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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九章 哭過

  明天和徐雙星的聲音時斷時續,我聽不清,隻感覺到明天的憤怒。


  “發生了什麽事?雙星什麽時候回來的?”我本不應該插手他們之間的事,但李大爺要好好休息,他們這樣鬧,遲早會吵醒李大爺的,萬一影響到今夜施法,那是萬萬不可以的。


  “姐。”明天抱歉地看著我,聲音中帶著愧疚,“我太激動,竟忘了姐和李大爺在休息。”


  徐雙星眼眶紅紅的,哭過?我稍責備道:“我被吵醒也無礙,別吵到李大爺就好。”


  “你們怎麽吵架了?”我大莫猜得出來。明天這三天都在等徐雙星回來,她卻一直沒有蹤影,也沒有消息,明天擔心她,當然氣她的離開。


  明天和徐雙星都沒回答我,我畢竟是過來人,懂得多:“吵一吵就會好了。”


  他們之間的間隙一時半會是解不開,我也就沒繼續說什麽了,便打發明天去準備布陣用具。


  “雙星,你這些天那裏去了?明天擔心你,所以才會生氣,別放心上。”等到明天離開後,我坐在徐雙星麵前,給她倒了杯水。她沒喝,隻呆滯地盯著地板。


  我無奈。徐雙星在我麵前像是死屍,真的死屍,不動不響的,從不理會我。


  明天力大,準備起來也快,沒一會便回了來。


  我叮囑他們今晚要注意的。我是李大爺的半個徒弟,自然要幫忙的。明天和徐雙星不懂法道,隻能為我們打下手,布陣是絕不能近身的,一則是怕死屍傷害到他們二則在施法過程中周圍天地氣息過於凶猛,不懂之人誤站錯方位必定被之所傷。


  明天沒見過李大爺下咒覺得好奇,卻沒嚐試過陣法的威力,顯然很興奮。


  用過晚飯,李大爺又不見了。明天和徐雙星一言不發,各自慪氣,倒是我無事可做了,在他倆尷尬的氣氛中顯得多餘。


  這些天學了不少,陣法是能看懂些了。我仔細研究著李大爺的圖紙。


  李大爺稱這個陣法為妖魔七煞鎖魂陣,以七煞鎖魂陣為型所編,威力不言而喻。


  七煞鎖魂陣本是極邪毒的陣法,七煞指的是魑魅魍魎魈魃魋,以魑魅魍魎魈魃魋困守,陣法變幻莫測,腳踏八門,牽一發則動全身,引月光之精華,完成陰陽轉化,明則是以邪治邪暗則相反。李大爺這是要以邪攻邪的構思的確精妙啊。


