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話 少女與小黃先生【新書求收藏】
“喂喂，我說，如果你這家夥實在沒有去處的話，就留下來當我的劍侍怎麽樣？”
“你沒有劍侍嗎？”
“哼，當然不是……要知道本小姐對劍侍的要求可是相當的嚴格，不是誰都有資格當本小姐的劍侍的！要不是看你孤孤單單，無依無靠，我才沒有心情理你……所以快跪下來感謝本小姐的大恩大德吧！”
“沒有興趣……”
“什麽？喂，我沒有聽錯吧？你這個家夥，是不是看不起本小姐啊？”
“喂喂喂，本小姐問你話呢？你啞巴了嗎？你倒是說話啊……”
“我不叫喂呀喂！”
“你有名字嗎？本小姐倒是想問一下……”
“沒有……”
“真可憐啊，傻瓜先生竟然沒有名字，我說要不要本小姐大發慈悲，給你取個名字呢？”
“不需要……”
“比如就叫白癡……”
“或者傻瓜也不錯呢……”
“你才是……”
“你這家夥……小黃…那小黃這個名字怎麽樣呢？”
櫃台小姐眨了眨好奇的大眼睛，掛著溫柔的笑容，出聲提醒眼前的青年男子。
“先生，先生……能說一下您的名字嗎？”
青年的思緒被打斷，隨即麵無表情的做出回答。
“小黃……我的名字叫小黃。”
櫃台小姐微微一愣。
這……這麽隨意的名字嗎？可……可是……它完全不符合這個冷酷先生的風格啊……
“小……黃？”
櫃台小姐咬了咬嘴唇，不確定的問。
青年冷冷地點了點頭。
小黃……這應該不是這位先生的真名吧？畢竟也有這樣的情況，一些身份神秘的獵妖師從不會在留下自己真正的名字。
“請問，您的職業呢？”
櫃台小姐用某種特殊的法術在一塊木牌上記錄信息，金色的劉海襯托著她知性而優雅的氣質。
“我隻會用劍……”
“那就是劍士了——請問您的劍技是什麽？”
櫃台小姐留意到青年懷裏抱著的一柄長劍。
真是古怪的劍呢……沒有劍鞘的保護，妖異的碧綠，布滿裂紋的劍身——這一切讓這把劍看上去透滿詭異。
“沒有……沒有技能……”
青年麵無表情，冷冷吐出幾個字。
櫃台小姐瞪大了眼睛。
她很確信自己沒有聽錯，是的，每一個字都沒有漏過。
這……沒有技能嗎？怎麽可能，劍士沒有屬於自己的劍技，聽起來就像廚師說自己不會用菜刀，醫師說自己不會給人看病，士兵不會使用刀槍。
你在開玩笑呢？櫃台小姐認為青年在捉弄於她，但出於對職業的尊重讓她並沒有把這絲絲不滿表現在臉上。
“先生您說笑了，如果不方便透露，我們也可以直接跳過，進行下一項。隻不過這樣的話，可能會對您日後的晉級考核帶來一些不利的因素……”
“我沒有騙你，我真的不知道自己有什麽劍技……我隻會像這樣用劍……”
青年接下來的舉動，讓櫃台小姐萬萬沒有想到，一張冷靜的俏臉瞬間變得驚慌失措。
隻見這個瘋狂的家夥不知何時拿出了懷裏的劍，輕描淡寫地就往十米外的一張桌子上隔空砍了一劍。
在桌上喝酒的客人們目瞪口呆之下，桌子瞬間一分為二。
一時間瓶子、罐子、碟子什麽的砸碎的聲音響徹大廳。
獵妖師們紛紛將目光投向青年。
而桌上的三個客人，驚慌之餘，紛紛拿出武器，怒目圓睜地盯著青年。
“你這家夥瘋了嗎？”
“臭小子，你是找死吧？”
“該死的混蛋，竟敢攪了本大爺的酒興，老子剁了你……”
三位客人分別是著白袍的術士、穿鎧甲的劍士、帶鬥笠的刀客。他們的脖子上都掛著黑色的鐵牌。
“抱歉……”
青年麵無表情的致歉。
可他的道歉卻被視作了挑釁與羞辱！
“你這混蛋，看不起人嗎？”
