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練

  自此之後，林翰便每日子時在後山樹林跟著申甫修煉功法，練至天光微露，又跑去聞仁之家的後院裏習他聞家絕學，直到一天中最熱的時候，林翰才回到學宮，因為一夜未眠而蒙起被子來呼呼大睡，睡到子時，便又去了後山。 申甫作為三大武宗之一，最為自豪的絕學便是‘神行八法’。這‘神行八法’共分為精衛填海、祝融浴火、共工移川、有巢築壘、雷震劈邪、伏羲畫卦、女媧煉石、盤古開天八重，要想全部練成，實在很難。當年他自己練到這神行八法第八重，便花去了整整兩年時間。林翰雖天賦異稟，可要修煉完整，也需要一定的時間。 “第一重，精衛填海。這一重講究的是真氣與靈力之間的均衡，運氣要穩，出招要快！” 申甫一邊講解著，一邊飛身而起，為林翰示範著。林翰認真看著申甫的動作與力度，不曾有一絲一毫的分心。 夜裏的樹林除了風吹樹葉的沙沙聲與蟲鳴聲，便隻剩下了師徒二人過招的聲音。 “你來打一遍試試。”申甫說道。林翰點點頭閉上了眼睛，腦海中回想著申甫剛剛的動作，漸漸的，他周身散發出了強大的真氣。 “精衛填海！”隨著他一聲吼，林翰整個人旋轉著飛至半空中，他麵朝地麵打出數掌，每一掌的掌風都無比淩厲，將地麵震得塌陷下無數塊去。 申甫眼見林翰這麽快便掌握了要領，甚是滿意地點點頭，自言自語道：“不錯，不錯，有我當年的風範！” 而學完今日的課程與申甫道別後，林翰便又禦空而行，直奔聞仁之的後院。 天光微亮，林翰在聞仁之的注視下，頭頂茶壺蹲著馬步一動不能動。 “師父.……這些基本功我都領悟了，為什麽現在還要練？”林翰不解道。 聞仁之倒是悠閑地坐在躺椅裏，搖著蒲扇解釋道：“要練成我聞家絕學，第一便是不能急躁，基本功要打好，才能事半功倍嘛！” 林翰隻好就這樣保持著蹲馬步的姿勢，一蹲便是好幾個時辰，頭頂的茶壺還要不斷被加水，直至加滿為止。 比起這種慢性折磨，林翰更喜歡申甫那樣開門見山的痛快教法。這樣一直堅持到太陽上升至頭頂，聞仁之仍然不喊停。 更讓他無奈的是這三師父的兩個孫子嬉笑打鬧著跑來了後院，見林翰一動不動，兩個頑童竟然上去便撓他癢癢！聞仁之不阻止也就罷了，居然還警告道：“不許動，動一下再加一炷香時間！” 真是太折磨人了。林翰滿身大汗，幾乎就要堅持不住了，聞仁之終於喊停了。 結束之後林翰躺在地上一動也不想動，任由兩個頑童騎在自己身上打鬧。聞仁之從躺椅上起身，蹲在林翰麵前道：“別急，慢慢來，以後的日子還長著呢！” 林翰頓覺天昏地暗。 回到學宮後，也顧不得吃飯，倒頭便睡。晏初見他這副樣子，拍著胸口慶幸道：“幸好老前輩沒讓我做徒弟，幸好幸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