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二章 開了房等她
顧然冷著臉大步離開,將身後那些不堪入耳的辱罵聲遠遠甩在身後。
不明白世界上為什麽會有這樣以詆毀別人為樂趣的一種生物。
顧然也不是不在意,也不是不憤怒,隻是在意又怎樣?憤怒又如何呢?
嘴長在別人的身上,她管不了別人怎麽說她,氣的反正是她自己,她又何必跟自己過不去?
隻是清者自清罷了。
手機鈴聲適時的響起,打斷了顧然的思緒。
從包裏掏出手機瞥了一眼,來電顯示的是一個沒有備注的號碼,╳╳╳╳╳╳0520,看到尾號的時候顧然的心裏突然一滯,0520是她的生日。
回憶湧進腦海,她以前一直跟梁子耀說自己想要一個包含自己生日的手機號碼,這樣她就可以用一輩子,隻要他想找她的時候就隨時可以打給她。
顧然一瞬間愣在那裏,任由手心裏的手機響著,感覺到自己的心尖都在微微顫抖著。
鈴聲響了一遍後又繼續響了起來,可以看出打電話人的鍥而不舍,仿佛隻要顧然不接他就會一直打一樣……
顧然的指尖停留在屏幕的接聽鍵上,久久按不下去,仔細看,還能發現指尖的輕顫。
習慣性的抿了抿唇角,最終還是接了電話放到耳邊,出口就是職業化禮貌卻淡漠的聲音,“您好,請問您找誰?”
電話那端先是一陣靜默,可這樣的靜默對於顧然來說就是一種煎熬。
“顧然……”半響那邊傳來梁子耀低低的嗓音,“你明知道,我是誰。”
他不相信顧然看到0520這串數字,還不知道打電話的人就是他,她一定是故意裝作不知道的。
停頓了一下梁子耀直接開口,“晚上九點半到水月洞天酒店等我。”
顧然幾乎是想到沒有想的就開口,“我不會去的!”
“不是要談設計稿的事嗎?我隻有今天晚上有空……”梁子耀冷然的聲音順著電流傳過來。
“談設計稿在什麽地方不行?我不去酒店!”顧然緊皺著眉頭,反問梁子耀道。
“顧然,你腦子裏到底在想什麽?”顧然聽到電話那端梁子耀略帶嘲諷的聲音。
“……”她想什麽了?難道不是嗎?別告訴她談項目都是在酒店談的!
“別告訴我你不知道,水月洞天最出名的是它的餐廳和娛樂城……你在想什麽?客房嗎?”梁子耀一笑,隻是那樣的笑意卻是帶著邪氣的。
顧然氣的咬牙,深吸一口氣壓住心裏的憤怒,冷聲反問,“那為什麽要是九點半,去餐廳的話難道不應該是晚飯時間嗎?”
“我說了,我隻有晚上有時間,九點半,我在1314房間等你!”
1314房間?那不就是客房?顧然立即爆發了出來,吼了一聲,“梁子耀,你無恥!”
聽到顧然爆發出來的聲音,梁子耀眼前仿佛浮現出顧然氣的通紅的小臉,忍不住低低的笑開,不是冷笑也不是嘲諷,而是自然的笑了出來。
顧然握著手機的指尖因為過度用力而泛白,胸口不停的上下起伏著。
仿佛一碰到梁子耀,顧然的冷靜就立即被徹底粉碎了。
“晚上約了南大的老師一起吃飯,偶然間提到了你,所以讓你也一起過來……正好也把設計稿的事談談,最近我的確很忙……”梁子耀漸漸放緩了聲音。
顧然的怒氣還沒有消,雖然看不到梁子耀,但還是一直瞪著一雙眼睛。
“這個號碼是我特意買的,顧然,我會將我們之間缺失的那兩年補回來。”梁子耀最終還是歎了一口氣,語氣也變得認真起來,一字一頓的說著。
停頓了一會,然後梁子耀繼續開口,聲音裏帶上了愧疚與懊惱,“阿然,那天的事,我很抱歉。”
顧然隻覺得渾身的力氣正在一點一點被抽離,她到底該如何麵對這樣的梁子耀,一會兒是他的羞辱戲耍,一會兒又是他的深情款款。
為什麽他們之間要走到今天這一步,真的很痛苦。
平靜了一段時間,電話那頭的梁子耀還在等著她的回答,顧然冷靜開口,“好,晚上九點我在水月洞天的咖啡廳等你,你吃完飯過來找我。”
“好!”那邊沉默了一會兒,最後還是應了聲。
掛斷了電話以後,顧然頹然的坐在樓道裏,好在很少人會經過樓道,所以顧然不用擔心有人會看到這樣的她。
放任自己露出痛苦的神色,顧然伸手緊緊的抱住自己。
昏暗而靜謐的樓道裏,就隻剩下顧然一個沉溺在哀痛的背影。
總有一個人,是你的軟肋和鎧甲。
而現在的梁子耀雖然已經不是她的鎧甲,但依舊是她的軟肋。
他是她一碰就痛,一想就悲的傷疤……
晚上九點,顧然準時的出現在水月洞天的咖啡廳,向四周環顧了一下,並沒有梁子耀的身影。
顧然選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下,點了一杯檸檬水,夏末秋初的夜晚透著絲絲涼意,好在咖啡廳裏還是暖的。
顧然透過窗口看著樓下南城的夜景,一片燈紅酒綠,車水馬龍的熱鬧,這座城市的夜生活才剛剛拉開帷幕。
隻是那些熱鬧都是別人的,與她無關。
顧然一直等到了十點,梁子耀才出現在咖啡廳,遠遠的就能聞到身上的酒氣,看來是喝了不少酒。
顧然抬眼望著梁子耀,梁子耀也這樣看著顧然,兩道視線在咖啡廳旖旎的氣氛中交匯,一眼萬年。
就好像他們依舊是昔日甜蜜的戀人,從未有變。
待梁子耀走進,顧然才皺起眉頭,眼睛裏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擔憂,“怎麽喝這麽多酒。”
“無妨,這點酒不算什麽。”梁子耀兀自的擺擺手,然後在顧然絲毫沒有準備的時候,一把將她拉起,就往外麵走。
“梁子耀你幹嘛?”顧然一邊奮力掙紮著,一邊問道。
“這裏太悶了,去外麵透透風。”梁子耀頭都不回的將顧然拉進了電梯裏。
顧然見自己實在掙脫不開梁子耀的手,也便不再掙紮,隻是執拗的偏過頭不肯看梁子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