  但這樣的陣法要求施法者的法道高超,耗費的法力也很多。


  我若有法力,還能為李大爺幫忙。以李大爺之力,一人布陣確實勉強。


  他也說過,此法能成是好,若不能成,輕則半死不殘,重則法力倒吸,血肉橫飛。


  “這裏,好奇怪。”我的手指摩挲著圖紙上的一塊,自言自語著。若按李大爺所教,這裏不應該是這樣排布的。可李大爺是師傅,陣法是他設計的,我又瞎猜疑什麽。


  擺陣是明天來做的。我和李大爺早已準備就緒,隻等子夜到來。


  越是接近子夜,氣氛越是躁動。我很不安。誰也不知道等一會會發生什麽事情。


  明天是不能留在醫院的,他能鎮壓死屍,而我們需要把死屍引入陣法中。


  徐雙星和明天走,玻璃房裏隻剩下我和李大爺。離子時還有半個鍾,死屍複活也要時間。


  我閉目休息。布好陣法,明天就能離開醫院,我也可以著力對整件事情展開調查。


  嘭,嘭,嘭!急促的碰撞聲驚醒我。現在不過過了七八分鍾,死屍就已經開始複活了。碰撞冰箱的聲音越來越猛烈,我失去法力,卻仍能感受陣陣陰氣。


  果然是月圓之日,陰氣最重,死屍們的力量也提高不少。


  “李大爺,這該如何是好?”現在還不是陰氣最盛的時候,陣法無法達到巔峰力量,提前開啟會大打折扣。


  李大爺是要布陣的,不能過多消耗法力,但不鎮壓住死屍,隻怕死屍會衝出來。


  李大爺二話不說,用符籙貼在玻璃房麵,咬破手指,在符籙上劃過,嘴裏念念有詞:“杳杳冥冥,天地昏沉,雷電風火,官將吏兵,若聞關名,迅速來臨,驅除幽厲,拿捉精靈,安龍鎮宅,功在天庭。”


  這不是厲害的咒,但能壓製死屍的暴動。


  金光一現,玻璃房裏陷入寂靜。死屍被定格在原地,卻想掙脫羈絆。


  “事不宜遲,我們要提前準備,死屍力量越來越強大,咒是壓不住他們的。”


  李大爺一麵把符籙貼滿玻璃房,一麵應付開始躁動的死屍。


  我在死屍的暴動中有條不紊地準備符籙。這短短十幾分鍾,像是一生那麽長。


  死屍蜂擁向李大爺,卻又被一道屏障格擋。死屍嚎叫著,三個壯漢仍是首當其衝。


  我看著惡心。畢竟是死屍,死法各有不同,被車碾死的,跳樓死的,溺水死的,被砍死的,但總的來說,就是血肉模糊,死得壯烈。


  “小心!”李大爺的身影朝我撲來。我看到眼前一個死屍伸手摸向我的脖子。


  “滾!”我憤怒地一腳狠狠地踢在死屍的肚子上。硬得踹得我腳疼。我現在什麽也做不了,已經很是不爽,現在一個小小的死屍也敢來欺負我,頓時引爆我的怒火。


  李大爺遠遠地對我豎起大拇指。他好像快守不住了。


  “李大爺,我們快開始!”還有幾分鍾才到整十二點,死屍已經全體複活。


  死屍追著李大爺在玻璃房裏四處跑,陰風陣陣。我操起桌上擺的李大爺的劍,一把將劍拋起,對著他大喊:“李大爺!”


  李大爺被死屍圍困在中間,他一腳掃開死屍,飛身在空中接住劍。


  “該死!”李大爺怒吼一聲,一掌覆在劍刃,狠狠一抽,血滴飛濺,“天象,地相。化,召。立牢眼,央。千斤,斤杖。通,押崇入,罪重勘,免罪。上至魁罡足,下至九泉中。魑魅魍魎魈魃魋,皆聽我召。急急如律令!”


