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爆發
徐景行在前邊跑,疤臉他們在後邊追。
他的體力一直很不錯,最近更好,所以將疤臉一夥兒人甩的越來越遠,但沒等他喘息過來,疤臉等人開著車追了上來。
“跑啊,繼續跑啊,”疤臉坐在車上,從車窗外探出頭來,冷笑著盯著越跑越慢的徐景行。
徐景行大口大口的喘息著,剛才那一陣高速狂奔消耗了很多體力,這個時候,他的雙腿已經有些發軟,急促的喘息撕扯著他的肺部,讓胸口傳來陣陣針紮一般的疼痛。
不能這麽繼續下去!
急切間瞟到馬路邊的農田,他一咬牙奮起全身的力量,猛的越過路邊的小水溝,衝向繁密的玉米田。
“艸,有種站住!”疤臉見狀大怒,跳下車也追了過去,他們之前坐著車追趕徐景行,體力消耗小,沒幾步就追上,“跑啊,繼續跑啊,”疤臉見徐景行被撲倒,抬腳就踢,他被徐景行折騰的夠嗆,隻想著抓住徐景行好好揍一頓。其他人也有樣學樣,朝徐景行又踢又打。
徐景行的臉被人摁在泥土中,感受到後背上雨點般的打擊,又驚又怒,奮力掙紮,可那種無力感讓他感到絕望,那種感覺,跟他驟然得知妹妹患上白血病時幾乎一模一樣。
想到正等著做手術的妹妹,他在心裏怒吼:我不能被擊倒!我也不會被擊倒!
那一瞬間,竟然真的有一股力量在他體內油然而生,就像變身後的綠巨人一般,雙臂一撐,翻身躍起,也不管麵前站著的是誰,揮拳就砸,他的拳頭沒有任何招式,但力量出奇的大,“砰”“砰砰”“砰”,幾拳下去,疤臉等人倒了一地,壓到一大片玉米。
這個時候,他才清醒過來,顫抖著抬起雙手,看著手掌上散發著淡淡金光的神奇手套,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
再看疤臉,正血流滿麵的望著他,“你,你別過來啊。”
別過來?
徐景行立刻想到之前被疤臉踩的稀爛的水餃,眼珠子又紅了,衝上去就是一腳,結結實實的踢在疤臉的肋下。
“砰”的一聲,疤臉慘叫著飛出去一米多遠,滿頭冷汗的倒吸幾口涼氣,卻不敢有大的動作,因為他的肋骨斷了兩根,胡亂翻身很有可能導致肋骨斷茬刺入內髒,那可是會要命的。
徐景行看到疤臉的慘狀,心裏也很不舒服,有點想吐,也有點害怕,但還是故意冷著臉來到疤臉身前,沉聲問:“誰派你來的?”
“沒,沒有人……”疤臉眼珠子一轉,結結巴巴的否認。
徐景行的嘴角不由自主的抽了兩下,蹲在疤臉麵前低聲道:“你以為你不說我就不知道了?”說著拍了拍疤臉的腮幫子,漠然起身,再不看疤臉他們一眼,徑直離開。
疤臉等人麵麵相覷,直到徐景行的身影消失不見這才長出一口氣,“艸,這小子邪門的很。”
“老大,現在怎麽辦?”
“什麽怎麽辦?送我去醫院,啊,疼死老子了,不會輕點?”
“那鄧少那邊怎麽交代?要不,我跟六兒他們摸到他家去放一把火?”
“滾尼瑪個蛋的,想死去上吊,別連累我們!”疤臉忽然暴怒,破口大罵。
“……老大,這什麽意思?”一個小弟不明所以。
疤臉被抬上麵包車後才低聲道:“這小子有點不對勁兒,怎麽看都不像普通人,沒搞清楚狀況,先別亂來。”
“有嗎?”
“哼,你們懂什麽,這小子的氣質很特別,剛開始沒注意,現在想想……”疤臉似乎有些後怕,也有些疑惑,眉頭緊鎖的思考著什麽,片刻後怒吼一聲,“開車啊,打算疼死老子?”
徐景行可不知道疤臉他們的對話,步行到下一站,坐上公交車後才悄悄的出了一口氣。他在學校裏不是沒打過群架,但見血還是第一次,更沒有打傷過別人。
別看他在疤臉麵前一副淡然的神態,實際手心裏全是汗水。
當然,他也有些興奮,因為他能感覺到,自己的手臂力量又大了一點,似乎得益於那一次突然的爆發。手臂力量越大,做木雕時就越輕鬆,效率也越高,甚至作品質量也能得到一定幅度的提升。
碰上這種好事兒,能不興奮嗎?
要不是搞不清楚具體原因,他真有一種再打一架試試的衝動。可惜,他現在隻能隱約猜到是手上那雙手套的功勞,但這雙手套是什麽樣的存在,又以怎麽樣的原理來影響他,以及會不會有什麽後遺症等問題還沒有答案,所以他也不敢胡亂嚐試,萬一把手套弄報廢,那真是哭都找不著地方哭。
到醫院門口,他仔細檢查一遍,確認自己身上沒有血跡這才進入病房。
他妹妹正在寫作業,童曉萌趴在小床上看小說,看到他進來,立刻放下手裏的活兒嘰嘰喳喳起來。
徐景行微笑著聽著妹妹的嘮叨,應付著童曉萌的吐槽,心情一下子平和起來,這才是他喜歡的生活,他沒有多麽高大上的理想,隻要妹妹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就好。當然,要是能順帶著賺點小錢改善一下生活,那自然更好。
正說話呢,有人敲門,是兩個民警。
看到兩個民警的瞬間,他的心立刻沉了下去,扭頭對妹妹和童曉萌道:“哥有點事兒,晚上再來陪你們,聽話啊,”說著朝兩個民警聳聳肩膀,“有什麽事兒外邊說去,”來到病房外,輕輕的把門關嚴實了,這才問:“什麽事情?”
“有人報警,說你故意傷害對方,需要你配合我們的調查,”兩個民警倒是挺客氣的。
徐景行笑笑,心情卻有些低沉,他就知道會有這樣的麻煩,疤臉他們隻是一個引子,警察才是真正的殺招,對方這是要把他往死裏逼呢。
可他一旦被拘留甚至判刑,他妹妹怎麽辦?
要不,找於涵青幫忙?
他本以為自己這輩子都不需要向於涵青尋求幫助,可以保持著自己那點可憐的矜持,沒想到一轉身還是要求到人家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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