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啞女
那是一副裝裱過得水墨丹青,看得出來經過了非常細心地準備。
雖然並不是什麽文豪大家的手跡墨寶,但也是絕對的功夫一流。
筆跡鋼筋有力,飛灑的水墨更是一氣嗬成,絕非什麽街頭藝人所為。
“難道這也是畫龍墨?”
外行的我雖然看不出來這幅水墨丹青有多麽的內涵無限。
但是也可以從外觀上麵感覺的到,那種潛移默化的渲染手法,確實是有一種高深莫測的神秘之感。
像是這種作品,我實在很難想象什麽樣的高人,可以做到這麽神秘莫測。
所以本能的,我就想到了畫龍墨,畢竟,那可是很神奇的存在。
有這樣的效果,根本就是輕而易舉。
“這是水墨,不是畫龍墨,不過小洛你看出來了沒有,這幅墨寶的主人和你的手帕上麵的墨跡是不是很相像呢?”
葉嘉幕是一個心思縝密的人,哪怕是一丁點的微笑差別,也休想逃得過他的那雙慧眼。
看到我胡亂的猜測,他倒是沒有嘲笑我的意思,反而是很溫和的跟我講解著。
那很是寵溺的眼神,讓我心中既感覺舒坦,也有幾分想要逃避的錯覺。
我抖摟開了被揉的皺皺巴巴的手帕,對比著兩者之間的細微差別,隻見水墨丹青著筆蒼勁有力,氣勢磅礴,意境幽深莫測。
而手帕之上雖然僅有寥寥數筆,但是足以渲染出來作者的深厚功底。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手帕上的隨心幾筆,不過是無意插柳之作,而這幅水墨丹青卻是另有用以之為,手帕是小學徒畫的,丹青才是真正的畫師所為。”
我感覺這次點評是我有生以來最具成功的一次評審了,可是費了我不少的心力。
所以說出來這一番話的同時,我不免有些小得意。
很是高傲的抬頭挺胸,就像是打了一場勝仗似得,心中興奮莫名。
“哈哈哈。”
葉嘉幕聽後隻是搖著頭哈哈大笑不止,卻背過了身子,望著窗外的夕陽:“小洛,實話告訴你吧,這兩幅墨寶是出自同一個人之手,今夜他邀請我前去,可能會很危險,我想你就和婆婆一起躲在我的密室吧。”
他這麽一說,頓時讓我的興奮勁就消失了。
老婆婆剛才可沒有說那個人來邀請葉嘉幕的事情,這個人就是這點不好,幹什麽總是喜歡神神秘秘的,也不說出來,搞得我總有一種被欺騙的感覺。
當即,我就狠狠的給他一個白眼,算是對他這麽神神秘秘的警告。
而後,才開始將話題轉移到重點問題上。
“哦,他什麽時候邀請你來這,電話還是微信?要麽就是……”
我還沒有把自己想說的話說完,葉嘉幕香案上麵香爐裏麵的焚香忽然變得異常的明亮。
旋即冒出了旺盛的火苗子,也就是那麽短短的一瞬,半秒鍾都不到的工夫。
“不好,有人來了。”
葉嘉幕眉頭緊皺,眼神死死地鎖住了牆麵上的五行八卦圖:“厲害啊,居然一連闖了三關,居然被困進了死門。嗬嗬,困獸猶鬥。”
我不知道那副八卦圖還像衛星一樣的具有監視功能,我怎麽一點也看不出來:“葉嘉幕你又在神神叨叨的幹什麽?”
也怪他之前做的都太神秘了,以至於我一直都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這次我又沒有看出來端倪,頓時那鬱悶的心情就爆發了出來。
不過,葉嘉幕已經沒空跟我計較這些小事情了。
“小洛,有貴客到了,你和我一起迎接客人嗎?”
葉嘉幕剛才還是眉頭緊鎖,現在立刻變得喜上眉梢了,真是一個狗臉的親家,說變就變。
從他的臉上你要麽什麽都讀得懂,要麽就是什麽也不明白。
似乎他的心理和普通人大不相同,要不偉大的哲學家為什都說天才和神經病就隔著一層紗呢。
反正遇到了這樣的人,我就是碰到了百年不遇的奇葩了:“什麽貴客?”
