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閉上眼
徐景行一直想把王明宇釣出來,甚至不惜以身犯險,然而王明宇就像真的潛逃了一樣沒有任何動靜。以至於幾天下來,他的警惕性也下降了不少,剛才朱老頭兒讓他拿著樸刀防身,他還覺得有點大驚小怪,隻是不好拒絕這才收下那把鋒利的大樸刀。
可是他沒想到,就在上次遇襲的地方,他又被人圍住了。
圍住他的是三輛麵包車,把路口堵的嚴嚴實實,而且不等他掉頭,後邊又跟上來兩輛,把他的後路給斷掉了。
前有堵截,後有追兵,這是不致他於死地就不罷休的節奏。
看到從麵包車上下來的那些人慢慢的圍攏過來,他深吸一口氣,朝安心道:“藏好,閉上眼。”
安心的臉色也白了,卻乖巧的蹲下去,像一隻受驚的小白兔一樣縮在座位的空隙裏。
見安心蹲下,他才反身拿過剛剛拿到手的樸刀,把刀頭擰在刀杆上,動作不快,但非常仔細,直到確定刀頭跟刀杆牢牢的連接在一起,這才推門下車,握著刀杆往地上猛的一戳,實心鋼管打造的刀杆發出“噗”的一聲悶響,震的刀頭發出“嗡嗡”的震顫,放佛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喋血。
看到他的動作,那些凶徒頓了一頓,但領頭一個提著砍刀的光頭一揮手,又都向他圍攏過來,而且越靠近,前進的速度就越快,到十米範圍內時,已經變成了小步衝鋒。
這一夥凶徒加起來足有三十人,而且從他們衝鋒時雜而不亂的隊形以及毫無懼意的眼神中就能看出來,他們不是普通的烏合之眾,而是實戰經驗豐富甚至見過血的凶徒。這麽一夥兒凶徒提著砍刀一起衝鋒,氣勢很是駭人,換做普通人,可能已經被嚇到腿軟了,但徐景行依然拄著樸刀一動不動,像一尊花崗岩雕刻成的雕塑。
其實他也很緊張,但越緊張,卻越興奮,甚至於這些其實凶猛的凶徒在他眼裏都變成了任他雕刻的頑石或者朽木,那一瞬間,看到他們衝過來的瞬間,他甚至想好了自己該從什麽地方下刀。
然後,下一秒,他動了。
左腳一踢刀杆下端,雙手一錯順勢抓緊刀杆的中後端,將樸刀舉起,然後猛的跨步向前迎著衝來的凶徒衝過去,在即將交鋒的瞬間脊背一縮一抖,瞬間爆發出來的力量像是兩條巨龍一樣衝到他的手臂上,帶動手臂猛的下壓,寒光閃閃的樸刀以更加迅猛的速度劈下去。
那一瞬間,下劈的樸刀仿佛劈開了空氣一樣,發出一聲“尖厲”的呼嘯,呼嘯聲才剛穿出來,鋒利的刀頭已經劈在衝得最快的凶徒肩上,“噗”的一聲,被劈中的凶徒根本來不及躲閃,一條胳膊便應聲飛出,殷紅的血液“嗞”的噴出老遠。
這一刀下去,一群凶徒瞬間停住,目瞪口呆的望著倒在地上捂著肩膀哀嚎的同夥兒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有的人甚至已經開始悄悄後退。他們雖然是凶徒,甚至不少人手下都有過人命,但並不等於他們就不怕死,隻是他們從來沒有碰到過徐景行這種比他們更加凶狠的對手而已。
碰上徐景行這種狠人,他們也會害怕,也會退縮,如果這個時候有一個人帶頭,他們這一群人絕對會以最快的速度統統逃走,因為局麵很明顯,徐景行有了防備,而且比他們想象的更難對付。
領頭的光頭一直在人群中,也被徐景行爆發出來的殺傷力嚇了一跳,看到那把一人多高的樸刀上淋漓的鮮血,心髒像是被人揪住一般,感到一陣莫名的恐懼,但扭頭看了看身邊的同夥,心神又安定下來,三十對一,怕什麽?大不了就用人命往裏填,反正出錢的不是他自己,而且隻要保證能完成任務並且他自己能活下來就行,至於那些死掉的倒黴鬼,誰在意呢?
因此光頭定了定心神沉聲道:“別怕他,他就一個人,一起衝過去砍他,他就是變成三頭六臂的哪吒也要變成肉醬,而且別忘記,明少說了,隻要殺掉他,一個人一百萬,一百萬夠你們找多少妞了?”
不得不承認,光頭的話很有煽動性,這些話一出,本來已經在打退堂鼓的凶徒們目光又火熱起來,看徐景行的眼神就跟看一堆紅彤彤的鈔票一般,連呼吸都急促起來,跟聞到了血腥味的鯊魚差不多。
徐景行雙手握刀,還保持著下劈的姿勢。
其實他剛才都不知道剛才那一刀是怎麽劈下去的,隻是下意識的按照朱老頭兒的演示去做了,劈下去的時候沒有想過這一刀劈下去的結果會如何,更沒想到這一刀的威力會強大到這種地步。
當他看到殷虹的鮮血噴濺而出時,心跳“咚咚咚”的加速跳動,越跳越快,一時間整個腦海中隻有鮮血噴濺的畫麵和“咚咚”的心跳聲,像是中了定身術一樣。
直到那個光頭煽動手下時,他才被驚醒。
這個時候,他才知道害怕,握著刀杆的雙手甚至輕輕的顫抖起來,但目光卻異常堅定,死死的盯著麵前的這群凶徒,然後慢慢的調整了一下握刀的姿勢,從下劈結束式換成了橫握式,換姿勢後還輕輕的抖了抖刀頭,刀頭上沾染的鮮血被甩到了半空中。
不等血珠落地,一群凶徒像是被刺激到了一樣叫喊著衝了上來。
他心裏一緊,但眼睛卻瞪的更大,一眨都不眨,握緊刀杆猛的扭腰,在要比力量的帶動下,橫在腰間的樸刀猛然旋轉起來,“嗚”的一聲橫掃而過,衝得最快的那幾個人瞬間被開腸破肚,但這一下不但沒嚇退那些凶徒,反而讓他們更加凶狠。
這個時候,他的腦子裏就什麽都不想了,完全憑借本能迎敵,將一把大樸刀揮舞的虎虎生風,招式很簡單,不是劈就是砍,或者橫掃,仗著自己力量大,兵器長,以一敵三十,竟然護的自己毫發不傷,隻是沾血是免不了的,不到半分鍾,他就像是從血池子裏撈出來的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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