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3章 【曹操的野心】
我是劉備。
“什麽意思?”我心下一凜,曹操的用意究竟是什麽?莫非是勸我造反?
“劉縣令是明白人,何必有此一問。”曹操的小眼睛目光犀利起來,像千軍萬馬一樣的氣勢磅礴。
他一掌拍在地圖上,大頭靠近過來,壓低聲音道:“操今天吃了你一半牛肉,日後送你一塊地盤。值或不值,劉大人不妨思慮一番。”
他這是明擺著拉我入夥,趁亂分天下。我若答應了,等同於造反;若不答應,曹操必勢再勸。嗯,不答應。看看曹操如何辦。
“大人太抬舉卑職了,此意卑職實在懵懂。”
“劉縣令既然執意裝不識,操也無可奈何。隻是有一話相送。”曹操給我斟了一爵。
“請大人指示。”
“劉縣令身處險境,是否自知?”
“安喜城雖然發生了幾件血案,但是總體來說還是安全的。卑職何險之有?大人過慮了。”
“但願如此。”曹操舉爵飲盡,又道:“何進不日即到安縣,劉縣令好自為之。”說著便走,我一把拉住。看來曹操知道很多內情。不能放過打聽的機會。當即笑道:“大人的牛肉已經吃了,怎見得日後會有地盤相送?”
曹操一愣,立即喜上眉梢:“這就對了。”他坐下低聲道:“若天下大亂,以劉縣令之才,何需操送?”
“何以見得天下會大亂?”我假裝疑惑。
“操此來就是為此目的。”曹操的聲音越發的低了,除了我之外,不可能再有其它人聽見。“天下已經渾濁,大亂是必然趨勢。若玄德能在其中攪上一杆,天下立時大亂。”
“哦?卑職竟然有此能力?”我表現出極為驚訝之狀。
曹操不答,換了話題說道:“大丈夫生於天地之間,自然要立不世之功。眼下正是好時機,若錯過,必然要再等多少年尚未可知。操已經三十四歲,而玄德你也二十九了。雖然你生的年輕,但是時間不饒人啊。大家都等不了了。”
曹操的這話說的夠露骨、夠坦白。怪不得說曹操善攻心,此時我已經被他打動了。盡管我隻有二十一歲,時間不饒人這句話卻是至理名言。又試探著問:“卑職可是皇室後裔,大人勸說這些,見的對卑職有用?”
曹操登時哈哈大笑,笑的極真、極開懷,笑畢即低聲道:“放屁!莫說你是皇室宗親,就算你是漢靈帝的親弟弟,也有取而代之之心。”
我莞爾。曹操說話一針見血,且不失幽默。雖然被罵“放屁”,但是有種找到知音的感覺。
曹操又道:“眼下十常侍與何進相鬥,天下渾濁。若何進勝出,天下依舊渾濁,或許逐漸清澄起來;若十常侍勝出,天下立即色變,動蕩再起,大亂必生。局時,天下群雄並起,共分漢室江山。如此一來,玄德與我,豈不是能各霸一方,自成一主,何必受朝庭的牽製?”
“大人何以知道是群雄並起,而並一雄獨霸?”
曹操又笑了。“天下英雄,除玄德與操之外,還有很多。”
“大人的話似乎沒有說完。”我盯著他的小眼睛道。這個曹操真是什麽話都敢說。
曹操道:“哦?是吧。”
“天下群雄並起之時,必然有一方雄主能代替漢室,取得天下一統。而大人,仿佛有此誌向。”
“此誌誰無?隻是能力不及耳。難道說玄德沒有此誌?”曹操反問,我啞口無言以對。曹操對人心的觀察和分析,實在透徹。將來與這樣的人為敵,我劉備是幸還是不幸?
天下大亂是必然,就算我不插手,也是必然大亂的。“若天下紛爭起,大人與卑職相爭,那時又當如何?”
曹操道:“不論那時是你玄德強還是我操強,個人意誌是決定不了戰與和的。你說我說的是嗎?”
“透亮!”我舉爵相敬。
飲畢,曹操揖手道:“操即刻動身回京。離去前,送玄德兄一份小禮。盤問三梁這個人。”
他是怎麽知道三梁的?我急道:“大人還未說如何去做才能亂!”
“我相信我的眼力。”曹操再次作揖後便揮袖離去。
頗有深意的話,我沉思幾秒,才恍然大恍:“誒,我沒有帶錢!飯錢……”
曹操已經消失了蹤跡。唉,隻有拿出縣令的身份來騙吃騙喝了。轉念一想,不成。大庭廣眾之下要臉的好。我立即對樓梯口的侍女招呼:“把你們家主人找來。”
侍女片刻後回道:“我家主人說您可以走了,這頓飯算……算……”
侍女的臉色不好看,我催道:“算什麽?”
