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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7章 海晏河清

  第二天,刀玉海將一直看守在別墅周圍的小弟遣散,隻留了三兩個在門口看大門,一副海晏河清的架勢。


  除了這個動作之外,這些天一直待在別墅裏的任玲和刀雨晴總算出門了。


  當然不是出門遊玩,而是抱著小男孩童童上醫院去了,一同去醫院的還有刀玉海老兩口。在醫院經過大半天的細致檢查,拿到一切正常的體檢單之後才返回別墅。


  第三天,任玲開始推著小男孩童童在別墅周圍溜圈散布。


  第四天,任玲和刀雨晴帶著童童出去逛街。


  三天下來依然一切正常,程銘宇安排的後手似乎已經放棄了後續行動。


  這讓徐景行和刀玉海都有點嘀咕,刀玉海心神不定的來回踱著步子:景行,你說,那人是不是一次性的殺手啊,拿一次錢就出一次手,並不管後續如何?


  徐景行卻氣定神閑的站在刀玉海寬大的紅木書桌旁邊揮毫潑墨,筆走龍蛇間一幅《沁園春》便躍然紙上,隻是看著自己的作品,再想想原作的霸氣,他多少有點失望,因為差距有點明顯,不是書法技術水平的差距,而是氣勢上的差距,他寫不出那種睥睨天下的氣勢。


  略微端詳片刻之後放下毛筆,這才對刀玉海道:這樣的猜測除了讓你心煩意亂之外沒有任何好處,咱們本身就比較被動,所以更需要鎮定下來,如果咱們因為胡思亂想而亂了節奏,那就會給對方可趁之機,一旦對方想要速戰速決的暗算你們,就算是我也沒什麽好辦法。


  刀玉海一臉苦澀的說道:這也太折磨人了


  隻有千日做賊的,沒有千日防賊的,這道理你不會不懂,他搖搖頭,將那幅自己並不滿意的《沁園春》揉成一團扔進垃圾桶,然後又換了一張新紙在寬大平整的羊毛氈上鋪好,用上好的和田玉鎮紙壓住,提起毛筆,飽蘸濃墨,繼續寫字。


  這幾天,他在別墅裏待的無聊了,就會霸占刀玉海的書房寫寫畫畫,幾天下來倒是攢了不少作品,雖然多是平常之作,但依然被刀玉海視若珍寶的收藏起來。


  當然,他嘴裏的平常之作在行家眼裏都是精品,畢竟他的水平在那兒擺著呢,就算是隨筆也不會太差,現在可能賣不出多少錢,但等他名揚天下的時候,這些作品的價值就會水漲船高大漲特漲。


  不過閑著也是閑著,寫寫畫畫就當是打發時間了,總不能真的白天黑夜的跟刀雨晴黏在一塊吧。


  結果就是便宜了刀玉海,硬生生的收集了十多幅精品書畫。


  看到徐景行扔在紙簍裏的大幅行書,刀玉海心疼的要死,但也沒敢說什麽,而是幫著徐景行一塊鋪紙壓紙甚至磨墨,然後才道:道理我懂,隻是這滋味真的太難受了。


  徐景行笑笑:再難受也就這幾天了,忍忍吧。


  唉,不然能怎麽辦。


  刀玉海話音剛落,刀雨晴推門進來,輕聲道:爸,景行,我嫂子想回娘家一趟。


  怎麽回事兒?刀玉海聞言立刻皺起眉頭。


  我嫂子他爸病了。


  聽到這話,徐景行放下毛筆道:沒問題,讓她回去,說不定是個機會。


  刀玉海眼睛一亮:你是說,這可能是那個人在搗鬼?

  概率很高。


  那他會對誰下手?

  這種情況下,我估計對方是打算抓落單的了。


  那怎麽辦?

  當然是按照計劃進行啊,我們等的不就是這個機會麽?


  刀玉海沉默片刻,使勁點點頭:景行,拜托了。


  徐景行聳聳肩:不用客氣,這是我的分內之事,說完回到臥室換上衣服先行離開別墅,在別墅周圍轉了一圈確定沒有什麽紮眼人物之後才悄悄的潛伏到任玲的車上。


  保鏢開車,任玲摟著童童坐在後排。


  他上車之後,任玲和保鏢都有點驚悚,因為他們完全看不到徐景行的存在,更沒有聽到任何動靜,隻看到了車門開了一下又關上,再就是聽到了一聲開車的命令,然後就沒什麽動靜了。


  就算是再膽大的人,碰到這情況,估計也會被嚇尿。


  那保鏢開車的時候就始終疑神疑鬼的往副駕駛的位置上瞅。


  倒是任玲跟徐景行相處的時間比較長,而且也知道徐景行有一些特殊的本領,所以沒有太覺得驚悚,反而好奇的問:景行,這,這是什麽法術?

