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孽畜
老人聞聽我的詢問,目光瞬時落到了我的身上,那炯炯有神的瞳眸,給人一種威嚴的感覺,就像是兩盞功率碩大的燈泡,照的我有些心裏發慌。
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會對他的目光有這種恐懼的反應。
“孽畜,還不束手就擒,更待何時?”
不知道為什麽,令人在看到了我隻好,會這麽的沒有好印象,左一句妖孽,右一句孽畜的,反正是沒有一句說我好的,就連司機也聽不下去了,指著那個行為怪異的小老頭,喝問他為什麽含血噴人。
就在小老頭和我對峙的時候,我就感到了肚子裏麵一陣陣的劇痛,翻江倒海般的痛苦,搞得我實在是堅持不住了,捂著肚子就斜倚著車廂倒了下去。
老頭子也是呲出來了滿嘴的老鼠一般的尖牙,看樣子非要吃了我才算解氣,可是在好心善良的司機的幫助下,天才沒有得逞。
看得出來那個老頭子一定是沒有按什麽好心,司機拚命地拿著扳子揮舞著,擊退了行為怪異的老頭子的進攻,將我攙扶進了車裏麵。
而此時我的肚子更加的疼痛難忍了,而且他還在不停地變大,好像有一股怨氣,都是被那個老頭子氣得,漲得很高,用手一拍就像是在敲鼓似得。
我不得已拿出來了僅剩的一張道符,那是喬天恩讓我在緊急時刻聯絡他的傳呼符,因為隻剩下這一張了,我一直就沒有舍得用,就怕用了他還不來,我的希望也徹底的沒有了。
“師傅,麻煩你幫我燒了他。”我強忍著劇痛,喘著粗氣,將傳呼符交到了司機的手中,司機也不知奧那是什麽,就按著我的吩咐點燃了那張傳呼符。
隨著淡藍色的火焰消失,我的希望再一次的破滅了,喬天恩依舊是沒有身影,難道他投胎轉世了嗎?
就在這時,我肚子裏的胎氣可能是因為剛才受到了驚嚇的緣故,開始有了反應,變得愈發不可收拾了,肚皮都快被撞破了。
衣服都已經不能夠遮掩,皮膚都被撐漲的呈現出來了透明的樣子,通過半透明的皮膚,連我都可以看到裏麵的狀況了。
司機也是被眼前的景象嚇壞了,因為在我的肚子裏麵出現了一張鬼臉,沒錯就是那個胎兒的臉,我萬萬沒想到,我懷了一個鬼胎,看來這一切真的都是喬天恩幹出來的好事。
在我不知道的情況下,搞出來了這麽一個鬼東西。
而且那個鬼胎似乎並不滿足待在我的肚子裏,而是想要掙脫出來,難道他要弑母嗎,看來鬼東西就是鬼東西,根本沒有人的那些情感的。
就在我的肚皮將要被撐破的瞬間,我已經是疼痛的滿頭大汗,幾乎喪失了一切的直覺,這個時候,司機卻變得格外的興奮,目光之中透露出來了一種渴望的神色。
嘴角處還流露出來了貪婪的哈喇子,目不轉睛的盯著我的肚子。
“你,你……”我已經沒有力氣在掙紮了,看來真的是如算命先生所言,我的大限已經來了,我也隻有認命才是了,可是我不甘心,為什麽我會遭遇到這些不公平的待遇。
我已經沒有力氣了,奄奄一息的我正在等待著死亡的來臨,忽然一個高大威猛的漢子,出現在我的眼前,手裏還拿著一把圓月的彎刀……
冥冥之中我認出來了,那個姍姍來遲的大漢不是別人,正是我的喬天恩,我不知道問什麽他會來的這麽晚,不過在我臨死之前,還能夠再看他一眼,我也算是滿足了一個心願,可以瞑目了。
