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七章 死裏逃生
我乖乖的坐在了床上,喝著明天準備好的稀粥,明天用勺子很小心的挖了一勺,放在嘴邊先吹了吹,然後才送到我的嘴邊。
我一口氣喝下了勺子裏的粥,看著明天一臉很認真細心的樣子,心裏十分的感動,喬天恩不在的那麽長時間裏,第一次得到了別人對自己無微不至的照顧。
想著想著眼眶裏有些濕潤,又想伸出手來擦,怕扯動了脖子上的傷口,明天一眼就發現了,並心領神會的用餐巾紙擦掉我的眼淚。
我看著明天一臉陽光般的笑容,微微的感動,隻是有些不解的是,明天不是已經離開了醫院了嗎?怎麽又回來了呢?
難道他不會是傳說中的陰魂吧,這怎麽可能呢?我又不是沒觸碰過他的身體,不對,我是沒有摸過他的手,他的手很溫熱,這是雙活人的手啊。
要是陰魂的話,手是會很冰冷刺骨的,而且還會露出青色的血液,可是我感覺有些奇怪的是,我流了那麽多血怎麽還活著呢?
按我自己平時掌握的那點嚐試,我知道,人的脖子上的大動脈是很脆弱的,一旦不留意的受到了致命傷之後,血就像噴泉一樣一下子控製不住的噴射了出來,根本就止不住的,更別說是要縫合傷口了,即使是技術精湛的專家操刀搶救的話,也隻有不到百分之十的成功率。
也就是意味著,一個人的脖子的大動脈,不光是脖子,還有其他的部位,隻要受了致命傷,要是在短時間的話來不及搶救,死亡率是很高的。
我在心裏默默地感歎一聲,我還活著,真的是太好了,雖然又回到了這個我一直都極力想要逃走的太平間,但是,我還活著,我還能呼吸,能看見這光明的世界,並且能夠看到明天,讓我安心的明天,真好。
隻是不知道自己躺在太平間上睡了有多久,有沒有耽誤醫院裏的工作,想想就是覺得有些害怕,或許已經被醫院那邊的領導知道了,正等著自己醒過來要將自己辭退,那樣的話我就真的沒有辦法了。
一看到明天完好無損的站在自己的麵前,著實感到有些震驚,畢竟明天隻是個凡人,他的身體的力量有限,根本無法和那些陰魂與之抗衡,那不就等於是以卵擊石,早就是拿自己的性命在開天大的玩笑。
要是明天落在了災星的手上,那還會有活下去的可能嗎?那個災星根本就是喪心病狂,殺人不眨眼的,我想自己在被對方用菜刀劃破了脖頸的一瞬間,也是不是恰好被明天給一眼撞見了呢?
那既然這樣的話,災星為何沒有對他動手,要將他滅口呢?這個問題在我的頭腦中始終盤旋著,我之所以能救了回來,這肯定不是明天來救的。
他一個凡人哪有能耐從陰魂中救出奄奄一息的自己啊,隻是能看到他沒有被傷害,心裏總算也是安下心來。
死而複生的感覺,在我心裏慢慢地蔓延,並且漸漸地滋長起來。“這是真實的嗎?還隻是一個假像來,隻是給我最後的一線生機。”我開始混亂起來了,意識也變得有點迷糊了。
“姐,你怎麽了。姐回神過來了。”耳邊在一次傳來他的聲音,對,就是這個聲音在無邊的黑暗中拉我出來的,也是這個聲音讓我回到這裏來的。
對,我想起來那個聲音,難怪會有點耳熟,原來那就是明天的聲音啊,一想到這心裏就會暖暖的,一點沒錯,果然是明天的聲音。
是明天救了自己,至於他怎麽救的就已經很不重要了,這麽一算我欠了明天一條命,要是以後明天遇到什麽危險的事情,自己會毫不猶豫的擋在了他的麵前,拚盡自己的性命也要保護好自己的救命恩人。
隻要他在我身邊,就證明我已經安全了。雖然明天還隻是個年幼的孩子,連成人都算不上,但是,我就是知道他一定是能夠保護我的,一定,一定。
別看他的力量雖然很小,但是我相信,要是能讓他加入到我的法師隊伍中,隻要他能認真的學習法術的話,將來得到的力量不容小覷,甚至會遠遠的將自己甩了好幾條街呢。
