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七章 找到機會
而沈薇從祠堂離開後就徑直回了靈羽院。
還未走進拱形圓門，她就嗅到了一股淡淡的香味。想必是李廚娘和秦廚娘已經將飯菜做好了。
“你去了什麽地方？”
她還未走進廚間，正好撞見前來知會的冷秋。冷秋找到了機會，當即挑釁道。
“我去小解了一下！”
沈薇隨口編著，便是看到冷秋捏起鼻子使勁兒在鼻前扇了扇，心情頓時不好了。
當然，她心情不好，也不會讓冷秋心情好了。
“怎麽，冷秋姑姑，難道你平日在伺候徐姨娘的時候，不被允許去小解嗎？對了對了，徐姨娘最為歡喜的丫鬟就是你了，若是你走了，她定然會心情不好，你當然得時時刻刻陪著她！我就不一樣了，我隻是一個小廚娘，根本沒有那麽忙的！”
一番話語過後，冷秋的臉色頓時青一塊白一塊。
冷秋總覺得沈薇這話是在損她，可是，她又從中琢磨不出損人的詞句來，看起來都是在誇讚她。
“一樣！”
冷秋想不明白便是索性不再去想，直接朝著沈薇翻了一個白眼。
“秦廚娘，你的湯羹做好了嗎？”
冷秋繞過擋路的沈薇走進廚間，一開口就是詢問湯羹。想來，她本就是為了湯羹而來。
“回稟冷秋姑姑，湯羹已經做好了！”
“什麽？”
方才還趾高氣揚的冷秋臉色當即變了，她根本沒有想到愚鈍的秦廚娘真的能夠做出那樣的湯羹來。
“不可能，秦廚娘，你不光是會在人的背後嚼舌頭，居然還會說謊話了！”
“冷秋姑姑，你為何不信呢？難道天下間就沒有這樣的湯了嗎？”
沈薇佯裝困惑地問道，冷秋的臉色越發僵了。
她當然不能承認天下間沒有那樣的湯，否則，當真就是相當於承認在故意刁難秦廚娘了。
“好，你和我一塊兒將湯羹端給姨娘，若是不符合姨娘的心意，秦廚娘，我們靈羽院可就容不下你這尊大佛了！”冷秋寒氣十足地看了眾人一眼，最後目光直勾勾地落在替秦廚娘說話的沈薇身上。
秦廚娘雙腿一軟，差點兒被嚇得直接癱軟在地。
“冷秋姑姑，秦廚娘腿腳不太好，我扶她一塊兒去吧！”沈薇也生怕徐姨娘和冷秋賴皮，便是順勢過去攙扶住了秦廚娘，說話間就要往外走。
“玉兒，我勸你可得遠離口中盡是些汙言穢語的婦人，她們說起話來，可都是罵人的，你可別被她們折騰了！”
當著她們的麵兒這樣直白地說，哪裏會是提醒？
分明就是在故意掰扯她們之間的關係。
好在沈薇從一開始就和每個人混好了關係。
“多謝冷秋姑姑提醒，以後我遇上那樣的人，一定會走得遠遠的！”沈薇佯裝乖巧地說著，卻是將廚間裏頭的所有人都與冷秋口中的人劃分了區別。
冷秋眼見說不過她這個榆木腦袋，當即端著錦盤小心往回走。
“等姨娘嚐過湯羹以後，你們再把飯菜端過來！要是出了什麽錯，當心吃板子！”
“是！”
李廚娘一行人隻得是垂著腦袋，唯有沈薇一個人仰頭咧嘴笑著。
直到冷秋走出了好幾步，秦姨娘才瑟瑟發抖地提醒道：“玉兒，方才你怎麽敢這麽和冷秋說話，萬一她以後刁難你，你不就麻煩了嗎？”
“沒事，她刁難我總需要理由的，我不讓她抓到我的把柄就是了！”沈薇吐了吐舌頭，再看冷秋那高傲的背影，不由地在心底啐了一口。
“徐姨娘，秦廚娘的羹湯來了！”
正半躺在美人榻上的徐姨娘這才慵懶地睜開了眼睛，晃著糾纏在手指間的帕子，由冷秋慢慢地攙了起來。
“秦廚娘，這就是你做的，又能喝出鹹味兒，又能喝出淡味兒的羹湯？”
冷秋將蓋子揭開後，一股熱氣猛地冒了出來。
許久之後，徐姨娘才看了一眼小盅，當即大怒拍了桌子：“這不就是普通的肉羹湯嗎？有什麽特別的？你昨個兒不是還做？”
“秦廚娘，你居然欺騙姨娘！”
冷秋也愣住了，她沒有想到秦廚娘會如此破罐子破摔。
這不是把她的臉皮也給撕了嗎？
本就腿軟的秦廚娘這下直接跌坐在了地上，一句解釋的話都說不出來，隻是將手捂著臉跪在地上痛哭。
徐姨娘看看秦廚娘，又看看沈薇，趕緊將綠了的臉恢複原樣，隨即裝出一副痛心疾首的關切模樣道：“秦廚娘，你那兒子日日混跡在賭場，我也想過要幫你，可是，你也不能用這樣的東西來對付我！冷秋難道沒有和你說過，我三日之內不會吃喝同樣的東西嗎？”
盡管徐姨娘沒有用平日那種陰冷的語氣，秦廚娘還是被嚇得渾身抽搐。
眼見她就要口吐白沫暈倒了，沈薇趕緊奔過去攔住了要揪住她衣襟的冷秋。
“徐姨娘，這羹湯和昨日是不一樣的，你先嚐嚐再說！我瞧見秦廚娘花了很大的功夫去折騰呢！她也說了，定然會可鹹可淡的！”
“玉兒，她就是個愛說謊話的人，你別替她辯駁了，今個兒我非得要教訓教訓她，否則她隻會覺得裴府的主子都好欺負！”
好欺負嗎？
沈薇不由地陰沉下了眼神。
“冷秋姑姑，你可是徐姨娘身邊的貼身丫鬟，可不能讓秦廚娘髒了你的手！有什麽事兒，待會兒讓護衛做就是了！不過，在此之前，還得是讓徐姨娘嚐嚐羹湯再說！”
“好了好了，冷秋，你過來給我盛湯吧！”徐姨娘抬手撫了撫如玉一般的額頭，頗為不耐煩地睨了冷秋一眼，提醒她莫要在此刻就得罪了沈薇。
“玉兒，我們並非是要故意刁難秦廚娘，隻是，這是當時秦廚娘自己答應的。我們裴府最為規矩，今日若是放過了她，明日可就有下人該說話了，這麽一來二去，裴府的名聲可怎麽辦呢？”
徐姨娘一邊痛心地對沈薇說著，一邊接過冷秋遞過來的小碗和木勺，頗為隨意地往嘴裏舀了一口。
說話間，她眼底突然閃過了一道精光。
沈薇知道，這是她之前提醒秦廚娘放的香料起的作用。
“姨娘，這味道是不是和昨日的不一樣了？”
“好喝倒是好喝了，隻不過，這還是鹹的，淡的在何處？”
徐姨娘料定秦廚娘做不出那樣的東西來，便是索性承認羹湯是好喝的，也算是給了沈薇一個麵子。
可她不知道，這個麵子切切實實地將她的計劃給打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