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享漁翁之利
四人最後還是決定住了兩間相鄰的房間。林翰和景真一間,陸修遠和秦雲蘿一間。也算是可以互相照應,以防有什麽意外發生。 雖然因為礙於身邊無時不刻的監視,林翰沒能將自己發現的告訴其餘三人,可除了景真,陸修遠和秦雲蘿也算是看出了幾分,自然也會多加小心。如今景真又和林翰同住,便也不必太過擔心了。 至於剛剛那頓飯,林翰心中懷疑,陸修遠也同樣懷疑。自己雖然叫陳七去熱水了,卻知道他一定會藏在門邊觀察一陣。於是便假意去吃飯,待景真要動筷子時,便出其不意趁著阻止他的間隙,投了一顆淨心冰在他口中。然後再裝作無事的樣子。林翰和秦雲蘿自然也服下了淨心冰。無論這頓飯有沒有下毒,他們都要做好萬全的準備。 已是深夜。原本十分平靜he諧的懷武大陸,此時隻剩下說不出的詭異。四人都在沉睡之中,絲毫不知街上正發生著怎樣的變化。 所有的人都如同行屍走肉一般,一個挨著一個,在黑黝黝的夜裏聚集在街頭。他們眼神空洞地望著前方,往不知什麽地方湧動著。那地方亮著引導他們前進的火光。 而撼天站在那裏,看著這群螻蟻般大小的人一點點向自己挪動著。三清正在他旁邊,手中持著寰宇之眼,那火光正是來自這寰宇之眼。 此時被撼天魔魂占據著的晏初的麵容,儼然就是暗夜裏索命的惡魔,雙眼泛黑,嘴唇青紫,嘴角帶一絲不可一世的笑意,輕蔑地看著山下這群螻蟻一點點朝自己靠近。 而三清武神一身白袍,雖已年邁,身子卻是站的筆直,一手拖著寰宇之眼,一手緩緩摸著自己的長白胡須。仙風道骨的模樣,卻又透露著一股說不出來的怪異莫測。 撼天道:“現在林翰不過是隻籠中之鳥了,隻要我們想,隨時都能將他捏碎。”一邊說著,一邊咬牙切齒握緊了拳頭。 三清卻是緩緩搖搖頭,道:“還不是時候。” 撼天轉頭看向他,有些慍怒:“那何時才算是時候?三清,你不會看在他曾經是你徒弟的份上,舍不得殺他了吧?” 三清聽罷,嗤笑一聲,仍然緩緩摸著胡須,道:“你若是這麽想,我也無話可說了。” 撼天忽而也嗤笑一聲:“哼,說笑罷了,你是什麽樣的人,我可是清楚得很。那你說,怎麽才算是時候?” “等所有會阻撓你我大業的人都到了,讓他們自相殘殺。到時候我們兩個,隻需要坐享漁翁之利便可。” “哦?”撼天饒有興趣地勾起嘴角,“怎麽個自相殘殺法?” 三清笑笑:“到時候你自然就知道了。” 二人說話間,那一群又一群人已然走到了山腳下,離他們越來越近。 有人來報道:“大王,是時候了。” 撼天抬頭看看頭頂的一輪圓月,點了點頭。三清托舉起寰宇之眼來,將它定在了半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