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9章 算賬
徐景行說完,就從黃毛的五菱車上下來了。
黃毛等人不敢怠慢,一溜兒煙的開車跑向最近的醫院,這裏麵就數黃毛傷的最重,其他幾個小混混也就挨了兩棍子,受的隻是皮外傷,包紮包紮將養一段時間就好了,可黃毛的肩膀那是真骨折了,而且骨折的程度還比較嚴重,用專業的術語來講,屬於不穩定性骨折,症狀比較複雜,因為黃毛傷的是肩膀。
肩膀這地方的骨骼,不但數量比較多,形狀也比較複雜,結構也比較精密,另外手臂上的筋腱、神經、血管等功能結構在肩膀部位也比較集中,一旦受傷,真的挺麻煩,比單純的腿骨、臂骨骨折要麻煩多了。
當然,最嚴重的還是這傷是由徐景行造成的,他的力量那麽大,一棍子砸過去,幾乎能將堅硬的青石給砸碎,何況是血肉之軀?更何況剛才還抓著黃毛的傷口進行逼問,肯定會造成二次傷害。
最後的結果嘛,黃毛應該死不了,如果能得到及時且妥善的治療,應該也不至於落下終生的殘疾,但黃毛肯定要花很多錢和很長一段時間去療傷。傷筋動骨一百天,黃毛這樣的傷情,沒有小半年的時間肯定恢複不了正常,要是一個不小心,甚至可能會落下個不大不小的後遺症,搞不好那一條胳膊會就此變成擺設。
但他一點也不後悔那麽對待黃毛,因為那家夥罪有應得,他可不信他是黃毛刀下唯一的受害者。
他隻是讓黃毛吃點苦頭,花點錢,浪費一些時間,已經算是手下留情了。而且這樣一來,黃毛會有很長一段時間沒辦法出去作惡,說不定還有可能因此而幡然悔悟改過自新,那樣他還算是做了一件好事兒呢。
不過他隻是讓黃毛等人離開了,他卻留在了原地,像個看熱鬧的路人一樣站在一旁看著亂作一團的金灣酒吧。
金灣酒吧的規模挺大,正門是被堵住了,但後門卻有好幾個,還有二三樓的窗戶、應急通道之類的地方可以供人出逃,所以除了站在門內充當保安的幾個倒黴蛋外,幾乎沒有人因此受傷。
當然,鬧騰的最歡的還是金灣酒吧裏看場子那些個小混混,一群小混混剛開始還不知道這事兒是徐景行做的,但當他們把渣土車司機拉過去問了兩句以後,便不懷好意的圍了過來,領頭的依然是個黃毛,不過年齡偏大,有小四十歲的模樣,身材挺壯實,上半身隻套著一件無袖體恤,兩條膀子上紋著一團團的紋身,相貌屬於那種一看就不是好人的那種,搭配著那些猙獰的紋身,普通人看到絕對是退避三舍繞道而行。
這個黃毛的頭發很短,腦袋很大,猛地一看就像一個大白南瓜上刷了一層黃漆一般,看著有點滑稽。
不過這紋身黃毛的臉色卻一點都不好笑,神情很嚴肅,小眼睛裏透著一股要吃人一般對的凶光,來到徐景行麵前上下打量一番那後咬著牙根問:“你那條道上的?”
徐景行臉上帶著淡然的微笑,嘴角微微一挑,用鼻孔發出一聲輕哼,反問:“你是管事兒的?”
“是又怎麽樣?”紋身黃毛顯然不是之前那個小黃毛所能比的,神態不變針鋒相對的反問回來。
“不怎麽樣,就是有一筆賬要好好的跟你們的彭哥算算,你既然是管事兒的,那就一定能聯係上他吧,我在這裏等十分鍾,十分鍾後見不到他,後果你自己承擔,”他神情淡然的說道,好像不是來尋仇,而是來談買賣的。
紋身黃毛聽到這話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大牙獰笑一聲:“算賬?我看是尋仇吧?”說著一指身後被垃圾掩埋起來的金灣酒吧,“小子,告訴我誰讓你這麽幹的,別說這是你自己的主意,你這種毛沒長齊的小青年我見的多了,沒有人給你撐腰,你絕對不敢這麽跟我說話,跟不敢做這麽絕。”
他嗤笑一聲,“難怪你一把年紀了還是個看場子的,原來就這麽點見識,算了,不跟你這樣的蠢貨浪費口舌了,叫你那什麽彭哥來跟我談吧。”
“小子,你找死,”紋身黃毛聽到這一番話,臉色大變,怒氣勃發的同時還有點羞惱,顯然是被中了心事惱羞成怒了,抬手就是一巴掌扇過來。
“跟我動手?”他哂笑一聲,腳下一震挺身迎了上去,單掌成爪直接抓向紋身黃毛的手腕,抓到的同時順勢一扭,隻是略微一發力,就將紋身黃毛的身體淩空扭個了跟頭,跟耍猴戲似得,雖然沒有傷到紋身黃毛,可也讓黃毛疼的厲害,畢竟被動翻跟頭時的力量全都由手臂支撐著,如果他發力不夠幹脆,用蠻力去扭,最大的可能是直接將紋身黃毛的胳膊扭斷。
不過這樣看起來更有威懾力,直接扭斷一個人的胳膊並不難,力量足夠大就行;可這樣讓一個壯漢跟耍猴一樣身不由己的翻了一個跟頭,就很容易給人留下“高手”的印象。
果然,等紋身黃毛落地,周圍那些個小混混看他的眼神都不一樣了,下意識的戒備起來,卻不敢靠近。
紋身黃毛捂著肩膀用略帶驚懼的眼神望著他,“誰雇你來的?”這是把他當成了別人雇來的打手。
“沒有人雇我,是我自己要來的,”他平靜的回答道:“我剛才說了,讓你彭哥來,我有一筆賬要跟他好好的算一算。”
他話音一落,一群小混混忽然分開,一個五十來歲的中年人施施然的走出來,手裏還夾著一支抽了一半的雪茄,穿著一身黑色的襯衣,西褲筆挺,皮鞋錚亮,花白的頭發略微有點淩亂的梳向腦後,麵龐削瘦,眼睛有點細長,猛地一看竟然有點儒雅的味道,端的一副好麵相。
這個儒雅的中年人走到他麵前,細長的眼睛在他身上掃了兩眼,跟著緩慢的吐出一口濃烈的煙霧,煙霧直接噴香他的麵龐,同時用低沉嗓音說道:“我們有仇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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