一想到喬天恩,心裏不知道是什麽滋味,這段日子裏,動不動的腦海中總是浮現出喬天恩的笑容,也不知道他在外麵怎麽樣了,一點消息都沒有,真的是很急人。
可是慢慢的我習慣了一個人的生活,其實我從小就很獨立,隻是在遇到了喬天恩之後,才慢慢的對他產生了很強的依賴性。
記得我剛認識他的時候,那時我還在念大一,他在一棵開滿櫻花的櫻花樹下朝著自己揮了揮手,一臉陽光燦爛的笑容,讓我幾乎融化在了春天的積雪裏。
分開之前他把他身上的風衣脫下來披在了我的身上,怕我會著涼感冒,或許是我這樣被他給如此打動的了吧。
何況他長的那麽的好看,就像漫畫裏走出來的美少年一樣,每次他來學校找我,總是會引起不少的轟動。
那時我是沒有答應和他在一起的,隻是在學校一直都是以學業為重,也沒有想過斬妖除魔之類的。
可能那個時候的我是很單純的吧,沒有一點的心機,隻是一心想著能好好學習,能多拿獎學金,畢業後會找到一份安穩的工作,能遇到一個自己愛的和愛自己的男人,然後結婚生子,經營著美好幸福的生活。
對他來說,我是不一樣的重要的存在,就像我最親愛的喬天恩對我來說一樣的重要。
我最親愛的喬天恩不知道在哪裏,我想他肯定也是在思念著自己,那麽長時間沒有見麵,我動用了任何的關係都沒有找到他,我在想著他是不是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上了。
心中慢慢的會湧起了無限的悲涼,我在想我這輩子是不是又得孤孤單單的一個人了,沒有人願意陪著自己一路走下去。
這個孩子真的是心性很單純,有他在我的身邊,並且陪著我,我就會覺得無比的安心。
明天是個好孩子,真的是打著燈籠很難找到的,他不光是單純善良,還會樂於幫助別人,從不求任何回報,讓我這個在異鄉中生活的女孩子感受到濃濃的溫馨。
或許隻有他,才可能替代喬天恩在自己的身邊陪伴自己,保護自己吧。
我知道我不能這麽想,不能再去依賴一個真正在乎自己、喜歡自己的人了,對於明天,我盡可能的去幫助他,讓他出去能謀到一份賴以生存的工作。
說真的,我不想讓明天這麽小的年紀出去看著別人的臉色過著沒有尊嚴的生活,我隻想讓他要是真的有機會重返校園,以他天生的聰慧,以後會成為可造之材的。
隻是我現在身上連個鋼鏰都沒有,怎能很好的照顧他,全心全意的對他好呢?
我知道,對一個人的好隻是需要提供物質的條件,也會離不開精神上的,目前我對他的好隻能建立在精神方麵的層次裏,物質上的隻能讓他自己努力的去爭取。
因為我知道不管是在什麽時候,發生什麽樣危險的狀況,明天他都不會主動放棄我的。因為我是他的姐姐,他是我的弟弟,我們雖然不是真正的親人,也沒有至親的血脈血親,可是麵對這樣單純無辜的他,我卻不知道自己到底值不值得他這樣做這樣保護我,這讓我的心中增添了些許罪惡感。
這種罪惡感放在我的心裏讓自己覺得很是羞恥,一個比他大了好幾歲的女孩子,本應該能學會保護好自己,卻到了最後還是被他給救了回來。
要是傳到了師兄師姐的耳朵裏,搞不好又當成了笑料了,那樣我會在他們的麵前更加抬不起頭來。
可是我知道,雖然我的心裏,裝著的都是滿滿的都是喬天恩,可是明天這個這孩子對於我來說,也是有不一樣意義的人,和喬天恩一樣重要的人。
明天對我來說極其重要,但是替代不了喬天恩,畢竟我跟喬天恩在一起生活了那麽久了,還一同經曆了風風雨雨,隻是我在想著,明天他隻是個弟弟,一個勝似親人弟弟而已。
喬天恩在我的心裏就像整片天空一樣,失去了他就等於天空已經塌下來了,那麽活在人間裏還會有什麽意思呢?
