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屬下來襲
而所謂的買藥罐子,本來就是想要借此見見醫館裏頭的大夫,從而達到買銀針的目的。要不然,不稀奇點,誰都很忙,哪裏願意見一個不需要治病的人?
可以說,她運氣不錯。
“曠兒,你把我那副早就不用的銀針拿過來!”老婆婆凝了沈薇好幾眼,實在站不住了,便是坐在了一邊的凳椅上,隨即與身側的少年說道。
紹曠一皺眉,所有的不情願都寫在了臉上:“師娘,那是師父送給您的……”
“別說了,反正我這身子也用不了了,倒不如,賣給一個可以用的人。”
老婆婆將紹曠催到了後院,這才扭頭來看沈薇。
沈薇方才一聽那紹曠少年說什麽是“師父送的”,立馬起了走的心思,即便是讓銀匠去打,也不能要別人的贈禮啊!
可老婆婆也看出了她的心思,不免對她更加歡喜了。
“小姑娘,你叫什麽名字?”
“沈薇。”
“沈薇……你就是沈薇?我聽我家老頭子說起過,你替人包紮的手法著實精妙。沒想到,居然還會用銀針!”老婆婆看向沈薇的眼中滿是讚賞之色。
沈薇隻是站著,略有羞赧。
“您當真可以將銀針賣給我嗎?”沈薇一抬頭,眼底充斥著期待與壓抑情緒交織起來的矛盾。
“自然是可以,若是你手頭不寬裕,我可以先給你,等你以後有銀子了,再來給我也不遲!”
老婆婆看出了沈薇身上略是泛舊的衣衫,又想要替她維護著自尊,便是如此說道。
沈薇心裏頭一陣感動。
來這兒那麽多日子,終於遇上第二家好人了。
“那就多謝您了!”
“等你覺得自己醫術精明了,也可以來我們這個醫館當個女大夫,我和我家老頭子都是十分歡迎!”
她們正是聊著,身後的簾子就被掀開了。
方才還是一臉熱情的紹曠此刻已然是黑著一張臉。
他手中正抱著一個精致的紅檀匣子,小而精致的銅鎖掛在其上。是鎖上的,看樣子,這銀針對老婆婆而言應當是很重要。
“等我以後有了另外一套,一定將此歸還您!”看著老婆婆將匣子打開,匣子露出那一道道鋥亮的寒光的時候,沈薇眼眶瞬間熱了。
許久未動銀針,她甚至都不敢去摸了,更何況,這還是老婆婆的寶貝。
“沒事,好東西就該給適合的人,不是嗎?”老婆婆笑道。
可身側的紹曠卻是仍舊不理沈薇,口中同樣也有冷哼的聲音。
“曠兒,這就是你師父口中的沈薇,難道你不記得了嗎?”
“沈……沈姑娘?”
紹曠一聽這話,看向沈薇的眼珠子都快從眼眶裏頭掉出來了。
沈薇也並無任何傲意,隻是恭敬地淺笑著,而心中則是在琢磨,這一家子平日到底是怎麽來形容她的。
“我就是沈薇,怎麽了?”沈薇竭力按捺著平日大大咧咧的性子,唯恐嚇到了這兩個人。
“沒……沒事!”方才還冷哼著的紹曠此刻變成了個小結巴,說話吞吞吐吐不清。
“曠兒啊,以前常向他師父打聽你的事兒,還問過你家在何處呢!”老婆婆笑著,眼底隱約多了星光。
沈薇看明白了,卻又有些捉摸不透,一下就把視線投向了正紅著臉的紹曠。
難不成,當真會有人,去歡喜一個從未謀麵的人?
“曠兒?”
“紹曠!”紹曠猛一抬頭,趕緊糾正了沈薇對他的叫法。
沈薇這才繼續笑道:“原來是紹公子,今日之事也是多謝你了,改日我進城,定會給你們帶些好東西來!”
“什麽好東西?”紹曠直言不諱,一旁的老婆婆瞧得都快著急死了。
“以後就知道了!”沈薇瞧了他一眼就把視線給挪開了,隨即又從荷包裏摸出銀兩,“老婆婆,這買銀針的銀子,一共五兩,若是不夠,我再添……”
尋常打造一套十八根的銀針也就三兩銀子,沈薇隻覺今日有緣,而這東西又是老婆婆的珍愛之物,便是多給了二兩。可沒想到紹曠仍舊皺眉了。
這個小少年心裏頭到底在想什麽?
沈薇想到,但也沒有多注意,畢竟,她是在和老婆婆談生意。
果然,老婆婆一聽五兩連忙擺手:“不必,不必,這銀針,隻當是借給你的,我知道你是何人,等要用了再來拿回來就是了!”
“不行!”
這借的說法,沈薇仍舊是不願意的。
沈薇說話間將銀子遞給了紹曠,紹曠動作慢,根本來不及阻攔,她就抱著匣子走了。
老婆婆隻得是嗔怪紹曠:“曠兒,你怎麽不攔著,她是沈薇啊,你不是一直敬仰著她,說要同她學學包紮的嗎?這可是個好機會啊!”
“師娘,你有沒有看到她的荷包裏,有一個藍色的小珠子?”
“或許是人家隨身攜帶的玉呢,你這孩子,天天喊著要學醫,現在卻是在意女兒家的小珠子了,唉,可讓我怎麽向你過世了的爹娘交代啊!”老婆婆說著就要落淚,紹曠一下便是慌了,也就不再去想為何會覺得那珠子這樣熟悉,趕緊去攙扶老婆婆。
老婆婆卻把那五兩銀子往桌上一摔:“有時間定是把這銀子給我還回去!然後問問那小姑娘,是否可以收你為徒!”
“不行,我已經有了一個師父了,如何能拜一個小姑娘為師?”紹曠拚命地扭頭,說話間耳脖子下越發紅了。
老婆婆的聲音確實不斷冷了下來:“你爹娘拚死將你送到這醫館,為的是讓你學醫,而不是在意世間的繁縟禮節!”
“這不是……”紹曠抿著唇,哽咽了一下,遲遲說不出話來了。
“要是想要成為真正的大夫,就先要學會接受。當下,就要接受一個小姑娘醫術比你高明的事實。”老婆婆對紹曠說著,言辭不再委婉。
“是!”紹曠咬著牙,隻得是點頭。
而就在沈薇高興捧著那紅檀小匣子查看其中銀針的時候,宇文璿卻正在往城外的一間破廟奔去。
方圓五裏都是無人。
宇文璿警惕掃著周圍,不知不覺將內力湧到腳下,以免留下任何的腳印。
“太子殿下,屬下可算是找到你了!”
他剛進破廟,一個身穿普通農夫衣衫的少年猛地從破舊的佛像後麵衝了過來,直接就跪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