  霎時間一地血色蜿蜒而下,隻聽他中氣十足的聲音響徹空中,一時間竟帶著神聖不可侵犯的意味。


  流在劍麵的血鍍著金光,隨李大爺的咒語閃爍,一聲令下,霎時間迸射出萬丈光芒。


  李大爺劍指衝來的死屍,比劃著,眼見死屍突然炸裂。


  因為是死屍,早已沒了血肉,若是是活人,這樣炸開,血肉橫飛,確實令人反胃。


  如果是膽小的人,想必已經尖叫出聲。但李大爺卻絲毫不為所動,像是絲毫沒有看見眼前這詭譎的一幕,眉眼間俱是凝重。


  “秦小洛!”李大爺一喊,我立即用燭火點燃準備好的一盤用料,朝他潑去。


  李大爺運起法力,火焰繞著劍尖輪轉,五穀雜糧像子彈射向死屍。


  死屍應聲倒下。忽而一陣陰風吹過,吹起李大爺的衣襟,定向一般,吹向死屍。


  “魑魅魍魎魈魃魋,我以命為賭注,令你們鎮守於此!”李大爺話音剛落,他的四周緩緩出現七個虛幻的煙霧,幽幽的有黯淡的冷色。


  死屍發出淒慘的叫喊,一聲比一聲更加淒厲,求饒般,躁動地揮舞四肢。


  我看到李大爺額頭的汗,豆粒大的汗珠順著他的額頭涔涔流下,瞬間打濕了他的衣襟。這樣的陣法,消耗的法力不可比擬。


  我又痛恨自己的無用了,心裏為李大爺捏一把汗。李大爺,千萬要堅持住!若是法力不支,半途中斷,定會令李大爺反噬,後果不堪設想。


  一旦陣法失效,我們倆都將陷入絕境,萬劫不複,這一趟費盡心思的

  快了!還差一步!我能感受到死屍的力量正在逐漸消退。陣法果真有用!

  我心頭不由得一陣狂喜,暗暗握拳為李大爺打氣。


  “秦小洛——”


  明明沒我的事了。我看向李大爺,隻見他定定地站著,竟不能動了。而他麵色發黑,雙目陰寒,隱約有反噬之兆。死屍確實不動了,但李大爺的情況不樂觀,身軀搖搖欲墜,額上的汗珠越來越多,表情近乎扭曲。


  這是發生了什麽事情?剛才還是好好的。


  我要上前卻被他製止住:“李大爺,你這是怎麽一回事?”


  “陣法,陣法被人破壞過!”李大爺痛苦地從牙齒裏蹦出一句話,“快走!”


  李大爺的眼裏流露出絕望,那樣猛烈的情緒如潮水般席卷了我,讓我也隨之感受到了他身上散發出的恐懼。


  我手足無措地站在那裏,眼睜睜地看著李大爺的麵色逐漸發黑,沉沉的死氣籠罩在他臉上。


  我麵對突發情況,一時忘記該做什麽。待我反應過來,死屍又開始暴動起來。像是一瞬間,死屍被人控製地狂躁,力量空前地強大,見狀就要破開李大爺布下的陣。


  倥倥,轟!死屍蜂擁而出,揮舞著幹枯的手,齜牙咧嘴得要撕碎我們。


  我害怕地退一步,撒開腿滿房子跑。我心裏默念著九字真言。沒用,沒用,沒用!

  可是無論我的嘴唇怎樣飛速蠕動,卻依舊無法改變現狀。


  上天,求求你救救我們!求求你,施舍一點法力給我!我無數次地念咒語。怎麽辦?現在我能怎麽辦?我不能死在這裏,我還沒找到喬天恩,我還有很多事情沒有做!


  我害怕生命會在這裏終結。忽然有一隻手把在我的肩上,我驚叫一聲。


  “臨兵鬥者,皆數組前行!”我絕望地大吼。一道金光自我的指尖射出,死屍緩緩倒下。


  我報以震驚的視線,不由得低頭看看雙手,又看一眼躺在地上無法動彈的死屍,簡直不敢相信這一切居然是出自我的手。


  我怎麽會突然有法力了?這不是我的法力,我能感受到。


  但我知道,這會成為救我和李大爺出去的最後一根救命稻草。想到這裏,我心頭不由得籠上一層疑雲,皺眉感受著體內的異常。


  我渾身燥熱起來。一股莫名的法力在丹田凝聚,我極努力地想施展法力。


  擁有法力的感覺令我膨脹起來。我反攻死屍,法力源源不斷。


  我眼底閃過一抹狂喜,難以置信這奇跡般的一切竟然發生在我身上。我連連幾掌擊出,死屍頓時倒了一片,那樣掌控一切的感覺,實在令我酣暢淋漓。


  但每每運起一次法力,我就會反噬一次。李大爺本就耗費大半的法力,更是難抵抗強大的死屍的攻擊。我到他身旁時,他身上已有不少傷痕。


  那些堪稱猙獰的傷痕,露出皮膚下卷起的血肉,襯著發黑的麵色,越發顯得他虛弱無比。


  “李大爺!”我用法力逼退四周的死屍,在我們間圍起一道屏障。


  法力凝成的屏障為我們構造了暫時性的安穩環境,我默默地看著他,向他投以憂慮的視線,畢竟他現在的情況看上去實在是糟糕透頂。


  “秦小洛,你有法力了?”李大爺驚愕地看向我,隨即猛地噴出一口鮮血。


  李大爺傷得不輕。我扶他坐下,用稱得上溫柔的語調安慰他:“李大爺,你好好休息,一切交給我!”我這段時間一直沒有法力,什麽事情都不能做,現在法力恢複,不讓我好好一雪前恥又怎麽對得起自己?

