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8章 投石問路
不怪徐景行大驚小怪，實在是這看著不起眼得而雲升茶樓實際上卻是江湖人交流信息的一個據點，老板雖然不是什麽權勢通天的大人物，但各方麵的關係網卻非常廣，觸角很深，尤其是社會的陰影中幾乎沒有什麽事情能逃得過他們的耳目。
因為這些人吃的就是這口飯，賣茶隻是個幌子，買賣消息才是正經生意。
這生意聽起來跟小說中刻畫的那些神秘組織一樣，但其實這種組織在現實生活中非常常見，甚至很早就有了。
當然，這種組織並不是單純的買賣消息，而是一個業務相對廣泛的中介組織，隻是麵對的顧客範圍比較窄，主要向江湖人開放，普通人可不知道這種組織的存在，就算知道也找不到，找到了也對不上暗號。
準確點說，這種茶樓其實就是為走江湖的人提供各種服務的，買賣消息隻是其中之一，幫忙跑腿、送信甚至會提供住宿、幫忙聯係工作等買賣，畢竟以前走江湖不容易，到了一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就算是江湖人物也是需要幫助的。
一般來說，國內的傳統的大城市都有這樣的茶樓，像泉城這種有著幾千年曆史的名城自然少不了這種組織的存在。泉城有，島城自然也有，島城的曆史可能沒泉城那麽長，但在民國時期，島城的存在感卻非常強，江湖人往東走的話一定會到島城轉一圈，風頭甚至比作為省會的泉城還要盛，跟那時候的津市、山城是一個等級餓的存在。
即便是解放後，島城也是有機會成為直轄市的。
這也是泉城人看不起島城人，島城人看不起泉城人的原因之一。
徐景行不是江湖中人，奈何他有個混過江湖的師父，他師父特意跟他講過這些，說出門在外要是碰到什麽麻煩事兒，可以去這種茶樓裏打探一下情況，一般小問題都能解決了。
所以，他來這兒了。
也因此在聽到中年人的話以後，有點吃驚——能開的起這種茶樓，卻不敢招惹一個暴發戶？
更何況他也不是讓對方招惹肖智，隻是悄悄的幫他安排一個直麵肖智的機會而已，做的隱蔽點就算是警方來了也查不到茶樓頭上。
可對方卻說會有麻煩。
那這事兒就值得琢磨了，最起碼說明一點，他對肖智那個爆發戶的了解太淺薄，對方肯定有他所不知道的底牌，不然的話不會讓茶樓這邊這麽忌憚。
可不管肖智有著什麽樣的底牌，他都必須走這麽一趟，不然的話後患更重。所以麵對中年人的遲疑，他想了想問：“您可以做了茶樓的主嗎？”
中年人猶豫一下點點頭。
“很好，”他鄭重其事的說道：“這個肖智我必須見一麵，您開個價，當然，我也向您保證，在會麵期間我絕不動手。”
“確定？”
“以我師父的名義起誓。”
對江湖人而言，師父幾乎就是父親一般的存在，甚至在某種程度上擁有比父親更重的地位，用師父起誓，這可是很重的誓言了，畢竟欺師滅祖的人始終是少數。
所以中年人想了想掏出一張紙條，“留下聯係方式，以及那顆石頭。”
聯係方式好說，但那顆石頭，指的自然是他剛才拿出來的那可天珠。
他把那顆天珠拿出來，可不是為了顯擺，而是一種暗號，是“投石問路”的意思。當然，正常人不會拿這麽貴重的天珠當“投石問路”的石頭，一般都是從路邊隨便撿一顆石頭，或者始終使用帶著某種標記的石頭，就相當於個人信物的那種，反正隻要讓茶樓的人看明白“投石問路”這個意思就行了。
不過也有一些人會在“投石問路”時使用金銀、寶石、玉石一類石頭，這是告訴茶樓這邊的人來了大買賣，就別讓小嘍囉出麵了，直接來個能主事兒的人說話。
當然，既然拿出了這種比較貴重的“石頭”探路，那“茶點費”自然不低。在以前，現金攜帶不便，所以江湖人在做這種大買賣的時候會直接用金銀玉石珠寶來結賬，現在嘛，依然如此，不過目的是為了避稅和避免留下證據，畢竟這種買賣也算是遊走在法律邊緣的灰色行當。
對方直接讓他留下那顆天珠，意思是這筆買賣的費用就在二十萬左右，對方應該不是不識貨的人。當然，對方應該看不出來，他這顆天珠中的靈氣已經被他吸幹了。
這個價格聽起來有點嚇人，但實際上對這次交易而言並不算過分，那肖智畢竟是個超級有錢的人，行蹤本來就比較隱秘，出入的場所也不是一般場所，要鎖定對方的位置並且安排一個跟對方麵對麵的機會，難度還是挺高的。
但對方接下了這個任務，就說明還是有操作空間的。
當然，討價還價這種事兒在這裏是不存在的，人家說什麽價就是什麽價，你不滿意那也簡單，起身離開就好，就當什麽都沒發生過。
不過徐景行卻沒直接把天珠給對方，而是搖搖頭，“我還有個問題，這個肖智到底什麽來曆？為什麽連你們也覺得麻煩？”
中年人笑笑，伸出一個巴掌來，意思是這個答案五萬塊錢。
五萬塊錢聽個答案，還算公道，他想也不想的從包裏拿出五疊現金擱在桌子上推到中年人麵前。
中年人掃了一眼，這才答道：“肖智的來曆很清白，單親家庭長大的農村孩子，母親經營著一個小型的釀酒作坊，專門釀製一些散酒，但是他母親心善，搭救過一個江湖人物，後來那江湖人發達了，回來送了他母親一個保健酒的配方，並且出資幫他們擴大了酒廠，然後肖智接手，越做越大，直到現在，至於那個江湖人的身份，我隻知道對方來頭不小，是真正的江湖人物。”
這話聽起來沒什麽玄機，可徐景行卻聽出了畫外音——那個幫助肖智起家的江湖人不是那些雜耍賣藝兜售狗皮膏藥說書賣唱的底層人，而是金二那種狠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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