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神秘大河
嘩啦，嘩啦。
跟隨雲來到一條大河附近的蘇牧，有些吃驚地望著麵前略帶波濤的水麵。
蘇牧很難想象，在這座哥特風的小鎮裏，居然會隱藏著一條那麽寬闊的河流。
雖然清晨的薄霧遮掩了蘇牧的視線，但就可視距離而言，這條河麵的寬度至少超過了五十米。
一路順著河岸前行的兩人，很快便來到了一座廢棄多年的浮橋碼頭，在碼頭上近乎腐朽的船樁上，靜靜拴著一艘由紅木製成的小舟。
“你是怎麽發現這裏的？”
麵對蘇牧的詢問，正解著亞麻船繩的少女，流利的動作忽然一滯。
“我醒來就出現在這艘小船上，一直在水上漂了很久很久……”
雖然雲的語氣依舊很平淡，但蘇牧還是隱約從她的話語中聽到了一絲怨念。
顯然這艘小船在少女的眼裏，是一個難以磨滅的深刻記憶。
在兩人的通力合作下，很快這艘紅木小舟，便遠離了浮橋碼頭，並緩緩駛向了霧氣籠罩的河流之中。
“雲你去過對岸嗎？”
看著身旁越來越濃鬱的霧氣，與依舊看不到光景的對岸，好奇心爆棚的蘇牧忍不住問道。
此時利用蠍尾充當船槳的少女，聽著蘇牧的問題，臉上忽然露出一絲古怪的神色。
“這條河……好像隻有一條河岸。”
沒有對岸？！
不等神經愕然的蘇牧提出第二個問題，雲便用實際行動向他證明了，為什麽她會認為這條平靜的大河，隻有一條河岸……
隨著小船逐漸改變航向，原本向著上遊方向逆流前行的小舟，漸漸飄向了霧氣更為濃鬱的“對岸”。
當模糊的“對岸”光景逐漸清晰之際，蘇牧布滿好奇的瞳孔忽然猛地一縮。
熟悉的哥特式民居，簡陋的浮橋碼頭，腐朽的船樁……
這哪裏是未知的河對岸！分明就是剛剛還拴著紅木小船的碼頭！
坐在小船蘇牧能夠確定，自始至終小舟自並沒有改變航向，然而他們就像是從遠方而來的旅客一般，緩緩靠近了夢境小鎮的碼頭……
……
當小舟慢慢駛向上遊，河岸一側的建築風格，也同時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冰冷的尖塔，廢棄的教堂逐漸取代了封閉的民居，在水麵航行的兩人，仿佛脫離了夢境小鎮的平民區，逐漸深入了這座維多利亞小鎮的核心。
“河的上遊有魚。”
擔任著船夫角色的雲，又開始兼職起了向導的工作，貼心地向蘇牧介紹道。
“我們可以在這裏叉到很多肥美的大魚。”
看著少女躍躍欲試的神態，臉上勉強擠出笑容的蘇牧，並不想用血淋淋的真相來傷害她。
或許她嘴裏肥美的大魚，絕大多數曾經都是他們的同胞……人類。
……
“很奇怪……今天的魚好少。”
四處張望有些著急的少女，看著身旁靜謐的水麵，不可思議地呢喃道。
“明明昨天這裏還有很多魚的，今天怎麽就都不見了。”
“別著急，釣魚是一項考驗耐心的活動。”神色一動的蘇牧，一邊安慰著有些焦躁的少女，一邊神色微動地望著平靜的水麵。
如果說這條大河裏有很多血獸的話，或許一直困擾他的血字任務，今天就可以提前完成。
“對了雲你進入夢境小鎮的時候，有接到特殊的任務嗎？”
想到這裏蘇牧，忽然好奇地望向麵前專注“釣魚”的少女。
“有啊！”輕輕撫摸右側船壁的少女，仔細地解釋道。
“昨天我剛醒來的時候，這裏刻著好多血紅色的字，它讓我去回收瘋狂血獸，驅逐入侵者，還有……剿滅遊蕩者！”
“一樣的任務！”若有所思的蘇牧再度發問道。
“我好像也接到了同樣的任務，你完成了多少了？”
“入侵者跟遊蕩者我都沒見過，瘋狂血獸的話隻回收了一隻。”閱讀完腦海裏血字信息的少女，忽然感興趣地詢問道。
“對了你知道回響之血跟神之血是什麽嘛？”
“不知道。”搖了搖頭的蘇牧，眼神忽然微微一黯。
對於這個危險的世界，他有太多的東西一無所知，然而就是這些一無所知的存在，很有可能會在刹那間奪走了他的性命。
察覺到蘇牧情緒有些低落的少女，忽然用力按住了他的肩頭，並堅定地開口道。
“我們一起活著……然後把它弄明白！”
看著少女眼神中璀璨的光芒，心頭微微一顫的蘇牧，臉上不自覺地露出了笑意。
“好。”
……
咕嚕，咕嚕。
“為什麽還是沒有魚啊啊啊！”
看著麵前餓得捂住肚子的少女，心情稍好的蘇牧正打算安慰時，一聲聲淒厲的嘶吼忽然緊繃了兩人的神經！
“救我！救我！”
聽到求救聲的瞬間，雲輕輕劃動的蠍尾頓時加速了起來，而循著聲源望去的蘇牧，目光凝重地望著霧氣中不斷掙紮的身影。
隨著小船逐漸靠近聲音源頭，神色凝重的兩人漸漸看清了求救者的模樣。
此刻在湖麵上呼救的少年，年紀看起來不大，似乎與他們同樣身著黑白條紋的囚服。
不過他所乘坐的小舟，好像受到了某種怪物的襲擊，碎成了無數漂浮的木板。
在看清了求救者的模樣後，雲臉上急切的表情，霎時更加濃鬱了數分。
“雲！先等等！”
感受到小船再度加速之後，麵色凝重的蘇牧，卻是出聲叫住了用盡全力劃船的少女。
“有什麽不對嗎？”
雖然天性善良的雲，很想解救同為試驗品的求救者，但同伴的提醒，還是讓她漸漸降低了尾巴擺動的速度。
“救我！救我！”
緊緊盯住求救者掙紮身形的蘇牧，凝重地指出了自己發現的異樣。
“不會遊泳的人落水五到十分鍾就會溺亡，再加上我們並沒有聽到木船被襲擊的聲音，這就說明在我們到這裏之前他就已經落水了……”
“別急！我來救你！”
就在蘇牧給雲分析情況的時候，一聲英姿颯爽的呼喊，瞬間插入了淒厲的嘶吼之中。
在河麵更為上遊的方向，一個穿著灰色鎧甲，奮力劃著小船的身影，突然出現在了兩人的視線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