這個時候,自己突然感覺到一些寒氣在朝著自己的方向慢慢靠攏著,也許就是個幻覺吧,隻是第一次進入太平間時也是感受到那些寒氣的,我想那也是很正常的,太平間裏一向是陰氣很重的地方,陰魂們很喜歡在暗處裏聚集,吸收著人的精氣。
隻是那些寒氣我到現在還不知道從哪個方向來,具體的方位也不是很清楚,但可以肯定的是,那個散發出寒氣的人是帶著不懷好意的目的來接近自己的,隻是暫時沒想到要傷害自己。
隻是外麵三月的柳絮紛飛,大地呈現出一片桃紅柳綠的景象,隻是到了晚上,這裏的氣溫會比醫院外麵的要低一些,畢竟醫院是個陰氣聚集很重的地方,溫度低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隻是沒有生病的人最好還是不能待在裏麵太久,不然的話身體會得到不同程度的摧殘,甚至有可能會減少自己的陽壽。
這不是嚇唬人的,卻是曾經真實的發生過,我看著明天,也是替他感到很擔心,想想他為了照顧自己好幾天都沒有休息好,想著就替他感到有些心疼。
“明天,你告訴姐姐,你是怎麽把我帶回來的?”我用著有些虛弱的聲音,勉強的用手撐起了自己問道。隻著他的手,才能讓我感覺到是真實的,靠在他的身邊讓我不在會想起那裏的噩夢般的事情。
我摸著他的手,感覺到很柔軟很粗糙,那雙手不知道在外麵做了什麽樣的苦力活,手背上到處是厚厚的繭子,有的已經破了流出了黃色的膿水。
一看到手背上的繭子,就知道他在外麵過的十分的不容易,不知道他父母怎麽那麽狠心居然讓他一個人在外麵四處流浪。
雖然重獲新生,可是我仍舊還是有些茫然,我仍舊不知道事情怎麽會成了現在這個樣子。畢竟當時,在我昏倒前,我很確定根本就沒有人出現過,而且我脖間的動脈還受了這麽嚴重的傷,所以我覺得我肯定已經死定了。
脖頸上的動脈被刺破了之後,我確實親眼看到了鮮血從脖頸上噴出來,連白茫茫的牆上也留下了自己的血水。
可是剛才明明感覺到有些不對勁,我看到了牆上根本就沒有自己的血跡,像是這起案件被漂白了似的,沒有人會再追究這件怪事的。
可是我這個人能夠活下來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了,隻有能活下去,才會有機會繼續尋找著喬天恩的下落,我就不信即使會掘地三尺也不會找不到他。
但是現在我居然還能好好的活著,活著看見明天,甚至還能和他站在這裏說話,這一點兒讓我覺得有點兒百思不得其解的感覺,到底是誰救了我啊,又是怎麽救的我,因為我的傷可是在脖間的大動脈,就算是華佗在世,也難治好我的傷。
隻是我很好奇的是,到底是誰給自己包紮的,不會是明天給自己包紮的把,可是我第一次見到明天時,他跪在地上低著頭,等待著接受別人的施舍,加上他用了全身的力氣幫自己搬運屍體。
可要是包紮傷口的活他怎麽能做的了,更何況脖頸的動脈大出血光包紮是不行的,還得用線縫合,那麽精密細微的針線活明天能做的了嗎?
隻是現在的我,因為脖子上的傷口牽扯的原因,我並不能夠做大幅度的扭動的動作,所以我隻能先乖乖呆著,然後等著明天來替我解答所有的疑問,隻見明天卻衝著另外一邊,淡淡地呶了呶嘴。
一看到明天剛才的動作,我就突然想到了,難不成還會有另外一個人,或者是說,明天想要表達的就是,我不是他救回來的,而是另外的一個人。
究竟是什麽樣的人呢,我看著前麵的出口,大半夜的,一片黑暗,隻看的見對方的輪廓,卻看不清本來的麵目,這倒是給那個人的身上增添了很神秘的色彩。
“姐姐,是他帶你回來的。”明天用軟糯的聲音說道。
一聽到明天的聲音,為之微微一驚,但是我相信明天不可能會是個膽子很小的人,不然也不會選擇重新回到醫院,願意陪著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