逝世

  正當大家都在靜靜等待著長老接下來的話時，盤坐在大殿前的長老卻是忽然緩緩閉上眼睛，頭瞬間低了下去。


  林翰一愣，立刻明白了什麽。他緊緊握著拳頭，微微顫抖著控製自己不哭出來，緩緩蹲在了長老麵前，將他抱了起來。


  長老蒼老的身體仿佛沒有了重量，林翰就這麽抱著他，看著麵前所有的學生們一言不發。漸漸的，大家都明白了。


  長老沒有好起來，他去世了。


  一瞬間，所有人都紅了眼眶，低頭小聲啜泣著，撲通撲通跪了下來。楚南溪安置好芒月三人趕來時，看到的正是這樣的場景。看看林翰懷中的長老，再看看紛紛跪下來的學生們，她已經明白了一切。一瞬間便捂著嘴巴淚如雨下。


  林翰抱著長老轉身往長老閣走去，悲鳴聲越來越響。即使是躺在臥房中的晏初，聽到這聲音也明白了什麽。一時間，他也紅了眼眶，想到自己往日做的許多事，越來越覺得根本就是自己間接害死長老的。想到這裏，忍不住狠狠給了自己一拳，低頭鑽進被子裏，小聲啜泣起來。


  長老離世後，整個真武學宮掛白七日，再大殿之前做了一場盛大的安魂法事。


  沒想到的是天罡大陸幾大學宮掌宮掌門和閣主等主事都親自來吊唁太上長老。本來之前因為禁書一事紛紛指責真武學宮的平民們，如今一聽說太上長老逝世了，都紛紛記起了他的好來。


  無數人聚集在宮門前，以自己最誠摯的敬意為長老送魂。


  就像曾經大家都以為林翰離世，也舉辦了一場法事一樣，眾人都穿著白衣，半空裏的哀樂久經不息。


  白色的紙片紛紛揚揚從半空裏灑落，林翰抬頭看著，回憶起長老的對自己的種種好來。


  木棺就放在大殿之中，還未蓋棺，幾個法師正圍在木棺四周，誦經做法。


  楚南溪和秦雲蘿都是眼圈通紅，心中不舍，卻又不敢去看木棺中的長老。陸修遠帶領著青城學宮的弟子們站在一旁，麵色沉痛。芒月和胭脂站在林翰身邊，雖太上長老與她們二人似乎是毫不相幹的，可眾人的悲痛還是感染到了她們，再來看著林翰悲哀的神色，她們便已經跟著悲哀了。晏初雖是傷勢未愈，況且也覺得自己沒臉送別長老，卻也站在眾人之中，始終低著頭沉默不語。


  前來吊唁的還有神族岐山君，本來司堯君也該來的，可穆嫣臨產，他實在走不開身，便隻能托父親帶了歉意來。


  除了他們，龍皇宮的人也來了。自然是三朝元老蒼留帶領的。


  林翰記得長老臨終之前和他說過的話——蒼留知道他想知道的一切。


  可現在這種氣氛之下，他雖看到了蒼留，也打過了招呼，卻還是覺得等過了這七日再說吧。


  隻是不想吊唁過後，蒼留竟親自來找他了。


  眾人還在大殿之中吊唁，蒼留這時派人將林翰叫到了大殿後的休息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