“算打發行乞的了。”侍女說完匆忙下了樓梯。
行,行乞就行乞,我劉備還沒當過乞丐呢!我氣生生的出了唐社,回到縣衙時,轉去後堂經過花園處,看見百裏茹和紫茉莉在聊天談笑,好不歡快,偶爾有銀玲般的清脆笑聲傳來,令人神醉。
怎麽回事?剛才在唐社罵人的不是她,會是誰?對了,是潘鳳那個兔崽子。肯定是他!上次當著那麽多人的麵被張飛戲弄,如今一定是見機撒氣。
看她們兩人聊的挺開心,像姐妹似的投緣。暗道不能打擾她們,要不然肯定有我受的。退出花園,徑往偏堂。那是徐庶辦公的地方。
進了偏堂,見徐庶的案席上放著我的官服。我道:“那個店主來取錢了?”
“沒有,給錢他不敢要。把衣服留下就溜了。”徐庶離席笑道。
“計劃的怎麽樣了?”
徐庶從案席上抽出一塊黃麻布,展開,赫然是蹇府的結構圖。
“蹇府與城西孝王府的格局頗相類,簡直就是孝王府的縮小版。分前、左、右、後四個院子。中間以廳堂和後花園連接。據蹇府的仆人所說,後院從不讓他們進入。估計不錯的話,蹇碩應該在後院裏頭的某個廂房裏。”
我讚道:“如此甚好。命關羽夜探蹇府,一但發現蹇碩,立即逮捕。咱們在外麵做好接應,絕不讓蹇碩逃了。”
“大人,殺人這種事情蹇碩是不會親自動手的。抓了他來若抵死不交待出真凶,也是沒有用的。遲早要放他回去。”
我笑道:“蹇碩在我們手裏,還怕真凶不出現?這裏是安喜,不是皇宮,那個高手真凶肯定日夜守護蹇碩左右,所以要多準備調集一些差役,準備大戰。你再去人才市場雇些壯漢來。”
“人才市場?”徐庶的雙眼充滿疑惑。
“別管什麽場了,總之人手越多越好。今夜一定要有收獲。否則,此案就再也難破了。另外,你還記得有個叫三梁的人嗎?”
“記得,是蹇府的仆人,經常偷趙酒喝。”
“你把他找來,這或許又是另一條重要線索。”希望曹操沒有耍我。
徐庶躬身退下,一個時辰後,三梁被抬了進來。
“大人,三梁帶到。”
我一看,就是今早在蹇府大堂打碎酒壇後倒地不起的那個醉仆。“怎麽回事?”
“三梁偷喝酒,加上早上又打碎了酒壇,落了蹇府的而子,被蹇府管家打斷了雙腿扔了出府。代夫說已經不可治了。”
“這麽嚴重?下手也太狠了。三梁,本官問你,你可有話對本官說。”
三梁的臉上充滿痛苦之色:“小的不想報官,雙腿是小的不小心摔斷的。”
“本官不是問這個。”
“大人您問的是哪一個?”
我喝道:“裝蒜是吧?”
“小的哪敢啊。小的沒有犯事,不知道說什麽呀。”
真是流氓品性。“戴布雷你可認識?”
三梁的眼神閃爍不定,最後咬咬牙道:“不認識。”
“蔣大順一家可認識?”
“不認識。”
難道三梁和此案真的無關?可是曹操的話我得信。立即又問:“不承認是吧?”
三梁的表情充滿委屈。“小的真的不認識他們,小的一直本份的工作,早出晚歸,累的要命,一回家就睡覺,除了家人哪能認識其它人。”
小樣兒挺會演戲的。剛才的那個眼神已經出賣你了。“我再問一遍,倒底認不認識他們?”
“小的真的不認識啊。”三梁越發的表現出委屈。
行!裝吧,我要看你能裝到什麽時侯。“徐老大,把百裏茹叫過來。”
等到百裏茹進來。我道:“你醫術高明,看看能不能治。”
百裏茹用手摸了一遍三梁的雙腿,道:“不就是腿骨折斷,骨髓內流嘛。能治。”
小妮子的醫術真是了得。我驚道:“真的能治?”
“當然。三天,保證解痛,一個月下蹋,三個月跳樓都沒事。”百裏茹的俏臉滿是自信。
三梁聽了非常激動,差點從木架上跳起來,仰頭請求道:“請姐姐為小的治治吧,求求您了,給小的治治吧。大恩大德小的感激不盡,來世為您做牛做馬,服侍左右。”
“你之前不是跟我說要做點心嗎,走,我陪你。徐老大,將三梁送回去吧,不審了。”我拉著百裏茹就往外走。
“這……這……大人,大人,大人請留步。”
我駐足道:“何事?”
“小的想起來了,小的有一件事情要稟報。”
“真的想起來了?”我轉身喝道。
三梁急切的肯定道:“想起來大人,想起來。小的真的想起來了。”語氣極盡請求之意。
看著他的表情真讓人氣憤。轉身對百裏茹道:“你先去做,把紫茉莉也叫上。等你做好了。我這邊的事情就解決了。”
“好吧,小愛姐姐還在花園等著呢。”
“嗯,去吧。多做點,你做的可好吃了。”
百裏茹喜滋滋的出了堂,我坐回案席後道:“說吧。”
“小的要是說了,大人得答應替小的治療殘腿。”
“那就要看你的情報價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