釋懷
那團黑氣經久不散,被林翰體內的純陽之氣鎮壓著,終於不再試圖掙破,而是悉數又折回了晏初體內,進入了那盤踞在他脖子上的筋脈之中,繼續借著晏初心髒的跳動維持著活力。 林翰知道,如今這筋脈和晏初已經是早已融為一體,隻要晏初的心髒一直跳動,這筋脈便一直存活。若是想要將這筋脈徹底消滅掉,也許隻有一個辦法了。 可是他又怎麽會眼睜睜看著晏初去死? 眼看著黑氣盡數消失,林翰收了真氣,沉聲道:“沒有辦法了。若是以後還發作,隻能每次都這樣鎮壓著。沒有別的辦法了。” 河圖洛書也停了手,他看看晏初,再看看林翰,心中也知道,讓晏初以生命為代價消除這修羅筋脈,在林翰心中是絕對不可能的辦法。 這時,阿一手中的水盆已經被胭脂搶過,端了進來。晏初終於停止掙紮,昏死過去。胭脂趕忙將毛巾在熱水中浸濕,小心替他擦著額頭和臉上的汗。侍童們則是趴在門外,小心看著。 幾個人折騰一番,終於讓晏初安靜地睡了過去。這才消停下來。林翰反應過來胭脂又幫了自己一個忙,便誠心道:“多謝了。” 胭脂看看他,手中還在洗著毛巾,撇嘴道:“隻能說天意弄人了。碰到這種情況,我也不好不管啊。” 林翰隻能再次承諾道:“你放心,我一定找出真正的凶手,替你報仇,也還自己一個清白。” 胭脂輕笑一聲,沒有說話。 這一番折騰下來,天已經是黑下來。林翰遣散了幾個侍童,叫他們打掃的打掃,做飯的做飯去。胭脂也回到了自己房間,林翰還在河圖洛書房中,照看著昏睡之中的晏初。 河圖洛書給他倒了杯茶,二人心事重重坐在桌前,半晌沒有說話。許久,河圖洛書問道:“今天去岐山神府,還好吧?” 林翰回過神來,點點頭,道:“岐山君不在府上,隻有司堯和穆嫣。” “那穆嫣……”話一出口,河圖洛書便有些後悔了。可林翰卻是無所謂地笑笑,道:“穆嫣挺著大肚子,很快就要生了。司堯還叫我到時候去喝喜酒。” 看著他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河圖洛書不知他是真的釋懷了還是故作無謂,隻能希望林翰是真的決定與過去告別。 林翰似乎不願再談起這些,回頭看了一眼床上的晏初,問道:“這是他第一次發作,對吧?” 河圖洛書點點頭:“至少是跟我們在一起之後第一次這樣。可照這個狀況下去,那修羅筋脈不會輕易放過晏初的。我想你也知道,它已經和晏初的性命息息相關……” “我知道。”林翰有些凝重道。“眼下最重要的,就是要趕快找到三清。也許他手裏還有別的辦法,包括月兒的事,可能也隻有他能解決了。” “可是現在他連麵都不露,要找到可能有些.……對了,”河圖洛書忽然想到了什麽,眼睛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