“天恩,你來了?”我還沒有說完我的心裏話,就疼痛的昏迷了過去,當我再一次想來的時候,發現我此時正身處在一個陌生的地方。
殘破不堪的廟宇裏麵,到處都是坍塌的泥胎石塑,我也是暫時的躺在了一張破舊的門板上麵,身上蓋著的也是多年未用的,都破了綹子的糟門簾子。
我的頭還有些疼痛,冥冥之中我似乎還記得自己好像是懷孕了,下意識的用手摸了摸肚子,可是卻平平踏踏的沒有一點懷孕的味道。
難道又是做了一個噩夢嗎?除了被撐壞的外衣告訴我,那個噩夢般的場景不是夢,而是真是的存在。
好像我看到喬天恩來救我了,怎麽眨眼之間又看不到他人了呢,就在我稍微感覺有一點力氣的時候,左右環顧四周,想尋找一下喬天恩在哪裏。
卻看到了司機不知道什麽原因被掛在了殘破的牆壁上麵,我當時就想了,要不是人家司機當時挺身相救,我早就被那個行為怪異的老頭子加害了。
所以知恩圖報嗎,我努力的掙紮著起來,想把司機救下來,可是讓我玩玩沒有想到的是,那個司機,掛在牆壁上麵的司機,根本就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張空蕩蕩的人皮。
當我摸到了隻有兩層皮的時候,心裏頓時被嚇得不知所措,剛才還有血有肉的司機,怎麽一眨眼之間就變成了一張皮了呢。
說真的當時我都被嚇得魂飛魄散了,一個女孩子,還是孤身一個人待在這種不知道什麽地方的地方,你說該有多害怕。
就在我被嚇得哆哆嗦嗦的想離開這裏的時候,意外地看到了那個算命先生就站在破廟的門口,好像是在哪裏看守著大門。
終於看到熟人了,我禁不住內心的喜悅,也暫時的忘記了恐懼,三步並兩步的跑到了算命先生的身邊,猛地拍到了他的肩膀,想得到他的保護。
可是我萬萬想不到,可能是因為用力過猛的緣故吧,當我的手觸碰到算命先生肩膀的瞬間,這個算命先生就像是和我開玩笑似的,忽的一下飄開了。
的的確確是飄走了,我看的清清楚楚的,隻不過在算命先生的頭頂還有一根細長的繩子,和門框相連著。
我的媽呀,原來這個算卦的也是一張鼓囊囊的人皮,懸掛在門框的上麵,我這身到了什麽地方,地獄嗎,怪不得算命先生給了多少錢都不願意為我答疑解惑呢,看來她真的遭到了報應,連皮都被徹底的扒了下來,太可悲了。
我雖然內心裏麵充滿了極度的恐懼,可是還有一種莫名的難受,因為這個算命先生的死,絕對的和我有關,是我害死了他,要不是我糾纏著非要他給我指出一條活路來,估計他就可以置身事外了,就不會遭到這種殺身之禍。
我充滿內疚的將算命先生的人皮從門框上麵釋放了下來,可就在這個時候,我的老板也出現在了不遠處的樹林之中。
他不是回美國去了嗎,怎麽又會出現在這裏呢,我滿肚子的問號,而且似乎已經懷孕的我,這個時候,肚子裏麵一點反應都沒有了,就好像是設麽都沒有發生似得。
一陣陣的微風吹來,老板也是隨風而起,像一個風箏一樣的飄蕩在那裏,不用問了,老板也是一張人皮而已,接連看到了這幾張人皮,我也迅速的適應了,並且還產生了免疫力。
根本就不再在乎這些了,難道這一切都是厲鬼喬天恩所為嗎?可是為什麽,這些事情到底都是為什麽?
就在我感到了滿肚子疑惑的時候,忽然一個黑衣人從破舊的殘垣斷壁後麵一躍而下,來到了我的身前。
我還沒有搞明白呢,就看到那個黑衣人將蒙麵扯了下來,我頓時愣在了那裏:“葉嘉幕?怎麽還是你,你不是在蘇州嗎,怎麽來到了山東了?”
