順著他的目光往地上看去,這才透過月光瞧見了一個人影。
“玉兒姐姐,你,你這是怎麽了?”
裴玨嚇了一跳,趕緊和一凡二人一起將沈薇抬到了床榻上。
已經幹硬了的血仍舊將床褥給染透了。
“她被斷念樓樓主打傷了。”麵對如此懵懂的一個少年,一凡頓時發現他說錯了,剛想改口,裴玨卻是一下攥緊了拳頭。
“什麽斷念樓樓主?快帶我去,我非得將他打個滿地找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