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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2章 受教了

  唐先海看了安心一眼,倒也沒拒絕,把紫砂壺遞給安心,坐回了沙發,然後問徐景行:“小姑娘是你什麽人?”


  “我徒弟,”徐景行笑著回答道,一點不好意思的神情都沒有,可事實上,他也才二十剛出頭而已,卻有一個快二十歲的徒弟,這是一件非常奇怪的事情。


  唐先海就皺著眉頭問:“她跟著你學什麽?”


  “當然是木雕了,我最拿手的也就隻有木雕了,當然,也會給她打打基礎,叫她寫字作畫背誦古詩什麽的。”


  “這樣還不錯,”唐先海難得的說了一句好話,但很快就皺起眉頭,“但是,打基礎要從小開始,現在才打基礎,不晚了嗎?”


  “晚?我倒不這麽認為,恰恰相反,我覺得隻要願意學習,就算七老八十的再打基礎也不算太晚,肯用心,兩三年就有底子了。”


  “說是這麽說,但那是有名師指導的結果,如果沒有個好老師指導,別說兩三年,就是二三十年也有可能一無所獲。”


  聽到唐先海這句話,徐景行一愣,這才反應過來,老頭兒這是質疑他的水平呢。這句話,明麵上的意思是懷疑徐景行不是個名師,實際上卻是懷疑徐景行的基礎能力。


  誠然,徐景行的手藝或許真不錯,但手藝本身跟基礎能力卻是兩個概念,一個藝術工作者的基礎能力是什麽?深厚的文化底蘊,而擁有深厚文化底蘊的那些人,無一不是七老八十的打老頭兒,四五十歲的都能算是年輕人了,徐景行這種二十出頭的小青年,怎麽看都不像是個有底蘊的人。


  意識到這一點,他到也不生氣,隻是覺得這唐先海的性格果然有些愣。也就是他知道唐老頭兒沒有惡意,換個人過來,可能早就拍桌子了。


  想到這裏,頓時感覺有些好笑,笑道:“唐先生,一個合格的老師不一定非得就是博學的鴻儒,隻要他能教會學生如何學習,如何思考,如何開拓自己的潛能,這就足夠了,連雲海老先生的成就足夠大吧?可是他老人家的啟蒙老師卻是一個戲班子的班主而已。”


  唐先海呆了一呆,呆板的臉上閃過一絲尷尬,然後擠出一點笑容,“我受教了。”


  “……”徐景行也呆了,這對話的站開放式貌似不太正確啊,這唐老頭兒怎麽這麽爽快的就認錯了?不應該順勢考考自己?

  唐老頭兒剛才還質疑他的教學水平呢,怎麽他才剛剛反駁一句,老頭兒就幹淨利落的認錯了?他的反擊才剛剛開始呢,就這麽結束了?

  不過唐先海這樣一個有身份有地位還有能力的老前輩能向他這樣一個無名小輩認錯,還真值得尊敬呢。


  因此他連忙道:“唐先生太客氣了,我隻是這麽一說而已。”


  “不,你說的很有道理,”唐先海卻態度堅定的說道,“如果不是你點醒我,我可能還會在錯誤的道路上越走越遠,這些年,我越發的注重技藝的傳播,卻從來沒有教過學生們思考和學習的方法,慚愧啊。”


  這,這對話還能繼續下去嗎?


  徐景行有點尷尬了,他總不能真的在唐先海這樣一個老前輩麵前裝大瓣蒜吧?他不想裝大,可是唐老頭兒卻把自己的姿態擺的這麽低,讓他根本無法往下接。


  都說花花轎子人抬人,這轎子是要往上抬的,可唐先海的態度雖好,卻是一個勁兒的往下放轎子,讓他在另一端相當的尷尬。


  好在餘澤誠是個精明人,見狀哈哈一笑,“你倆可夠了,就不能好好說話嗎?尤其是老唐你,跟你聊天能憋死人,一開口就能把天給裏聊死,也算一種本事了,”說著把那把南瓜壺拿出來放在茶幾上,“看看,認識不?”


  唐先海掃了一眼,“這是我在年前臘月二十二做的,怎麽能不認識,你怎麽買下來了?想要壺,來我這裏拿就是了,我這兒多得是。”


  餘澤誠嘿嘿笑道:“你這兒的壺是不少,但像這把這麽出色的卻不多啊。”


  唐先海眼睛一亮,“你能看出來?”說著又皺起眉頭,“老餘,不是我看不起你,你也就一手大字寫的還不錯,對紫砂壺沒有那麽深刻的了解。”


  餘澤誠撇撇嘴,然後獻寶一樣把那把南瓜壺擺正,然後慢慢的轉動壺蓋,讓彎曲的瓜梗狀的壺鈕跟壺嘴對齊。做完這一係列動作,這才得意洋洋的抬頭看向唐先海,臉上的表情很是得意,還帶著點挑釁的味道,像是在回擊唐先海的輕視。


  唐先海“咦”了一聲,掃了茶幾上的南瓜壺一眼,然後抬起頭不斷的打量餘澤誠,“你真能看出來?”說著又眉頭緊鎖的喃喃道:“不應該啊,你的水平沒倒那個境界,年前見你的時候,你可還沒這麽厲害的,總不可能過了個年你就脫胎換骨了吧?”


  一旁的徐景行看到這一幕,差點沒笑出聲來,他沒想到餘澤誠竟然還有這樣的玩心,跟貪玩的熊孩子沒什麽區別。


  剛剛端著茶壺回來的安心更是沒忍住,“噗嗤”一聲笑出聲來。


  看到安心的反應,餘澤誠有點悻然。


  唐先海則眼睛一亮,“是小徐師傅看出來的?”


  餘澤誠點點頭,“現在相信人家的水平了吧?我跟你說了,你要是能手下小徐這個徒弟,保準你樂的睡不著覺,可惜啊,人家小徐沒有拜師的打算。”


  唐先海沒理會餘澤誠,而是蹦起來跑到裏間,不一會兒端著一個木托盤出來,盤子上擺著六七把各型各色的紫砂壺,把托盤擺在徐景行麵前後目光炯炯的盯著他道:“看看這些。”


  徐景行眉毛一挑,“您的意思是……”


  “這些是我從古玩市場裏收上來的老壺,但我有點看不準這些壺的水平,”唐先海急忙解釋道。


  “這樣啊,”徐景行這才釋然,伸手捧起一把黑褐色的秦權壺。


  所謂的侵權壺,就是把秦代的秤砣和紫砂壺結合在一起的一種壺形,唐先海用來泡茶的那把壺就是典型的秦權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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