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什麽
許久,隻聽她問道:“那你.……什麽時候走?” 河圖洛書道:“盡快吧。” 聽他這麽回答,孫毓秀心中頓時一陣委屈和埋怨。走就走吧,居然還盡快。一想起以後隻剩自己一個人,心中便無限酸楚,幹脆不理他了,起身便要離開。不等河圖洛書叫住,又自己停下來,頭也不回賭氣道:“你要走就趕快走,我們孫家可是容不下你了!”說罷便啪地關上門離開了。 河圖洛書才剛站起身來,見狀,心中也無奈,隻能歎一口氣。他知道這個時候離開孫毓秀,她心裏一定是不好受的。經過了懷武大陸那一場逃難,二人也算得上是生死之交了,又相處了這些日子,孫毓秀早就已經習慣了他在身邊,替自己分憂解難。也因為河圖洛書的陪伴,正在一點一點走出父親離去的痛苦。 可如今河圖洛書必須要走了,孫毓秀才終於意識到,自己終究還是不能將他留下身邊,畢竟朋友關係,總不能蠻不講理地強迫對方。而河圖洛書也意識到,自己其實根本舍不得丟下孫毓秀一個人來應付一切。孫慶臨死前的囑托還在耳畔,自己如今卻是要棄她而去了。 可林翰是自己的主人,保護他和為他服務,是自己不能推卸的責任。一時間心緒十分煩雜,孫毓秀又賭氣下了逐客令,看來自己也實在是留不下了。 那就先去懷武大陸找到林翰,助他躲過劫難之後,便回來找孫毓秀。心中這麽決定了,河圖洛書也便不再拖延,走得越早,回來的也能越早。 當天下午,他便收拾了行李,也就一個包裹,問了一下下人,才知道孫毓秀正在賬房裏做賬。雖然不忍去打擾她,可想著這一別不知何日相見,總該道一聲珍重的,便還是來到了賬房。 大門敞開著,河圖洛書站在門邊看進去,隻見孫毓秀認真記著什麽,旁邊的侍童偶爾會指出她的錯誤來。作為一個家主,她的確還不太成熟。越看下去,河圖洛書心中便越不放心,越不想離開。 還是那侍童先發現了他,對孫毓秀道:“小姐,河洛先生在門口了。” 孫毓秀手中的筆一頓,卻是根本沒有抬頭,仍然寫著什麽,像是說給侍童又像是說給河圖洛書聽,大聲道:“關我什麽事?要站就站著好了。” 侍童一時不知如何是好,河圖洛書無奈苦笑一聲,道:“我走了,你照顧好自己。”末了還是又加一句:“如果可以.……等我回來。” 孫毓秀始終握筆低著頭,可筆下寫出來的字卻是早已經不像樣子了。侍童還不知他要去何處,一臉茫然道:“小姐,河洛先生要走去哪裏?”說話間河圖洛書已是轉身離開。孫毓秀這才頓住筆,卻不回答侍童,隻怔怔道:“憑什麽要我等你?” …… 河圖洛書一路往懷武大陸而去,他自然不會知道,他走後沒多久,孫家那些內親外戚便找上門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