  簡單的光學原理小魔術而已,沒什麽了不起,徐景行輕鬆地回答道,然後對開車的保鏢道:哥們,專心開車,我不是鬼,別老疑神疑鬼的。


  保鏢聞言長出一口氣,這才專心開車。


  到任玲娘家的一路上非常順暢,別說什麽可能存在的襲擊了,連紅燈都沒碰到幾次。


  到地方後,任玲抱著孩子去見爹娘,開車的保鏢和徐景行兩個人一明一暗的待在車上幹等。


  一直等到下午六點多鍾,任玲才紅著眼眶從娘家出來,顯然她老爹的病情不是太好,可又不得不在天黑之前返回刀家別墅,這是為了童童的安全著想,更是計劃的一部分。


  好吧,計劃其實很簡單,就是做出解除警報的架勢後讓任玲童童刀雨晴這些人頻繁外出,借此吸引藏在暗處的那個家夥出手。


  所以就算任玲的老爹沒有生病,任玲也是要帶著孩子出來玩耍的。


  現在更好,任玲的老爹生這麽一場病會讓整個計劃看起來更真實一些。


  甚至,他懷疑任玲的老爹並不是無緣無故的生病,而是中招了,隻是為了不被發現,他沒機會當麵驗證罷了。


  反正不管怎麽樣,他隻要守著任玲母子倆就可以了,因為要懲罰刀玉海,對任玲母子刀雨晴以及刀誌誠下手是最合適不過的,尤其是一直跟任玲在一塊的小童童。


  小童童年齡小,最脆弱,不需要太費勁兒就能得手,對刀玉海的刺激也最強,是再合適不過的下手目標。


  如果真要動手,要麽等晚上悄悄的潛入刀家別墅,要麽趁著任玲母子倆外出的機會在半路上下手。


  相對而言,顯然是後者更安全,更穩妥,隻要把握住機會,就足以讓刀玉海痛不欲生。


  所以在回刀家別墅的路上,徐景行加倍防範,始終將自己的六識籠罩在車子的方圓百米左右,仔細觀察著每一個疑似有不軌行為的目標並逐一排除。


  直到看見刀家別墅時,他才稍微鬆了一口氣,這樣高強度高負荷的運轉,就算是他也有點吃不消。


  好在一路平安無事。


  然而就在他剛剛放鬆的瞬間,心中警鈴猛響。


  來不及多想,反身一擰直接從前排副駕駛躥到了後排,一把將任玲和小童童摁倒在座椅上並且順勢用身體擋住呼嘯而來的子彈。


  咻咻咻的聲音異常密集。


  是帶消音器的自動步槍。


  而且不止一把。


  如果隻有他一個人,就算槍手再多他也毫不畏懼。


  可他還有兩個人要照顧。


  最關鍵的是他想到了任玲母子會是目標,但沒想到對方沒有使用修行者的手段,而是采用了常規的襲擊方式,這讓他一時間有點被動。


  如果是修行者本人出手,他可以毫無後顧之憂的對付襲擊者,但現在,他卻不得不先照顧好任玲和小童童,因為槍手不止一個,他一旦離開,任玲和小童童將會非常危險。


  雨點一樣密集的子彈在不到一秒鍾的時間內將車窗打的粉碎,幾乎要將車子的頂棚掀翻,車身更是被打的坑坑窪窪的,叮叮當當的打擊聲一刻不停,很快就將車門給打爛了。


  至於車內的設施,更是在第一時間就密集的子彈撕成的碎片,坐在前排的保鏢甚至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隻是本能的踩了一腳刹車就被七八顆子彈同時擊中,不吭不響的倒在駕駛位上。


  然而也是這一腳刹車,讓車子停在原地隻能被動挨打。


  這種情況下,就算是徐景行也沒什麽好辦法。


  更讓他忌憚的是,此時出手的隻有一群普通槍手,那個修行者還不見蹤影,這種情況下,他更不方便出手,不然的話,一旦把對方嚇走,他可就再沒有機會了。


  也就是說,機會隻有這麽一次。


  因此他在護住任玲和小童童扛過第一波子彈雨之後,直接推開車門帶著母子倆往別墅的方向狂奔而去。


  幾個槍手見狀迅速朝任玲和小童童的方向開槍。


  然而,在密集的彈雨中,任玲抱著小童童悶頭狂奔卻愣是毫發無損,眼看著就要跑進別墅小區時,路邊一顆大樹上不知道什麽時候被人懸掛上去的一麵八卦銅鏡輕輕的晃了一晃。


  銅鏡晃動的瞬間,正在悶頭狂奔的任玲和小童童瞬間消失不見,而是變成了三個人,正是徐景行和任玲母子兩個。


  不過不再是他拉著任玲母子兩個在跑,而是他抱著任玲母子兩個在跑。


  在突如其來的襲擊中,任玲早就被嚇傻了,站都站不穩,怎麽可能在那種密集的彈雨中抱著兒子瘋狂奔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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