“臭小子，你那是什麽欠揍的表情，大爺今天絕不放過你……”
“欺人太甚，你這是道歉的態度嗎？”
你這混蛋在搞什麽呀……讓你去注冊個獵妖師，短短的功夫你都能給本小姐惹出麻煩來？
在大廳等候青年的少女一時間咬牙切齒，暴跳如雷，恨不得衝過去掐死那個“混蛋”。
“對不起，非常對不起，各位，這混蛋是我的劍侍，他就是個無禮的鄉巴佬……我會賠償各位的損失……請大家原諒他吧！求各位了……”
少女急忙上前賠禮謝罪。
她說話間抬手一個爆栗，順便踢了青年一腳，“你這混蛋還不給人家道歉……”
“不能就這麽算了……怎麽也得揍這個瘋子一頓，出出氣……”
“就是……”
“臭小子，有膽就像個男人一樣跟我們決鬥，別縮在你家主子的裙子裏……”
三位客人並不打算善罷甘休。
青年依舊麵無表情。
“要打架的話，我奉陪到底……”
三位客人勃然大怒，“臭小子，你死定了……”
你這家夥？！道歉難道真的很難嗎？真不知道該怎麽說你呢……
少女殺人的心都有了！
“幾位客人，請原諒這位先生吧，畢竟是因為我的過失，才造成了今天的不愉快……我會賠償幾位的損失，請看在我的麵子上結束這場紛爭好嗎？”
眼看一場打鬥在所難免，櫃台小姐連忙站了出來。
幾位客人見到櫃台小姐，怒氣緩和許多，“小姐你是個出了名的好人，哪有什麽過失，我們知道全是這個家夥的錯，所以請你不要袒護這個瘋子……”
櫃台小姐在客人當中很有聲望，因為她待人真誠，熱衷幫助別人，所以曾經受過她關照的大家，都不願得罪這個善良的姑娘。
櫃台小姐搖頭，“其實事情是這樣的，這位先生在注冊煉妖師的過程中。因為我膚淺的質疑了他的劍技，所以這位先生不服氣的想現場展示一下……因此你們要怪罪的話就怪我的失職吧，和這位先生關係不大，畢竟每個劍士都是驕傲的人，哪裏可以忍受別人的質疑？”
眾人點了點頭，的確，劍士都是一幫高傲的家夥，若是受到別人的質疑，什麽瘋狂的事情都做得出來！
不過……大家心裏明白——是善良的櫃台小姐犧牲了自己的名聲，給了大家合適的台階。
幾位客人聞言不甘心的收起了武器，惡狠狠地瞪了青年一眼，“該死的混蛋，我們今天看在櫃台小姐的麵子上放你一馬……”
隨著三位客人去賬房領取了賠償，悻悻離去，這次的鬧劇才堪堪落下帷幕。
至於三位客人罷休離去的原因，除了不願得罪櫃台小姐，還有一個原因是忌憚青年的本事。
相距十米，隔空就劈開了結實無比的木桌——因為公會裏常起摩擦，所以購置非常結實耐用的桌椅成了不成文的規則。
這樣的本事便是鐵級劍士也望塵莫及，據說隻要銅級劍士可以做到……
少女鬆了一口氣，再次踢了青年一腳，“你這個家夥，淨會給本小姐惹麻煩……”
櫃台小姐露出了輕鬆的笑容，“還好幾位客人寬宏大量，不然事情就麻煩啦……”
青年擠出一絲笑容，“謝謝……”
石化封印帶來的後遺症仍在他的臉上顯現——語言不暢和棺材臉。
即便是真誠的笑容，看上去也有些猙獰扭曲。
“不用謝，不過……請您下次不要再做這樣的事情了，大家都受到了驚嚇呢……”
櫃台小姐溫柔的做出提醒。
我還以為你是一個冰冷的家夥，想不到你也會露出笑容——隻不過你知道你是有多麽的不會笑嗎？
“還有下次？！他休想……”
少女沒好氣的冷笑，小臉緊繃，心裏卻在滴血——雖說櫃台小姐提議賠償幾位客人的損失，但她可不是傻瓜，這件事情分明就是那個該死的混蛋挑起的，而自己又是他的主人，怎麽可能讓人家做出賠償？所以說這筆損失最後會算到她的頭上。
事情果然和少女想的一模一樣。
