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一章 密談
吳昊從陳家出來,直接去了莊壯所說的那家酒吧。
白天的酒吧十分的安靜,隻有一個怯生生的女服務員上來詢問吳昊要喝什麽。
因為莊壯還沒到,吳昊隻要了一杯白開水。
吳昊並不知道自己現在坐的這個位置,就是昨天顧熙所坐的位置,從這個位置看出去,剛好可以看到地下拳場入口。
幾個大漢在入口處徘徊,如果這時候有人從地下拳場出來或者進去,吳昊我都能看見。
同樣的道理,這個位置也比較容易被拳場的人看見。
吳昊站起身,新找了一個相對僻靜的角落的位置坐下。
沒一會兒吳昊就看到莊壯從門口進來,顧熙朝莊壯抬了抬手示意。
莊壯一眼就看到了。
吳昊看著莊壯,嘴邊冒出寫青色的胡茬,樣子看起來看成了不少。
“吳哥,昨天那是你嗎?”莊壯昨天在台上的時候好像看到個人影,跟吳昊很像,他現在,正好可以跟吳昊確認一下。
“是我,莊兄弟,這些日子難為你了。”吳昊覺得,自己何德何能讓別人來為自己做這麽多事情,在這件事情上,一句簡單的對不起是無法表達吳昊的感激的。
“我們倆誰跟誰啊!對了,你昨天查到什麽沒有?”莊壯聽說吳昊昨晚確實來過地下拳場,連忙追問他有沒有查到什麽。
昨天那個香港的商人確實是來過了地下拳場,沒多久常主管就安排人將箱子裏的東西往外拉了出去,一個搬貨的人在抬貨出出口的時候手滑了,箱子摔到地上的時候開了個口,而那時候莊壯剛好在旁邊,他伸手幫忙抬了一下,順手從箱子的縫隙裏掏了一顆夏威夷果出來。
今天約吳昊見麵,就是想把這個東西交給吳昊。
本來莊壯昨天就在地下拳場看見吳昊,後來想把這個東西交給吳昊的時候,吳昊就不見了。
而這一切發生的時候,吳昊剛好被那個叫coco的兔女郎打暈了。
“沒有。
昨天有人認出我了。”吳昊沒有跟莊壯說自己被打暈的事情。
隻是告訴莊壯自己並沒有什麽收貨。
“你看這個。”莊壯說著將昨天拿到的堅果遞給吳昊。
待吳昊接過去,莊壯繼續說道:“這是那個港商進去常主管辦公室沒多久之後他們從裏邊抬出來的,我幫著抬箱子的時候偷偷拿的,你看看是不是。”
吳昊將那粒夏威夷果拿在手裏就感覺到它的份量比一般的夏威夷果重一些。
仔細一看,夏威夷過得果核上有一條細細的裂痕,看樣子是被人切開以後將毒品放進去再將果核還原成原樣的。
這個線索很重要,吳昊真的很感激莊壯。
“如果沒猜錯的話,這裏麵就是毒品。”吳昊眉頭緊鎖,將夏威夷果上的那條裂痕給莊壯看。
“嘭。”莊壯聽見吳昊這麽一說,猛地拍了一下桌子,憤恨的罵道:“真是草菅人命,這種東西,要禍害多少中國人!”莊壯大概是太過憤怒,以至於聲音很大。
酒吧裏的女服務員被嚇的一跳,還有一些工作人員也詫異的看著莊壯。
吳昊一把拉住站起身的莊壯,害怕他性子太急作出更加過激的行為。
莊壯大概也意識到自己的行為太過激烈,引來一些人的注意,這才念念有詞的坐了下來。
“哦對了,你知道那個叫Coco的女服務員嗎?”吳昊突然想起了那個兔女郎,吳昊想知道更多關於coco的事情。
“她啊,在拳場好幾年了,在常主管和歐陽天明眼裏可是大紅人。
不過……你問她幹什麽?”莊壯見吳昊問起coco,便也好奇吳昊問她的事情幹什麽。
“你說他是歐陽家的心腹?”吳昊以為自己聽錯了,他以為coco是潛伏在地下拳場的警察,卻不想她還是歐陽天明跟前的大紅人。
“是啊,怎麽了?”莊壯見吳昊的樣子,像是都這件事情很是上心,莊壯不明白吳昊為什麽對這件事情這麽關心。
“哦,沒什麽,我隻是之前幾次去都在地下拳場見過她,現在也隻是隨口一問。”吳昊當然不會跟莊壯說自己跟COCO的交集還有他心裏的懷疑。