  死屍!我要把我受的委屈都討回來!

  我操起李大爺的劍,以法力化為劍鋒,刺向一個個蜂擁而來的死屍。


  長劍在手,我頓時又燃起了勇氣,心中默念著為李大爺報仇的話,一次又一次地揮動著手中的劍,仿佛成為一架不知疲倦的殺人機器。


  一片一片的死屍在我麵前倒下,我瘋狂地戮殺,竟也沒意識到我早已走火入魔。


  “秦,小洛。”李大爺虛弱地呼喊我的名字。我聽得到,卻無法克製手裏的行為。


  李大爺知道事情不妙:“秦小洛,醒醒!停下手裏的動作!停下來!”


  他急促的呼喚聲,對此刻已陷入魔怔狀態的我而言,絲毫無濟於事。我隻一心揮舞著手中的長劍,眼中一片血紅。


  殺到手軟。我靜靜地看周圍倒地一片的死屍。終於結束了。但我,為何還想拿起劍?我眼睜睜地看著我握著劍的手舉起來,指向的是李大爺。不,不,不,我不要過去!


  “秦小洛,醒醒!”李大爺毫不畏懼地緊凝視我的雙眸。


  我,我不要過去。但我的身體卻完全不受控製。李大爺,快走!

  我向他投去一道飽含著痛苦與掙紮的眼神,暗自祈禱他能夠領悟我的意思。然而與此同時,我手中的長劍上有鮮血滴落,更加刺激著我敏感脆弱的神經。


  我知道李大爺現在走不了。邁步的響聲回蕩在清肅的房間裏,我努力想停下腳步。


  距離不遠,我不過幾步就走到李大爺的麵前,慢慢地抬起手裏的劍。


  快住手,快住手,求求你,快住手!我哀求著,卻又見到手裏的劍迅猛落下。不要!李大爺,快走!但我又萌生對鮮血的渴望。我想看到血,看到紅色的血,感受血的溫暖。


  我在想什麽!我想殺了李大爺!我不要!兩種思緒在我腦力碰撞,疼得我想哭。


  我看到李大爺眼裏的平靜。


  他的眼眸像是一灘死水,早已經洞悉世事,掌控一切。我心底突突直跳,卻再也無法抑製手中的劍。然而李大爺接下來的舉動,卻令我瞪大了眼。


  李大爺猛地垂一拳心口,一滴血從他的口裏飛出,融入眉心。他閉起眼睛:“天清地靈,製邪印轉。靈寶內篆,度脫血運。今日封汝,如帝符。通靈!”


  我忽然覺得身體動不了了,劍懸在李大爺的正上方。


  李大爺的眼睛猛地睜開,封印咒在他的眼眸裏浮現,一點金光在他眉間淡淡散發。


  這一刻他蒼老的容顏竟煥發出神聖不可侵犯的光芒,刺得我雙目緊閉,不敢看他,唯恐被那灼灼光華刺傷雙眼。


  “印!”隨著李大爺的話,我恢複了對身體的控製力,卻散盡法力,虛得跪在地上。


  “事情終於都解決了。”我的眼皮越來越重,最終融入一片黑暗。


  我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至少我醒來時,李大爺還在昏迷中。明天和徐雙星圍在我的床邊,一睜眼就看到明天自責的模樣,我沙啞著聲道:“給我倒杯水。”


