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4章 通風報信
好吧，關於通風報信的真相，刀玉海也是猜測的。
不過根據刀玉海的調查結果來看，應該是大差不離的，因為七爺那個孫女確實非常出色，不但長得漂亮，還繼承了七爺那一身高明的八卦掌，雖然沒有拿過什麽比賽的冠軍，卻在實戰中殺出了赫赫威名，不到十八歲的時候就跟著長輩到處挑戰比武切磋甚至進行生死搏殺。
不過最主要的原因還是七爺計劃把自己的事業交給他那個寶貝孫女去做。
也就是說，七爺那個寶貝孫女是七爺指定的接班人，現在七爺眼看著就該退休了，誰要是這個時候能將七爺的孫女追到手，那將會少奮鬥多少年？
何況七爺的寶貝孫女雖然武力值高了點，但長的也漂亮，真要能追到手，那是標準的人財兩得一箭雙雕一石二鳥，是多少男人夢寐以求的夢中美事。
隻是七爺不傻，雖然有心包辦婚姻，但並沒有真的強迫孫女接受哪個男人，而是給孫女畫了個圈子，讓孫女在圈子裏尋找。
現在，程銘宇就是那個圈子中的一員，而且是希望非常大的一員，因為程銘宇不但是藤校畢業的海歸高材生，長的也還挺斯文，一看就跟那些個混江湖的大老粗不是一個層麵的存在，最難得的是程銘宇雖然是文人，但卻一點文人所特有的迂腐古板都沒有，相反，心思還挺狠，投入到七爺門下之後連續辦了幾件漂亮的事兒，深得七爺喜歡。
如果隻是這樣也就罷了，偏偏這程銘宇是新來的，初來乍到就立下大功深得七爺喜歡並且有機會摘取到七爺孫女的芳心。
這種情況下，原本圈子裏的老人們不心生嫉妒才怪，有人會悄悄的透露風聲給刀玉海也就很正常了，如果刀玉海能把程銘宇直接幹掉，相信那些人會高興到跳舞。
至於程銘宇對付刀玉海的所謂計劃，其實挺簡單，就是利用七爺在江湖上的地位向刀玉海施壓，搶占刀玉海最賺錢的幾項買賣，等刀玉海財力受損的時候直接痛下殺手，將刀玉海這一波人連根拔起。
當然，說起來簡單，可想要做到卻不容易，甚至可以說也就七爺這樣的人物才有機會完成這個計劃。
為什麽呢？
因為對刀玉海這樣的人來說，官麵上的大佬是挺可怕的，但最致命的卻隻有同行，麵對官麵上的大佬，隻要認輸或者將手裏的東西拱手讓出基本上就沒什麽事兒了，極限就是把自己犧牲掉，最起碼能給家人留個平安。
可是來自同行的打擊，那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麵了，斬草除根隻是基本操作，不信看看刀玉海的下場，二十多年前一次手軟就成就了現在的致命危機。
而且七爺要是明火執仗的硬幹，刀玉海也不怕，因為官方絕對不會允許他們這些人亂來，官方能允許他們撈偏門賺錢，但絕對不允許他們破壞現在這種平和穩定的局麵，所以這硬仗絕對打不起來。
可是，如果七爺仗著勢大先斷掉刀玉海的財源，那麽問題就很嚴重了，因為刀玉海的財源一旦斷掉，多的是仇家找他報仇，甚至連不相幹的人都會衝進來分享這一頓每餐，到那個時候，隨便一個舉報電話可能都能把刀玉海打垮。
不客氣的說，現在的刀玉海，或者七爺這樣的人，最強大的武器並不是手底下那些個馬仔，而是手裏的錢，錢足夠多，隻要不亂來，手下馬仔就很聽話，同行也會忌憚，官方也懶得招惹；可一旦沒錢了，不光同行會動你，連馬仔也要造你的反，官方更是不會給你一分一毫的庇佑，不落井下石就算很厚道了。
畢竟，現在是個有錢任性的社會，不是以前那個能打能殺就能立足的亂世來了。
所以說，程銘宇指定的這個計劃看起來很簡單，可實際上卻非常致命，最起碼對刀玉海來說是這樣的。
而且最致命的一環，還隻能由刀玉海自己去扛，連找外援都找不到，畢竟一切看起來都隻是正常的商業競爭，隻是這樣的商業競爭中以各種黑手居多，比如說到對方的場地上搗亂，或者明火執仗的搶生意之類，反正隻要刀玉海賺不到錢就達到目的了，搶占市場份額，那是刀玉海倒下以後的事情。
這種情況下，刀玉海能怎麽辦？找銀行貸款？開玩笑，哪個銀行會給刀玉海這樣的人貸款？除非刀玉海願意拿自己的那些個固定資產做抵押，但那麽點資產能貸多點錢？杯水車薪而已。