我再也按捺不住了,我到底是遇到了什麽?怎麽這幾天的經曆就像是在做夢一樣,葉嘉幕看到了我,也不多說什麽,隻是一再的表示他是受到了喬天恩之托,這才趕來的。
“什麽?你的意思是說,你也沒有見到喬天恩?”我滿腹狐疑的望著葉嘉幕,想極力的看透他眼眸的後麵隱藏的秘密。
從葉嘉幕的眼神裏麵我分明可以感受的出來,我們此時正遇到了情所未有的危險,一個陰陽師是不會輕易的表現出來恐懼的神色的。
這裏絕對的是什麽詭異之地,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那些人皮都是拜喬天恩所賜:“葉嘉幕,實話實說,我到底遇到什麽難纏的事情了,要不喬天恩他也不會千裏迢迢的把你找來。”
葉嘉幕猶豫了好半天,才尤抱琵琶半遮麵的給我解釋了一番,全部的都是用的門內的術語,我幾乎是沒有一句可以和他溝通的。
這個陰陽師我知道從一開始就對我有意思,他是絕對的不會欺騙我的,隻不過看來他的的確確是是有難言之隱,要不也不會這麽晦澀的故意的說些讓我聽不懂的話來搪塞我。
“那這些人皮氣球又該如何的解釋呢?”我指著那三個人的皮膚形象,最初還以為那就是一些氣球呢,可是沒想到這個葉嘉幕還真的沒有欺騙我。
他告訴我說那些都是欺騙我的壞人,喬天恩早就察覺了那個老板幕後的企圖,所以找機會將他們一個個的解決了,這些其實都是畫皮。
說白了就是一些死人皮,真正的人皮,不帶半點虛假的,喬天恩為了泄私憤,將那些在背地裏暗害我的人都給生吞活剝了。
也就是說從一開始我順利的進入了那家公司就是被人不下了一個局,一個連環套,我稀裏糊塗的還以為遇到了什麽好事,就這樣的被騙了進去。
而那個老板也不是什麽好東西,並不是因為他看上了我的人長得怎麽漂亮,而是因為我不小心在頭個人簡曆的時候,將自己真實的生日透露給了對方。
而我的生辰八字正如那個死鬼算命先生所言,還真的是命理裏麵十分難解的一個命數。從另一個方麵來解釋,就是我的八字很輕,但是有屬於那種陰中有陽,陽中有陰的那種。
從葉嘉幕的嘴裏來解釋就是有一個別有用心的人,看中了我的八字,就像利用我特殊的這一點來讓我孕育一個鬼胎。
當我聽到了葉嘉幕說出了他最不願意說出來的話,我也是不由自主的一個激靈,渾身上下起了一個遍的雞皮疙瘩。
“怎麽可能呢,我有沒有和鬼交合。”我雖然不相信在極力的爭論這種事情的不可能之處,但是我也知道這是在自欺欺人,我那微微隆起的肚子似乎已經在說明這一切了。
葉嘉幕搖著頭,歎了一口氣,給我解釋了原來在這個世界上麵有胎生,卵生,化生還有濕生這四種生育方式。
胎生很簡單我們人類幾乎沒有不是胎生的,除了極少數的特異種群之外,這種事情以後再說,卵生就是蟲鳥之類的蛋生了。
而化生也很好理解,就是看著沒有,一陣風或者什麽氣體吹過之後,這裏就出現了一些生物了,那就是化生。
最不可思議的就是濕生了,據說所有的鬼都是濕生,而我有沒有看到過鬼生孩子,所以就非常的難以理解這個名詞蘊含的含義。
不過我也知道了我肚子裏麵的這個鬼胎並不是和喬天恩有關係,雖然和老板有直接的關係但也不是我想象的那個樣子。
“既然喬天恩都已經知道了,為什麽還不把我肚子裏麵的這個鬼胎拿走呢?”我看到了肚子還在不停地蠕動著,裏麵的鬼胎又在胎動了。
以前不知道這是鬼胎,我也沒有什麽反感的想法,現在聽葉嘉幕這麽一說,原來我是中了妖孽的奸計了,自己懷上了一個鬼胎,那個膈應啊,別提了,很不能夠現在就來個人工流產,解決了這個不速之客。
這個也隻是我的一廂情願,就連喬天恩都找不到解決問題的辦法,這也是他為什麽到了這個時候都不現身的原因,因為喬天恩要為我找到一個萬全之策,來保護我的身體健康。
葉嘉幕拉著我的手,帶著我每走一步就會在我們的身後放下一些辰州符,看得出來這些辰州符都是經過了葉嘉幕精心描繪的。
厲鬼喬天恩就是有這個心也沒這個膽子,畢竟那些符咒都是對付鬼怪一類的,這也是為什麽請葉嘉幕出山的首要原因了。
“葉嘉幕,你在幹什麽呢,這樣子不累嗎?”我看到我們每走一步都要回身做出來這個即重複又機械的動作,十分的不理解葉嘉幕這麽做的目的。
而葉嘉幕也沒有什麽和我多說的,隻見他一心一意的在做著這樣的事情,就這樣當我們走出了百十米過後,葉嘉幕身上帶著的符咒也用完了。
就看到他一個精神緊張,大喊了一聲不好,原來他計算錯誤了符咒的使用量,帶的符咒少了。
看著他那個緊張的樣子,我就知道真的是事情不妙了:“怎麽辦,要不你在畫一些吧。”
我還沒有說完,就聽到我們的身後傳來了一陣噓噓的腳步聲,可是我瞪大了眼睛也沒有看到有什麽人,或者什麽東西走過來。
可是那種腳步聲卻距離我們越來越近了,葉嘉幕此時已經緊張到了極點了,一隻手捂住了我的嘴巴,示意我不要出聲,而他的眼睛卻在來回的轉悠著,像是在尋找著什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