“你別看他整天就隻在地下全場裏像個服務員一樣,但實際上,歐陽家有什麽重要的買賣和事情,他都能參與到其中。
你說這是不是心腹?”莊壯說COCO的時候一臉的讚賞,年紀輕輕的小姑娘,就能得到歐陽家這樣的賞識真是不簡單。
“這麽小歲數額小姑娘怎麽能得到歐陽家這樣的賞識呢?”吳昊覺得如果單單隻是在地下拳場做一個服務員完全不可能爭取到這樣的權利的。
“是啊,聽說啊,她之前救過顧歐陽天明家老爺子的命,想必就是以為這件事情歐陽家才對他格外的好吧,聽說當時歐陽老子不知道是惹到了誰,被仇家追殺,在一次回家鄉的路上被人堵下了,歐陽老子當時棄車而逃,最後在山腳下的地方遇到了COCO,那個時候的COCO隻是開車從山腳下的公路上路過,就停車讓歐陽坤坐上,歐陽坤這才擺脫了身後的追兵,後來COCO就比歐陽坤留在了地下拳場裏,雖然隻是個服務員,但實權不輸常主管。”莊壯現在說的,都是這些天呆在地下拳場裏聽別人說的。
聽莊壯這麽說,吳昊的心裏就更加覺得coco的身份可疑。
要知道如果不是這樣coco怎麽會大好年華裏甘心在一個陌生人的地下拳場做那麽久的服務員,最匪夷所思的是她明明在地下拳場有些不低的地位,卻自然低調處事,在某種程度上,吳昊覺得coco在地下拳場隻抱著自保的心態。
除非真是沒所圖的耿直孩子,不然她一定是有某種意圖。
而且吳昊覺得這個coco對自己的一些事很了解。
否則她怎麽會知道自己在地下拳場不能暴露身份,還幫助自己躲過歐陽天明。
“話說歐陽天明那老小子也太TM黑了。
你記得上次跟我打的那個叫帕桑的嗎?”莊壯似乎想起了什麽,馬上就來了勁兒。
“帕桑?他怎麽了?”吳昊想起當時莊壯跟帕桑對打時候的狠勁兒,嘴角不由得抽搐了一下。
當時吳昊就猜想莊壯跟帕桑之間是有私仇的,隻不過一直沒機會跟莊壯求證。
這會兒聽莊壯說起來,吳昊也打算將這件事情弄清楚。
“那天歐陽天明讓我不要手下留情,原來就是想借我的手殺了帕桑,好達到他殺人越貨的目的,怪我當時被舊仇衝昏了頭,結果真將他打死了……”莊壯說話的時候,臉上有一絲懊惱。
“舊仇?難道你和帕桑早前就認識?”吳昊聽莊壯說到這裏,便適時的問了一句。
“唉~”隻見莊壯聽吳昊問過之後無奈的沉默了許久。
他想起自己跟帕桑對弈的那天一天,在莊壯的心理,他想要名正言順的打倒帕桑為自己的好兄弟報仇,並不是想要變成歐陽天明殺人的凶手。
現在帕桑死了,歐陽天明如願以償的達到自己殺人越貨的目的。
自己卻變成那個了一個槍手,這件事情,讓莊壯的心理很是別扭。
莊壯深深的歎了一口氣,繼續說道:“我剛到泰國那一年,跟我一起去太過的,還有我最好的兄弟阿輝,他就是死在了帕桑的手裏,就在我的麵前……”
說到這裏,莊壯似乎還能感覺到那個血腥燥熱的下午,四處噴濺的鮮血,一直到現在,莊壯都無法忘記那時候的帕桑,對已經處與下風的阿輝瘋狂的踢打,一直他不再動彈。
“我事先並沒有挺你說起過這件事情。”是的,吳昊沒有聽莊壯說過這件事情,吳昊也怎麽都想不到,莊壯平時這麽真性情的漢子,居然心中還藏著一件這樣令人唏噓的往事。
“我也是臨上場之前才聽任長風兄弟說的,當時也沒有像那麽多,一心隻想著替我阿輝兄弟報仇,卻不想簡介的成全了歐陽天明的勾當。
事後我仔細那麽一尋思,也覺得慚愧。”莊壯說著有些懊惱的握了握拳頭。
“壯壯兄弟不妨這麽想,如果那天你沒有依照歐陽天明的指示手下留情了,想來歐陽天也會懷疑你的能力從而不讓你留在地下拳場,這樣的話,我們很可能永遠也無法將歐陽家扳倒。