不能找銀行，倒是可有找地下錢莊借錢，經營地下錢莊的生意人很多，刀玉海、七爺這樣的人基本上都有沾手這種生意。
所以刀玉海借到錢不難，但是，這是個坑啊，利息那麽高，就算七爺什麽都不做，拖都能把刀玉海拖死。
除了這這兩條路以外，倒是還有一條路可選，那就是找個能鎮得住七爺的人出麵做和。
然而讓刀玉海絕望的是根本沒有這樣的人，或者說是沒有人願意為這種事情出頭，因為七爺本身就是老資格，江湖上基本上沒有人能鎮得住七爺，能鎮得住七爺的都是官麵上的大佬，可官麵上的大佬怎麽會願意為了這麽點事情而惹火燒身？誰都不傻好麽。
當然，刀玉海不是沒有想過找徐景行出麵，畢竟徐景行實力足夠，身份也在哪兒擺著，真要亮出身份，七爺絕對立刻認慫。
可問題是，真要那麽做了，刀玉海以後就真從徐景行的附庸了，這是刀玉海有所不甘的地方。
而且，刀玉海還有一點擔心，擔心徐景行根本不願意插手這種亂七八糟的事情，甚至不願意接受他的投效。如果他表態了，徐景行卻拒絕了，那麽兩個人之前那麽點情分可就說沒就沒了。
因此，刀玉海想到了一個比較緩和的策略，那就是請徐景行出麵幫忙鑒定古畫，順帶著試探一下徐景行在這件事情上的態度，到時候再根據徐景行的態度做最終的決定也不算遲。
所以這才是刀玉海特意請徐景行跑這麽一趟的原因，而不是什麽找不到靠譜的鑒定師。開玩笑，生死關頭，真要舍得砸錢，就連首都故院那幾個鎮院之寶都能請出來好麽。
聽完刀玉海的講訴，徐景行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心裏幾乎沒有絲毫的波動，甚至有點想笑。
為啥？
因為刀玉海這是自作自受啊。
整個故事，完全就是一本狗咬狗的爛賬，根本沒什麽可同情的，刀玉海不是什麽好人，對麵同樣不是什麽善人，這樣兩夥兒人打了起來，他除了能在一旁高喊“打得好”外還能做點什麽？
幫刀玉海撐場子？別鬧了，他跟刀玉海是有點交情，勉強也能算是朋友，然而在這種事情上，想讓他偏幫刀玉海，他真做不到。
而且現在能幫刀玉海的不是他這個人，而是他所代表的顧家。
所以嚴格說起來，他不是不可以幫刀玉海，但隻能代表他自己出麵，這種情況下他所能提供的幫助隻有他本身的超強戰鬥力。然而在商業競爭中，超強戰鬥力有什麽用？總不能因為人家搶刀玉海生意，他就幫刀玉海去將對方殺掉吧？
他徐景行又不是刀玉海雇傭的殺手！
他能做的隻是在麵對刀玉海可能遭遇生命危險的時候保刀玉海一命，僅此而已。
當然，能保刀玉海一命，他覺得自己做的已經相當夠意思了，畢竟人命大過天，相信在產業和生命之間，刀玉海會做出正確的選擇。
不過這種話也沒說，因為他相信刀玉海心裏有數兒，畢竟是個那麽聰明的人。
至於替刀玉海跑這一趟兼職一下掌眼先生的事兒，就是純粹的人情交換，不涉及其他。
嗯，就是這樣。
徐景行這麽想著，笑道：“七爺的孫女叫什麽？長得真有你說的那麽漂亮？”
刀玉海一愣，顯然沒想到徐景行會問這麽個問題，但還是趕緊回答：“叫鄭思瑾，剛二十五歲，是七爺二兒子的獨生女，長的確實非常漂亮，在首都上大學的時候我還見過她，當時還送了她一輛保時捷來著……”
“哦？那麽你們的關係應該不錯啊，怎麽會鬧成這個樣子？”
“這算什麽關係不錯，無非是看在七爺的麵子上給人送點升學禮而已，這都七八年過去了，說不定早就忘了我這個無名小卒的存在，畢竟給七爺的孫女送禮的人簡直不要太多……”刀玉海自嘲道。
好吧，還真是這麽個道理。
徐景行聳聳肩：“那就沒辦法了，你自求多福吧，到時候給七爺送畫的時候順帶著在那小妞麵前刷刷臉，說不定人家就想起這份人情來了呢，那樣你就得救了。”
“老弟啊，你想太多了，一份升學禮而已，那算什麽人情？就算真的算人情，那也隻是一小份人情，隨隨便便都能還上，怎麽可能為了那麽點人情而放棄即將到口的利益？你真當七爺是一心一意的給姓程的那個小兔崽子報仇？還不是也眼紅我手頭上這幾分大買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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