“晉級的考核非常嚴格，需要參考您剿滅的妖魔等級，還有政府司法部門和藥師公會的審查……”
“如果你需要接任務的話，請看哪邊的任務欄……從木級到白金的任務應有盡有，絲毫不用擔心沒有合適的任務……”
“適合新人的任務一般是剿滅地精和山狼，不過建議您組建或者參加一個團隊……”
向青年交代完新手獵妖師的相關事宜，櫃台小姐眨了眨迷人的大眼睛，叫住了少女，“克裏斯·奈奈小姐，我真心為您的平安歸來表示祝賀！不過……”
隨後櫃台小姐拉長了聲音，直奔主題，“既然您是小黃先生的劍主，那麽希望您為他償還一下債務……”
一邊說著，從櫃台下拿出一個算盤，用靈巧纖細的手指飛速打了幾下，“我們先算小黃先生打碎了多少東西……他一共打碎了一張鐵木雕花桌、一個花瓶、三套花瓷酒瓶和圓底酒杯、一個陶盆……”
少女直翻白眼，“這個混蛋究竟打碎了多少東西啊……”
青年一臉無辜的表情。
你這家夥，那是什麽欠揍的表情啊？
少女臉色鐵青，攥緊了粉拳，若不是在大庭廣眾之下，她一定會狠狠的教訓一下青年。
櫃台小姐繼續報價，“木桌一張六枚銀幣、花瓶一個一枚銀幣、酒瓶和酒杯每套一枚銀幣、陶盆三枚銅幣……我算了算，總共是十枚銀幣二十四枚銅幣！”
少女鬆了一口氣，“還好不多……”
櫃台小姐接下來的話卻讓她差點一個跟蹌軟倒在地。
“由於小黃先生打攪了客人的興致，所以他們有權拒絕買單，因此克裏斯·奈奈小姐，你需要付清幾位客人的酒錢——總共兩個金幣……加上損壞東西的賠款，共計兩枚金幣十枚銀幣二十四枚銅幣，考慮到小黃先生也不是有意而為，我們為您抹去零頭——您需要支付兩枚金幣十枚銀幣二十枚銅幣……”
可惡，你們怎麽不去搶啊？
在少女看來，櫃台小姐可掬的笑容如同惡魔一般的讓人心悸。
櫃台小姐似乎明白少女的心思，投以曖昧的微笑，“請問，您是現付，還是賒欠呢？”
那三個該死的混蛋，喝的什麽酒啊，竟然要兩枚金幣？
還有這個混蛋，真是氣死本小姐了！
“現付——本小姐從不欠人東西……”
少女萬分肉痛，表麵卻是一副不以為然的態度，掏出一個精致的錢包，拿出兩枚金幣十一枚銀幣，大大方方地排在桌上，“不用找了……”
櫃台小姐回以職業性的微笑，“感謝您的慷慨……”
目送著兩人離開獵妖師公會，櫃台小姐忽然咧嘴一笑。
“總算是安全回來了……看來我的祈禱沒有白費……”
從獵妖師公會出來，少女因為剛剛晉級為鐵級獵妖師的好心情一掃而空。
板著一張鐵青的俏臉，不善的盯著青年，似要將他生吃活剝！
青年麵無表情的問，“你的臉色好像很難看，莫非是不舒服嗎？”
你這白癡究竟會不會察言觀色啊？氣死我了，你這家夥是不是故意的？
少女的嬌軀因為生氣而發抖，“我實在難以理解你做事的邏輯，不知道你可不可以告訴我，你為什麽要打碎那張桌子？別告訴我，你僅僅是因為看它不順眼……”
“她問我有沒有劍技……”
“我說沒有……”
“她不相信……”
“所以我……”
青年麵無表情的給出解釋。
少女瞪大了眼睛，“所以你就打碎了那張桌子，隻是為了證明自己沒有劍技也很厲害？”
青年一本正經的點了點頭。
可惡，我是遇到了什麽空前絕後的白癡啊！？
少女扶了扶額頭，感到無語至極。
青年疑惑的問：“你是不是在生氣？”
少女翻了翻白眼，沒好氣的說：“沒有，我很好……”
“哦，那就好……”
不，我很不好，你……你這個白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