  明天似乎不敢看我的眼睛。


  他垂著眼,怯怯地拿來水壺倒了一杯熱水,在這過程中我一直在默默地觀察著他。我看見了他紅腫的眼眶和蒼白的臉色。


  我知道他在自責。我大概摸清了為何陣法會失效。不僅僅是因為李大爺的法力不支,更重要的是,陣法被人破壞了。能破壞陣法,必定是在從一開始的布陣。


  布陣是明天做的,布陣出了問題,自然是要找上明天的責任。


  可我檢查過,他做的是完全按照圖紙的,絕不會出錯。這麽想來,出問題的是圖紙。


  難怪我會看出圖紙裏的不尋常。我想起那天我的發現。我總以為是自己學藝不精,所以懷疑自己,沒指出問題,責任也有我的一部分,明天僅是按照圖紙來做的。他不懂。


  隻是可惜李大爺耗費一身法力,最後卻以失敗告終,落得一身傷。


  “李大爺怎麽樣?”我灌下一杯水才舒坦。


  明天垂眼搖頭:“李大爺現在的狀況不樂觀,我們送他去重症室治療了。”


  李大爺受的傷多是陰傷,卻也受到法力反噬,況且為製止我走火入魔,他還逼出心頭血。這樣的傷,怎是一般醫生所能治療的?濃濃的歉意湧上我的心頭。


  但現在去哪裏找來懂法術的人為李大爺療傷?

  我腦海中浮現出一個又一個的人名,卻不知該從何處下手。突然一個名字閃現在我的腦海之中——


  我想到裘婆。她一定願意救李大爺的,但她在隱居,怎好勞煩她出山?

  “姐。對不起。”明天扭捏地站在我麵前,小心翼翼地像是受了委屈。


  我不由得看了他一眼,見他如小鹿般怯怯的眼睛,心裏不由得一軟。他畢竟還是個孩子,不知道此事究竟意味著什麽。更何況,責任也並不完全在於他。


  “不怪你。要怪就怪我。你不懂法,況且你確實沒有做錯。”我沒時間去找意外發生的原因,現在所能做的,是先把李大爺救醒。


  明天還是放不下心:“可是,我是布陣的人,陣法出錯,怎樣都有我一分責任。我不想看到你和李大爺受傷,倘若我做得認真了,事情就不會這樣的!”


  他壓低了嗓音,到最後竟帶了一點哭腔,越發顯得可憐。


  他是個心眼直的,總把責任攬在自己身上。


  我確實是痛恨破壞陣法的人,但這個人不是明天:“明天,你不懂。圖紙是提前被人修改過的,你隻是按著上麵的做,並沒有做錯,這不怪你。”


  圖紙是整件事情的關鍵。我留意過,圖紙上的筆跡是李大爺的,那就不是調包。


  隻是那一處被人更改過的陣法,也沒有過多的修改印記,像是一筆促成的。我開始犯糊塗了。筆跡是不容易模仿的,畫在紙上的圖更是難不留痕跡地修改。


  這是怎麽回事?我左右翻找,卻沒有看到圖紙。當時太混亂,很多東西都不見了。


  我心裏一沉,難道圖紙不見了?

  “姐,你在找什麽?”明天看出我在找圖紙,“圖紙還在,但是已經被毀壞了。”


  “給我。”我拿到圖紙。上麵明顯有一個血色手掌印,星星點點的血跡駭人。是李大爺的血,足以想象當時李大爺受的傷有多嚴重。我一定要找打罪魁禍首!


  圖紙是模糊了,同樣的,血跡就恰好沾在被破壞的地方。


  他媽的!我在心裏罵一聲。為什麽血跡剛好沾在關鍵點!我覺得這不是巧合。這裏本就是疑點,罪魁禍首必然是要銷毀證據,這不正好著了他們的意嗎?


  明天猛地握緊我的手,他慌亂的眼眸裏映出我的容顏:“姐!我不想離開你!”


