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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7章 【張郃來助】

  數天暴雨過後,路途泥濘不堪,已是不能行馬。然而遠處那騎卻是奔騰而來,蹄踏泥濘,馬速如風,彰顯騎士的高超騎術,給人一種遊俠笑天下,大地任我行的快意。他這騎術鐵定在猴子之上,因為猴子自己已說沒有把握在濘泥的路上騎的這麽快而不摔倒。


  一聲高喝,馬蹄懸停,泥濘四濺。


  這匹馬居然瘦弱,完全沒有屯騎營戰馬的膘壯之形。


  此時那騎已經駐足一丈開外。騎士端坐馬上,左手倒提一杆長木槍,右手緊拽韁繩,一派虎將風範。


  頭頂鬥笠,身著民服,一襲灰色披風款款貼在虎背後,竟是一種雨後初晴的爽朗的感覺。


  麵龐寬闊如刀削,棱角分明;雙眼炯炯如火炬,瞳光四射;眉若粗筆飛墨點綴,顎如陡峭山崖不生半點雜草。近看整個相貌更應爽朗之感。這年紀絕不會超過二十五歲。


  “泥(你)們可屎(是)屯騎營部書(屬)?”騎士在馬上粗聲問道,聽的我們一頭霧水。騎士見我們不解的盯著他,著急的又重複了一遍。


  “猴子,他說的是什麽話?”我問猴子。


  “應該是方言。我也聽不懂。不過,虎子懂這些鬼話。”猴子扭頭朝另一側大喊:“虎子,快來聽聽這位大漢說什麽來著。”


  那騎士急了,他應該是能聽懂我們的話,十分著急的張著嘴亂說了一通。直聽的我們兩眼冒金星。


  虎子挽著袖子跑了過來,道:“大人,什麽事兒?”


  “你聽聽他說什麽?”猴子急道。“壯士,請說吧。”


  “泥們可屎屯騎營部書?”


  “鄴城方言(現在的河北方言),簡單。他說啊,我們是不是屯騎營部屬。”虎子翻譯道。


  他會是什麽人呢?竟然知道我們是屯騎營,居然還能找到這裏來,得問清楚。當下拱手道:“本尉屯騎營校尉劉備,壯士怎麽會知道本營在此?”


  那騎士聽了我的說話,立刻下馬拱手又是說了一通方言,連虎子也聽的直冒冷汗。最後就給我們翻譯成了一句話:“是禦史中丞韓馥讓他來助我們一譬之力的。”


  我尋思著這韓馥隻派一個人來助我們,那麵前這個人定然是不簡單的了。


  “壯士如何稱乎?哪裏人?”


  “窩(我)屎(是)河間認(人),張郃。”騎士答道。


  “張郃”二字他說的很是清楚,我聽的更是清清楚楚。沒錯,大名鼎鼎的河間名將張郃,就是眼前的這個一張口就是鄴城方言的漢子。


  奶奶的,又讓我碰到了一個大人物。他是武將,可以同我們一起戰鬥。我也不用像顧忌文人沮授那樣舍不得讓他和我們一起衝鋒陷陣了。”我在心裏直樂的發傻。再一尋思,感覺不對勁。曆史上的張郃,現在是十五歲左右,不可能有這幅成年人的身子骨。


  錯了。錯了。此張郃非彼張郃。對了,問他的字。名將張郃字儁乂,若他不是這個字,就是假牙。


  “張兄可有字?”


  張郃又是一番中國郊區的方言,然後虎子翻譯道:“知書識禮何以無字?小字儁乂。”


  “是這樣寫嗎?”我用手在他麵前筆劃著這二字的隸書體。心想著音同字形未必相同。


  “正屎(是)!”張郃肯定的答道。


  不可思議,曆史變了。張郃如今早出生了好多年。這完全不是我穿越導致的蝴蝶效應。


  莫非~~~天啊!


  一個恐怖的思想冒出腦海。


  莫非這個時代由於某種因素已經改變了,而我的穿越就是現在這個改變後的時代所產生的蝴蝶效應,累積到二十一世紀,就把我給“效應”到了這裏。


  真是蒼天做弄啊。本想著自己穿越到這裏,給曆史帶來點蝴蝶效應。萬萬沒有想到,我的穿越竟然是改變後的曆史產生的蝴蝶效應。


  那麽,是誰這麽有本事改變了曆史?


  “難道是易小川?”我在心裏開玩笑的念道。


  這個時代的曆史既然已經改變了,那麽黃巾叛亂會是像曆史上記載的在今年平定嗎?董卓進京、幸都許昌、官渡之戰、赤壁之戰等等事件的發生豈不是注定了與曆史不相同?


  這對於我這個穿越來的劉備而言,到底是喜還是憂?


  “唉~”我無奈何的歎了口氣。不再想這隻有自己才明白的事情了。當即回過神,拱手言道:“張兄,我們即刻出發如何?”


  張郃拱手稱是。


  就這樣,張郃加入了我們的隊伍。細想一下真是太不可思議了。


  我們一行牽馬向前步行。本來對河間郡沒有絲毫了解,現在有了張郃這個本地人做向導,可以說是如虎添翼。


  一路上,命虎子當翻譯,和張郃海闊天空的談論了起來。


  通過這次交談,對張郃有了初步了解。他是個內斂的人,再加上鄴城方言口音太重,所以很少說話。


  他倒提在手裏的那根木槍是用一種很結實的樹木削出來的。那顆樹本來有腰粗,硬是被他削成了槍杆。之所以這樣做,是因為窮,沒有錢,買不起鐵槍。所以他更沒有學過槍法。此槍隻是當作閑暇之餘的愛好來玩練的。估計他現在是空有一身力氣,槍的水平還沒有練到家。


  談論中,他一直沒有說與韓馥的關係。不過從他的反應來看,應該與韓馥是相當好的朋友,完全沒有官民的地位隔閡與言詞的避諱。總之,這次淡論還是挺開心的。隻是說話總要人做翻譯,感覺自己頗有身份地位。


  在接下來的半個月裏,我們一起橫掃了冀州的河間郡與勃海郡。每個縣城,每個小鎮都沒有放過。有的城池更是三進三出,將這兩個郡的叛軍攪的是一片混沌。張梁的三萬騎居然沒有追過來。這是讓我很是費解的一件事情。這段時間裏,也沒有見張郃使過半次槍。不是不讓他使,而是沒有機會。他一直跟在我周圍,雖然沒有明說,但是我也能猜到是韓馥叮囑的。


  就這樣,又折騰了半個月,感覺鬧的差不多了,料想張角的戒心也該除掉了。所以我們回到易城現了下身之後,就晝伏夜出直奔二百三十裏外的清河郡。


  四天後的清晨,進入了清河郡東武縣的最南端三口裏。


  三口裏靠近白河,據當地漁夫介紹,順著白河上遊走二十六裏就是白水峽穀。峽穀兩岸群山連綿,聽說裏麵有吃人族,隻是誰也沒有見過。繞過峽穀再走十裏就是界橋。界橋是一座橫跨白河的木橋。當地人就用界橋之名作了鎮甸的名字。過了橋,再有十餘裏就是冀州主戰場廣宗了。我們此次隱蔽趕到三口裏,就是要秘密過界橋,伺機突襲張角的指揮大營。


  為了在突襲時發揮最大的戰鬥力,我決定在三口裏讓部隊休整三天。養精畜銳後再作殊死一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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