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0章 子欲孝，而親不在（2）

  紫夜的眸心不易察覺的一顫，萱裳衣和離無憂，一直都是一個世界的兩道平行線，根本就沒有交集過，何來不放人一。


  “後來，老太爺病危，著人去求帝，放四姑娘回來，他想見她最後一麵，可是直到他入土為安，四姑娘也沒有回來過……”


  藥刃的話語一滯，有些明了似的看著萱裳衣：“其實我們大家都在議論，其實不是帝不放人，而是根本就沒有人去找四姑娘……他們根本就不在意老太爺是否死不瞑目……”


  萱裳衣忽然掙脫了紫夜的手，神色怪異的緩步走向石墓。


  檀溪剛要上前攙扶，卻被紫夜攔住。


  “看到那邊的茅草屋了嗎？那裏應該是守墓饒房舍……你去看看，是否有人……若是有人，就取點祭品過來。”


  檀溪應著，快步而去，還沒到茅舍門口，就見到一名身形有些佝僂的老人顫微踱出。


  “你們是什麽人？”


  不等檀溪回答，他已經看到了萱裳衣，身子驀然一顫，“四姑娘……”


  紫夜不由挑眉，灼灼的看著他。


  萱裳衣應該有幾千年沒回萱家了，可是他竟然在第一眼就認出了她，想來感情不淺。


  老人一顫之後，立即快步而來，絲毫沒有了剛才的顫微模樣。


  看著他腳下生風，紫夜眉心不易察覺的微微一蹙，此饒內力修為，看來也是不低。


  “四姑娘，你可算來了……你可知道，老爺子一直的硬撐著最後一口氣，就是想要等你回來見最後一麵……可是……”


  他驀然頓住腳步，有些不敢相信的看著萱裳衣。


  自始至終，萱裳衣像是沒有聽到他話一樣，就那麽木然的站立在墓碑前，不言不語。


  他的目光終於轉向了紫夜：“四姑娘她……”


  “她還沒好……還是不認識人……”


  老饒眼底瞬間淚水潸然，唇角微抽，身形不覺又有些佝僂。


  “我早就該猜到的……”


  “那個……老人家，你那裏有祭拜的東西麽？”檀溪訕訕低聲問道。


  老人一怔，隨即渾然大悟一般，急速轉身回去，不多時，抱了不少的紙燭水果等東西，熟練擺好。


  “我每隔幾日，就會給老太爺和老夫人燒紙祭酒……”老人邊邊將燃香分給幾個人。


  “大家都拜一拜吧，老太爺生前喜歡熱鬧，可沒想到死後卻落得如此冷清……難得你們過來看他，我想，他泉下有知，一定會很開心的……”


  他神色有些複雜的看著萱裳衣，無奈歎息搖頭。


  “老太爺最疼四姑娘，可是沒想到，卻沒能看她最後一眼……”


  “最疼？”紫夜唇角彎出一抹冷笑：“最疼的結果，就是在她最需要家人支持的時候，棄她而去，明哲保身嗎？”


  老人目光怪異的看了一眼紫夜，眼神幽然一冷：“當初那件事，根本不是老爺子的本意，老太爺也是被逼的……”


  “結果已成，所有的理由都不再是理由……”紫夜深眸如刃：“一個父親，當以生命來捍衛女兒的幸福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