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2章 五米長巨無霸
乾隆的藝術修養,在眾多封建統治者中一直是出類拔萃的存在,留下的詩篇就不說了,水平雖然不是最頂尖的,但光是那個數量也足以讓絕大多數詩人趕到汗顏。
詩詞暫且不提,這書法繪畫水準也一直為人所津津樂道,尤其是書法水平,就算以現在的目光來判斷,也是一流的水準,如果他不當那個皇帝,說不定能成為一個頗具傳奇性質的書法家和詩人。
就拿乾隆題寫的“鵲華秋色”四個行楷大字來講,就非常出色,不光字體端莊筆法瀟灑,連墨色也是經過調配的,不是純黑色,而是帶了一丁點的藍,色調跟正圖那冷峻的色調很是吻合,光這一點就足以證明乾隆在藝術領域的成就不是憑空得來的。
除了色調來,字體大小和整體布局也跟正圖非常完美的契合在一起,不知道的一定會把這四個字當成是趙孟頫本人的手筆,因為效果太出色了,將畫中那種冷峻中的煙雨氣息在筆畫的轉折間都體現出來了。
說的再直白一點,這四個字不光是四個字,更像一幅畫。
要知道,古人在作畫的時候一般不會給自己的畫起名字,一般是後人或者旁人起名,起名也不能亂起,起不好會讓人發懵,起的好了則能起到畫龍點睛的作用。
“鵲華秋色”這四個字,正是乾隆給趙孟頫這幅畫起的名字,看似簡單的四個字,卻滴水不漏得將畫的主題和亮點全都寫了出來,讓人看到這四個大字就能想到這是怎麽樣一幅畫,甚至能從簡單的四個字中領略到畫的神韻。
這就是好的題跋的效果。
當然,這還是以普通人的眼睛來欣賞的結果,如果有人也具備徐景行這樣的本相之眼,就會發現這四個字的物性強度幾乎比正畫還要強。
字的物性是什麽?當然還是字。
可是這“鵲華秋色”四個字的物性卻像是用黃金鑄造而成,深深的鑲嵌在淡黃色澤的宣紙上,異常有力,幾乎成了整幅畫卷中最吸人眼球的存在,打個形象點的比喻,這四個字就像鐫刻在古城樓門正中央的城名,因為來來往往的行人想了解一座城市,一定是先從城樓門上的城名開始。
當然,乾隆在這副畫卷上留下的痕跡太多了,題跋九則,印章二十六枚,每一處痕跡都是那麽的亮眼,畢竟在這麽多的藏家中,乾隆的地位最為尊崇。
除了乾隆當然就輪得到董其昌了,董其昌在續接了五則題跋,可見他對這幅畫的喜愛和欣賞,據說這幅畫就是董其昌推薦給乾隆的。
除了董其昌和乾隆這兩個題跋狂狂魔和蓋章狂魔外,畫卷中還有其他藏家的鈐印和題跋,也都非常精彩。
說句有點裝逼嫌疑的話,在徐景行眼裏,這副畫卷上的題跋和印章所具備的藝術含量,幾乎要超過了畫卷本身,尤其是那些個印章,真是太精彩了,幾乎每一枚都是精品,實在令人沉醉。
在他看來,這幅畫之所以能有這麽大的名氣,除了趙孟頫是真的畫的好以外,這些個鈐印和題跋也是重點,據說還有一些人專門對畫上的題跋和鈐印做過考究,隻是至今為止還沒有弄清楚全部鈐印的來曆,畢竟有些鈐印的內容很抽象,甚至根本不是文字,而是類似於花押一般的印文,根本無從考究。
所以,嚴格點說,這幅畫其實是趙孟頫和後世這些個藏家共同繪製而成的,畫卷中的每一個字,每一個印,都是不可或缺的,少一個就跟少了一根指頭的人一樣了。
而現在,這一整副五米左右長短的《鵲華秋色圖》真品就擺在他的麵前,隻要他把手裏的畫卷交出去,就能成為這幅國寶級山水畫的新主人。
想到這裏,他的心髒就“砰砰砰”的加速直跳,甚至有一種恍若夢中的感覺。
想想也是,他什麽時候有了擁有這個級別的國寶的資格了?別說擁有了,以前就連觸摸一下的資格都沒有,因為解決大部分的國寶級文物都是禁止觸摸的,甚至禁止拍照。至於《鵲華秋色圖》這種被收藏在台故裏的國寶,平時就連參觀一下的資格都沒,因為這種國寶不會天天對人開放,隻會定期開放,《鵲華秋色圖》就是如此,平時就難得一見,雖然也運到國外進行過展覽,可這麽多年也就那麽幾次而已,想看一次實在不容易。
反倒是首都故院那邊開放的國寶數量比較多,畢竟首都故院規模更大,接待遊客的能力更強,保養維護能力也更強,管理也更有序。
如果《鵲華秋色圖》還在首都故院,那倒是有機會讓更多的普通人親眼看看這幅畫到底長什麽樣,最起碼能讓大部分人知道這幅畫不隻是90.228.4的尺寸,而是總長接近五米的巨無霸。
當然,這不是說他就打算把這幅畫給捐出去,就算要捐,也要把裏麵的靈氣給吸收掉才行。
不過前提是他能把這幅畫拿到手裏並且清除掉尾隨而來的麻煩,他可不覺得這樣一幅價值連城的國寶級文物會幹幹淨淨不帶一點麻煩的到了他的手裏,說不定台故甚至寶島那邊正瘋狂的尋找這幅畫的,畢竟無緣無故的沒了這麽一件國寶,換誰都會瘋掉的。
就算台故那邊暫時沒有發現這幅畫的丟失,以後也遲早會發現,遲早會追查,即便是用仿真度極高的高仿品代替,也會有被發現的一天。
而他隻能祈禱這些麻煩來的稍微晚一點,最起碼讓他把畫裏的靈氣吸幹。
現在嘛,他要做的就是小心翼翼的把這幅畫收起來,立刻會住的地方去吸收靈氣,盡可能的避免橫生枝節,畢竟有個成語叫做“夜長夢多”。
這麽想著,他把自己畫的畫遞給金誌剛,將被分成三截的《鵲華秋色圖》仔細卷好,轉身就走,依然坐著林小雅的大勞,可就在大勞快返回他住的地方時,被三輛呼嘯而來的警車攔在馬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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