  我不知道他為什麽這麽說。他咬牙道:“姐!我知道我現在留在醫院隻是白留,我知道我做錯了事,我想彌補,我要救李大爺!姐,帶上我!”


  按他所說的,李大爺的陣法是成功的?我狐疑地問:“死屍被壓製了嗎?”


  那些陰森可怖的畫麵依舊殘留在我的腦海之中,讓我久久無法平複心境,一時間不禁有些躊躇。


  “是!”明天斬釘截鐵地說,“姐,我要和你走。”


  大概是李大爺取出的心頭血扭轉了局勢。我不安的心仍不能平靜:“現在首當其衝的事情,是找人救醒李大爺。但在這之餘,我要查出究竟是誰破壞我們的計劃!”


  我突然笑了。我的目光故意掃過徐雙星。會是誰?徐雙星是我重點懷疑對象。


  能接近圖紙的人,我,李大爺,明天和她。我是清白的,李大爺更是不可能,明天沒理由破壞陣法,隻剩下徐雙星。


  “姐!這絕對不是雙星做的。”明天看懂我的想法,頓時緊張起來。


  “你怎麽知道她就是清白的?你怎麽知道我懷疑她?”我輕哼一聲看著明天,他的緊張似乎有些不同尋常,反倒加重了我心底的疑慮。我琢磨了一會兒,心裏有些不是滋味。


  明天豎起三根手指:“我對天發誓,雙星不是這樣的人!她一直不在,怎能破壞陣法?”


  他說的倒是有一番道理。我不相信徐雙星的人,但我知道她確實一直不在。可她是看過圖紙的,就在李大爺剛設計出來時。可那時並沒有異常。


  徐雙星見我不說話,冷笑道:“我一個外人,出事第一個被懷疑,很正常。”


  “雙星,姐她沒有在懷疑你,你不要多想!你怎麽是外人呢?”


  徐雙星難得抬眼看我,她死死地瞪,灰蒙的眼沒有溫度:“誰知道呢?”


  “雙星!姐隻是太看重這件事情,她不是針對你的。”明天著急地解釋道。


  我沒有說話。徐雙星的嘴角忽然露出一抹笑,轉身就走。


  她笑起來一側的唇角上揚,眼眸晦暗不明,似乎藏著萬千情緒。這樣一抹笑容,竟顯出幾分森冷的譏嘲,頓時看得我心底發涼。


  她在笑什麽?我最怕看到她笑,但她在我麵前總會沒緣由地笑。她是承認這件事情是她做的了嗎?我再也想不到第二個人。她到底和我們有什麽冤仇,要這樣報複我們?

  明天急著要追出去,卻在門口滯住腳步。良久,他才挪著步子回來:“姐。”


  “你不追出去解釋清楚嗎?”我確實是懷疑徐雙星,但我不能說給明天聽,我還要做一副支持他們的樣,即便我惡心自己這樣虛偽。


  “不。如果她相信我,她就不會懷疑。”明天坐在床邊,低聲說道。


  我坐直身體,轉移話題道:“明天,我想知道你們回來的時候,發生了什麽事情。”


  我的直覺告訴我,事情不簡單。像是我突然有了靈力,又走火入魔。


  明天迷茫地搖搖頭:“我們回來以後,看到遍地是死屍的殘骸,你倒在地上,李大爺還沒昏迷,隻是坐著,渾身散發金光。他昏迷前,死屍的殘骸又連接在了一起,回到冷藏櫃裏。”


  毫無思緒!我懊惱地拍打著腦袋。我就是一個廢人!我什麽都做不了!

  “姐!別打了!”明天緊拽住我的手腕,“這樣的事情發生,誰也不願意看到!”


  我放棄掙紮,靠著牆壁:“明天,我現在隻剩下你了。”


  也許是我的聲音聽起來太過虛弱,明天掙紮了一番,最後還是選擇又倒了一杯水給我。我抱著杯子無意識地轉動著,不由得翹起唇角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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