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5章 雞湯
徐景行猶豫片刻,還是下定決心,去。
這種事兒遲早要解決,不能總怎麽吊著,這麽吊著不光他母親整天心神不寧,就連他的心思也不安穩,不管最終結果如何,早解決早好。而且,他相信應該會有一個不錯的結果,因為他母親看上去是個非常通情達理的女人,不會胡攪蠻纏;另外從他目前掌握的信息來看,他們兄妹以及他父親跟他母親之間並沒有什麽深仇大恨。
有這麽兩個前提,這件事情自然比較好解決。
事實上,對他來說這件事根本沒什麽難度,就算沒有那兩個前提,他也不怕,大不了老死不相往來就是了,幹脆點,反正他能活的很好。隻是他還沒有個妹妹,他妹妹可沒失憶,對他們的母親應該有一定的印象,一旦見麵肯定能認出來,而這讓他不敢采取釜底抽薪的辦法。
為了妹妹著想,他不得不謹慎的選擇一個更穩妥的解決辦法。
這麽想著,在短信上回複道:“好,等我收工以後就過去。”
“好,好,好,我等你,”從字麵上不難看出,他母親的情緒非常激動,激動的甚至都忘記把房間號碼留下了。
酒店裏自然沒有廚房,但天豪酒店卻專門搞了一個私人廚房,供一些顧客自己做菜用,不但提供餐具和食材,還安排了幾個大廚在廚房裏做指導,深得顧客們喜愛,顧靜在發短信之前就把雞湯燉上了,收到短信以後欣喜若狂的跑向廚房,激動的注釋這砂鍋裏的慢慢咕嘟的雞湯,放佛裏麵燉的不是雞肉,而是黃金。
中午十二點,徐景行收工,跟安心等人說了一聲後先開車回到手工店,在休息室裏洗了個澡換了一身幹淨的衣服,過了五一就能傳襯衣了,他本人更是不懼寒暑,所以直接套了一件T恤,下邊是休閑褲和休閑鞋,發型依然是程琳給他搞的毛寸。
別的不說,程琳的眼光確實沒得挑,他這種清爽中有帶著點陽光和隨性的扮相,還真適合他的身材相貌。最關鍵的是,他本人也喜歡這種簡單的風格,尤其是發型,更讓他再滿意不過了,最起碼洗頭的時候非常方便,同時看著也順眼。
對著鏡子照了照,滿意的跳了兩下,心情也有點小激動,畢竟這是他跟母親的第一次正式會麵。
金小小看到這一幕,忍不住問:“約會嗎?”
他點點頭,還擺了個帥氣的poss,“怎麽樣?帥不?”
金小小上下端詳片刻,“不愧是我看上的男人,帥的不要不要的,”然後戲謔的問:“跟哪個女孩子約會呢?不會是程琳哪個丫頭吧?”
他好笑的望著金小小,然後一把將她摟在懷裏不由分說的親了上去,半響後才放開,“吃醋啦?放心吧,不是別人,是那個女人。”
“你,母親?”金小小被他這動作嚇得不輕,因為李若蘭就在外邊呢,但很快就被他的話給吸引過去了,所以好奇的問:“你們打算正式相認?”
“不,她要請我喝雞湯,她親手燉的。”
“雞湯?”金小小有點疑惑,“這雞湯有什麽特別的涵義嗎?”
他聳聳肩,“她說我小的時候最喜歡喝的就是她親手燉的雞湯。”
“原來如此,那趕緊去吧,”金小小說著幫他扯了扯T恤的下擺,然後低聲道:“去了別跟人置氣,好好交流溝通,母子之間沒什麽解不開的仇恨。”
看著金小小一副賢妻良母的模樣,他忍不住有點好笑,但不得不說,金小小這個樣子也別有一番風韻,因此瞬間又不淡定了,再次將金小小摟在懷裏,“給點獎勵,給點獎勵我就聽你的話。”
“無賴,”金小小掙紮兩下沒能掙脫,沒好氣的低聲罵了一句,然後扭頭向外看,見李若蘭沒注意,這才踮起腳尖……
半分鍾後,兩個人戀戀不舍的分開,金小小沒好氣的捶了他兩下,“快去吧,”但在他準備離開的時候又一把把他拉回來,掏出紙巾在他嘴上擦了擦。
看到紙巾上的淡紅色,他嘿嘿一笑,低聲道:“小小姐,你的胭脂兒真好吃。”
“呸,快走,”金小小羞紅著臉使勁兒推了他一把。
他咳嗽一聲離開休息間,出門的時候還一臉若無其事的跟李若蘭打了個招呼,然後開車直奔天豪酒店,找到房門後在門口深吸了一口氣才伸手敲門,他剛敲一下,房門立刻就開了,他母親那激動又忐忑的臉出現在門口,激動的招呼道:“景行,快進來。”
麵對著這個一個激動中又帶著點忐忑和小心翼翼的母親,他心裏也有點不太好意思,畢竟那是他母親,那是他應該喊一聲“媽”的女人,雖然那個稱呼暫時沒辦法喊出口,但卻也不忍心繼續繃著個臉。
因此他連忙點頭:“您別客氣,”說完閃身進門,抽了抽鼻翼:“好香,味道好濃,這是首都白雞燉的?”
他母親驚喜的點點頭,“你果然能聞出來。”
他有點尷尬的咧咧嘴,但也沒解釋什麽,其實他能聞出這個味道,跟小時候的記憶沒有任何關係,而是因為他嚐過首都白雞燉的雞湯,而且他的嗅覺味覺比一般人要強,所以能分辨出來。
不過這個小誤會實在沒必要解釋,將錯就錯似乎是個不錯的選擇。
雞湯確實很香,而且燉的火候也正好,又是老式砂鍋燉的,入味極深,另外還加了一點天麻,使得濃鬱的香氣中還多了一點點清香的甘味兒,光聞這個味道就讓他胃口大開了。
除了雞湯外,茶幾上還有好幾個菜,都是家常做法,看樣子真是他母親親手所作。
坐下後,他母親按著他不讓他動手,然後親自給他盛飯倒水拿筷子,要多殷勤就有多殷勤,簡直把他當什麽寶貝對待了,要是他從小就這個待遇,估計一定會被養成一個四體不勤五穀不分的懶貨。
然而偏偏在他的記憶中,他從來沒有感受過這種溫情,所以一時間感覺頗不自在,坐在那兒手都不知道該往什麽地方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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