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9章 附耳過來
王建國似乎平靜下來了,冷笑道:“你的問題也沒什麽意義,但我不介意告訴你,是從施工工地的古墓裏得到的,不光有一本秘籍,還有幾件法器。”
徐景行笑笑:“可以看看麽?”
“別急,馬上就讓你見識見識,”王建國說到這裏忽然從挎包裏摸出一串黃銅鈴鐺對準徐景行,二話不說對著徐景行就搖了起來。
“叮鈴鈴”的鈴鐺聲在山穀中回蕩起來,聲音特清脆,雖然沒什麽節奏,可光是那種純粹的音質就足以令人沉醉了,何況這鈴聲還有一種令人著迷的感覺。
怎麽說呢,有點像催眠。
徐景行看到王建國的動作時繃緊了神經警覺起來,等鈴聲傳來,他的大腦便有些昏沉,那種感覺跟幾年前第一次喝醉時差不多,身體仿佛不再受大腦控製的感覺,整個人更是昏昏欲睡。
然而,也就在那個瞬間,他的本相晃了晃腦袋,然後睜開眼睛往向王建國,眼神中的惱怒和不屑都非常清晰,看上去跟正常人沒有什麽區別,活靈活現的非常靈動。
與此同時,鈴聲帶來的催眠效果也被驅散,如同大風中的一口厭惡,幾乎不費吹灰之力。
這就是王建國從施工地挖出來的所謂“法寶”?
跟蔡小芷手裏那串鈴鐺倒是有異曲同工之妙,隻是功效稍微有點差異,如果說,蔡小芷那串鈴鐺的主要功效是“混亂”的話,那麽王建國手裏這一串就是“催眠”了,不過從本質上講,還是同一性質的物件,沒什麽稀奇的。
想到這裏,他冷笑一聲:“如果你就這麽點本事,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王建國顯然沒想到徐景行能從催眠狀態中自行醒來,更沒想到徐景行醒來的速度會這麽快,所以聽到徐景行的話後大吃一驚,下意識的去看手裏的鈴鐺,跟著又不信邪的對著徐景行搖了兩下。
當然沒效果。
“沒了別的手段了嗎?”徐景行背著雙手站在那兒風輕雲淡的問,一副跟朋友聊天的神態。
王建國大急,拚了命的搖動手裏的鈴鐺。
鈴聲悅耳,但王建國卻無心欣賞,搖了好半天後見徐景行什麽事兒都沒有,怒吼一聲:“開槍——”
王建國帶來的幾個手下立刻扣動扳機。
然而就在王建國喊“開槍”的瞬間,徐景行的右腳抬起二十來公分高後輕輕踏下,動作幅度不大,看著也不快,正好踩著王建國發號施令的節奏上,王建國開口的時候他正好抬腳,“槍”字音落下的瞬間,他的腳掌也輕輕的踏在地麵上。
腳掌落地,幾乎沒有發出什麽聲音。
然而在王建國一行人的感受中,他們所在的山穀卻在瞬間崩裂,四周的山石樹木鋪天蓋地的傾斜而下,腳下的平底更是忽起溝壑,宛若地龍翻身一樣將他們拋了起來。
一個感受,翻天覆地。
這種情況下,別說瞄準徐景行開槍了,甚至連手裏的槍都抓不住了,一個個下意識的想要抓住身邊的事物想要努力保持住平衡,然而在那種天崩地裂的環境中想要保持穩定談何容易,很快就摔的七仰八叉了,連王建國也不能免俗,一下子爬在地上死死的抓住一叢雜草努力保持著平衡。
但是,任由他們再怎麽努力,在忽然擠壓過來的山石樹木麵前依然如同風雨中的燭火,也就一個呼吸的功夫,幾個人就被四周傾斜而下的山石徹底覆蓋住了。
等山穀慢慢的安靜下來,還站著的就一個徐景行,還活著的要加上一個王建國,除了他們兩個,剩下的都倒在地上一動不動了。
從山崩地裂中僥幸逃生的王建國悄悄的睜開眼睛,忽然發現不太對勁兒,他的身體完好無缺,根本沒有被傾斜而下的土石掩蓋,而山穀更是完好無損,地麵也沒有任何破裂,剛才發生的那一幕,宛若幻覺。
扭頭看手下,七扭八歪的倒在地上,表情異常恐懼,顯然在臨死之前遭受了莫大的驚嚇。
再仔細觀察四周的環境,除了腳下留下的大片掙紮的痕跡外一如剛進來時那麽靜謐,隻是來的時候還有些鳥叫蟲鳴,現在卻安安靜靜的,安靜到有點死寂,隻能聽到自己越發急促的呼吸和高頻率的心跳聲。
這是怎麽回事兒?
王建國想不明白,卻下意識的想到了徐景行之前輕輕的跺腳,因此駭然道:“是你!”