我正感到好奇,心裏估摸著葉嘉幕的貴客怎麽也是和他臭味相投,最起碼也是魚找魚、蝦找蝦、蛤蟆配對找青蛙,夜貓子總愛來鬆林的吧。
就在這時,我們所處的那間屋子的牆壁忽然發出了格拉格拉的聲響。
很快的牆壁就裂開了一道縫隙,從裏麵滾落進來了一個被五花大綁的人。
這可太嚇人了,我還沒有什麽思想準備呢,怎麽可是隨隨便便的拘禁別人的人身自由呢,這可是違反了當今的法律的:“這,這怎麽回事,葉嘉幕你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隻見滾進來的那個人穿著一身黑色的衣服,臉上也罩著一個頭套,除了兩隻眼睛露在了外麵之外,其餘的包括手指頭都被手套包裹的嚴嚴實實的。
老婆婆也是慌張不已,看來她也是第一次遇到這個事情。
畢竟他雖然說年紀很大,見過的世麵很廣,可世間事情千千萬,誰又敢說自己什麽都見識過。
真有沒遇到的,也不足為奇。
好在老婆婆雖然一時慌張,很快就又鎮定下來。
大風大浪都經曆了,臨場應變,並沒有因為年齡增長,而變得遲緩。
“奇怪了,我的五行八卦陣拘捕的可都是鬼魅魍魎什麽的,怎麽今天居然抓捕到了一個大活人尼?”
別說我們兩個女流之輩驚奇不已了,就連葉嘉幕也感到了十分的不可思議。
老婆婆用疑惑的目光打量著那個人,並且走到了他的麵前,伸手拽去了他的頭罩。
隨著緊繃的頭罩被取了下來,一頭披肩的長發散落了下去,遮擋住了那個神秘人的臉麵。
烏黑娟秀的青絲讓我不禁產生了一種惋惜之情,感到這個人似乎和我們並沒有什麽交集。
“怎麽是你?”老婆婆撩開了她的長發,一臉錯愕的神情,不亞於發現了新大陸。
老婆婆這一驚一乍的驚呼,卻是說明這個人,她早就認識了,而且看老婆婆的表情,分明就是很熟悉。
葉嘉幕更是不明就裏的看著老婆婆:“怎麽,婆婆你原來認識她?”
坐在地上的女人這個時候一言不發,隻是那倔強的眼神,似乎再告訴著大家,她很不服氣。
“葉嘉幕,她就是那個送來水墨丹青的人。”
不知道什麽原因,一聽到老婆婆的話,我心裏立刻變得興奮了起來,看來事情出現了轉機,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她自己送上門來了。
我很清楚,她是送水墨丹青的人,就代表著我一直找尋的事情,終於可以有了著落。
葉嘉幕更是滿腹狐疑的感到了事情發展的太離奇了,簡直就是不可思議:“我說你就是那個送畫的人,也太不講江湖規矩了吧,這裏麵明明和我約好了今晚子時大運河見,為什麽要暗自偵查我的宅邸?”
可是無論葉嘉幕怎麽盤問那個女人,得到的回答就隻有一個方式,那就是沉默,沉默在沉默。
急的葉嘉幕就像是一個快要瘋掉了的瘋子,還拿他毫無辦法,畢竟不可以大人逼供的嗎。
在屋裏來回徘徊的葉嘉幕背著雙手,一時之間也沒有了主意。
他一個勁的在那裏走來走去的,像是熱鍋上的螞蟻,看的我都有些眼花了。
甚至我眉頭一皺,想要說他兩句呢,結果卻被老婆婆搶先說了話。
“依我看,你搞錯了葉嘉幕,這個姑娘不是不想說話,她好像是一個啞巴。”
老婆婆的生活閱曆很豐富,什麽人都見過,看著脖子更得比石頭還硬,就知道這個女孩子也是一個火爆子脾氣。
“嗬嗬嗬,姑娘這可不是葉嘉幕捆你的,是你自己掉進了蜘蛛鎖魂網裏的吧。”
老婆婆慢慢的給那個黑衣姑娘解開了繩索,似乎並不擔心因為解除了束縛而將她逃走的後果。
果然女孩子一經被放鬆了之後,立刻站了起來,目光之中透露出來了敵視的眼神,手似乎想做些什麽。
心領神會的老婆婆,立刻拿來了筆墨紙硯,放到了姑娘的麵前。
隻見那個女孩子以極其嫻熟的手法,拿起筆墨在尚未平鋪好的紙張上麵飛速的勾勒出幾行鋼筋有力的字跡。
“你問我?強盜進了我家,居然還問我為什麽?天下還有沒有道理可言了?”
葉嘉幕顯得有些激動。
我很少看到過葉嘉幕有這麽激動,甚至對一個女孩子大聲的嗬責。
他一向都是很溫柔的形象,至少對我從來都這樣,如今這麽失態。
我知道他定然是被這女孩的固執,惹的有些生氣了。
我好奇的看到了那張紙上麵寫著‘你們為什麽勾結他們?’
這個好像是在說的我嗎?
這裏好像隻有我來葉嘉幕是這個目的的,難道就是說葉嘉幕勾結我,還是我勾結葉嘉幕呢?
始終像我這樣的人一直都是站在門外麵做事情,還是葉嘉幕經驗老道:“哎呀,就是你,你說你為什麽在我送給小洛的手帕上麵留下了墨跡,還害得我們被那些有關部門追殺。”
要知道,就是因為這東西,讓我我們惹來了有關部門的追殺。
最好才導致了喬天恩的喪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