這件事情其實是一石二鳥,你不僅僅贏得了歐陽天明的賞識,也幫阿輝兄弟報了仇。”吳昊在聽莊壯說完之後,明白了莊壯心裏的糾結與懊惱,他覺得自己在一定程度上幫助了歐陽天明,吳昊知道莊壯那顆隻想替自己兄弟報仇的心情,在歐陽天明的陰謀下,變得扭曲,莊壯壯因為自己的義氣被扭曲而覺得懊惱。
吳昊就隻得安慰他,但吳昊說的也很有道理,就算是帕桑沒有殺死阿輝,那像帕桑這樣無惡不作的人,也終究不得善終,這隻是早晚的事情,歐陽天明如果一早就看上了帕桑手上的貨,那就算沒有莊壯,就算不是借著切磋的名義,歐陽天明也會在暗地裏使手段除了帕桑。
但因為莊壯是一個直腸子,他覺得自己跟帕桑的仇恨隻能是自己純粹的打贏他,帕桑的死隻能是用來告慰自己死去的兄弟,而不應該摻雜上歐陽婷名這個小人的陰謀,再加上帕桑手上的貨是禍害了人民的毒品,這一點更讓莊壯過不去心裏的這道坎。
“可是這批毒品一流出去,還不知道要禍害多少中國人。”莊壯的眼睛裏,是滿滿的憤恨,吳昊有何嚐不是呢。
但是這件事情實在是急不來,要知道這件事情一旦不成功,那麽扳不倒歐陽天明不說,很可能參與了這件事情的所有人都要搭進去。
“莊兄弟,這件事情小不忍則亂大謀,相信靠著大家的力量,歐陽天明逍遙不了幾天了。”雖然吳昊昨天的行動不成功,這件事情也讓他越來越焦慮甚至感到這件事情越來越凶險,但在這個時候,吳昊是不能亂了陣腳的。
“是啊,吳昊兄弟。
歐陽天明這個缺德鬼,幹了這麽多壞事,也該又熱來收拾他了。”莊壯聽見吳昊的話,多少心裏有些欣慰。
但想起自己出來的時間有些久了,為了不引起別人的主意,莊壯打算起身回去:“吳昊兄弟,我不宜出來太長時間,現在就先回去,歐陽天明那小老兒警覺得很,以後,我有什麽消息就讓長風兄弟替我來見你吧。”莊壯從進去到地下拳場,一直被歐陽家的人防範著,一舉一動他都十分小心。
所以經常跟吳昊見麵也不太行得通,所以幹脆有什麽事情就通過任長風來跟吳昊見麵。
莊壯經常去找任長風,就算是被歐陽家的人知道,也說得過去,因為自己就是任長風推薦到地下拳場的,他們兩個要好的人經常見麵便也不奇怪了。
“好的,我有時間的時候,會再去找任長風一趟。
莊壯兄弟以後萬事要小心,分內事記得安全第一。”吳昊知道莊壯的處境,便不做過多的挽留,囑咐了莊壯安全第一。
吳昊知道,如果莊壯為了自己的事情除了什麽事,自己一定會良心不安,雖然扳倒歐陽家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但在事情成功之前就有人付出了生命的話,是吳昊極不願看見的。
“吳兄弟這你就放心吧。”莊壯站起身,說的胸有成竹,隻是,剛向前邁出一步的莊壯突然又回過頭,欲言又止的說:“那個……吳兄弟,李老師她……還好嗎?”雖然很憂鬱,但想要知道李安琪近況的欲望已經衝破了莊壯心裏的防線,她最終還是問出了口。
“雖然沒怎麽見過她,但據我所知,李老師現在很好。”吳昊確實從上次那件事情之後就沒有再見過李安琪,但是從陳峰彌天這麽殷勤的樣子上可以看出來,她現在過得很好。
隻不過,吳昊在聽見莊壯問起李安琪的時候,就覺得心口堵得慌,他除了告訴莊壯李安琪很好之後,在沒有別的可說。
他沒辦法親口告訴莊壯李安琪和陳峰的事情,因為他在莊壯的眼睛裏,看到了一個男人內心最柔軟的部分,縱然是黃莊,也有著那樣柔軟細膩的情感,真摯到讓吳昊沒辦法說真話。
“那就好……那就好……那吳兄弟我走了。”莊壯說完,頭也不回的就走出了酒吧,留給吳昊的是一個孤獨而強大的背影。
吳昊坐在位置上,半天都沒辦法讓自己從對莊壯的內疚中抽離出來。
或許這件事情,讓李安琪親自來對壯壯說會更好一些吧,吳昊這樣安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