徐景行笑笑:“是我,有什麽話要說麽?”
王建國使勁兒咽了一口口水,“你,你是怎麽做到的?”
“一點小把戲而已,上不得台麵。”
王建國沉默幾秒鍾後低聲問:“能詳細講講嗎?就當滿足我這個臨死之人最後的請求了。”
徐景行盯著王建國看了幾秒鍾,忽然咧嘴笑了,“臨死之前還能這麽鎮定,也算是個人物,也好,滿足一下你的求知欲,”說到這裏咳嗽一聲:“你一定會以為剛才那一幕是你們的幻覺,但實際上並非如此,而是你們的真實感受,而且,這山穀也確實崩了一次,你們是實打實的被崩裂的山穀埋在了下邊,隻是,你的生命裏要頑強一些,身上還有一件護身的寶貝,所以,他們死了,你活了下來。”
“不太懂……”王建國雙眼迷茫的說道。
“其實就是靈魂層麵的交鋒,你們的靈魂被大山的靈魂給埋住了。”
“山也有靈魂?”
“這個問題就沒意義了,有沒有靈魂你自己感覺不到嗎?你用來害人的玉石都有靈魂,何況比玉石更加古老更加龐大的大山。”
“我,我是瞎琢磨的,”王建國低下頭沮喪的說道。
“那你也算是天賦異稟了,瞎琢磨都能琢磨出那麽多害人的手段,”徐景行半真半假的諷刺了一句,然後不耐煩的問:“還有什麽問題嗎?”
“你為什麽能操控大山的靈魂?”
“操控?”徐景行聞言“哈哈”大笑兩聲:“你想太多了,我可沒那麽大的本事能操控大山之靈,隻不過是借勢罷了,找準靈脈之後在靈脈上搞點小破壞,製造一場不大不小的災難並不是什麽太難的事情,甚至可以說是輕而易舉。”
“輕而易舉……”王建國輕歎一聲:“我死得不冤,隻是有個事情想麻煩你。”
“你說。”
“附耳過來。”
徐景行不虞有他,大方方的走到王建國身邊俯下身去。
然而就在這個瞬間,王建國忽然暴起,一直擱在腰間的右手猛的刺向徐景行的胸口,手裏赫然有一柄寒光閃閃的匕首,動作非常迅捷,一點也不像個剛剛被“大山之靈”衝刷了一遍的人。
而且,王建國的匕首準確的命中了徐景行的胸口。
但問題是,沒有鮮血飛濺,也沒有“噗嗤”的割肉隻聲,更沒有徐景行的慘叫之聲,什麽都沒有。
甚至,王建國都沒感受到一丁點的阻力,匕首跟刺在空氣中一樣。
空氣?
王建國大驚:“幻術?”
“嗬嗬,就當是吧,”徐景行的聲音從王建國的身後傳來。
王建國猛的扭頭,果然看到了另外一個徐景行,一咬牙再次挺起匕首往徐景行那邊撲過去。
然而,這一次又撲了個空。
“嗬嗬,”徐景行的笑聲從另外一個方向傳過來,與此同時又多出一個徐景行。
這個時候,這片空地上已經有了三個“徐景行”,雖然明知道這是幻覺,可王建國還是忍不住心生寒意,深吸一口氣壓下心裏的戰栗之後問:“你,你是故意誘我上鉤?”
“現在才反應過來,已經太晚了。”
“卑鄙——”
“王大老板,咱們大哥不說二哥,你有什麽資格說這種話?而且,上次分別的時候不是說好了‘各憑手段’麽?怎麽?這就輸不起了?”
“各憑手段也不是這麽個玩法,你不覺得你太心狠手辣了嗎?有仇的是我們兩個,要殺要剮我也認了,可是,他們又罪不至死,你憑什麽都不給他們一個辯解的機會就痛下殺手?他們也是別人的兒子別人的爹別人的丈夫,你這麽做是痛快了,可他們的家人怎麽辦?你個屠夫——”王建國指著倒在地上一動不動的手下痛心疾首的罵到。
聽到王建國的話,徐景行頓時愕然,目瞪口呆的望著麵前這個那人,第一次真切的體會到了什麽叫做“厚顏無恥”,什麽叫做“顛倒是非”,什麽叫做“把死的說成活的”,不知道的人聽到這話,一定會以為王建國是個什麽好人。
就連他,都被王建國這無恥勁兒嗆得夠嗆。
人,怎麽能這麽不要臉?
不過他也懶得跟王建國廢話了,“你這麽心疼他們,那就下去跟他們做個伴吧,至於他們的家人,會有人幫他們照顧的,反正他們跟著你肯定沒少撈錢,他們的女人不愁找不到接盤的人,”說到這裏忽然笑了:“對了,聽說王老板去年才娶了個年輕漂亮的小模特,還快生了?嗬嗬嗬……”
王建國臉色一變:“你想幹什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