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耳洞的白線
坐在菊池恭子身邊的井口尚紀也發現了不對。
看到菊池恭子還在煩躁的抓撓耳環，耳根上皮都破了，血痕一道又一道，
嚇了一跳說：
“恭子你怎麽了？耳朵沒事吧？”
菊池恭子如夢初醒。
見所有人都一臉古怪的看著她，連忙從包裏拿出小鏡子照了下，果然看到耳朵被抓得觸目驚心。
她震驚的捂住嘴巴，半響才訥訥說道：
“可能在耳朵上打洞的時候沒注意，耳洞感染發炎了，總覺得好癢，我也不想去抓的，可就是忍不住。”
井口尚紀有些後怕，起身說：“你們先吃點東西，我帶恭子去買點雙氧水和紅黴素處理下。”
“我也一起去吧。”石阪和真說。
井口尚紀白了石阪和真一眼，三人一起出去了。
等再回來時。
菊池恭子的耳環已經取了下來，耳洞也消毒處理好了，
她容光煥發，笑嘻嘻的挽住井口尚紀的胳膊，說：
“我們上午去遊樂園玩吧，下午再去看電影，怎麽樣？”
“好耶。”
“遊樂園出發！”
3個女生有說有笑的走在前麵。
石阪和真被井口尚紀丟到一邊，隻能過來跟著上川楚，壞笑著說：
“你和長穀川同學怎麽樣了？”
“別瞎撮合了，我對她沒什麽意思。”上川楚打斷壞笑的石阪和真，又問道：
“你和井口尚紀，還有那個叫菊池恭子的女生，上周都去鄉下玩過？”
“對啊。”
“你們什麽時候戴的耳環？”上川楚問。
“你問這個幹什麽，”石阪和真愣了愣，見上川楚神情有些嚴肅，才開口說道：
“我們3個去之前，都沒戴耳環，不過鄉下的溫泉旅館有人贈送耳環紀念品，我們就都戴上了。”
上川楚眉頭皺了皺，說：“石阪，你最好把耳環摘了。”
“唉？為什麽？”
“你上課的時候，也像菊池恭子那樣抓耳朵，我感覺不是很舒服。”上川楚說。
石阪和真愣了愣。
突然滿不在乎的一笑，拍了拍上川楚後背，說：
“我情況沒她那麽嚴重，隻是有些不習慣罷了，今天好好玩上一天吧。”
……
一天玩下來。
幾人都累了。
在夜晚繁華的街道上逛著，一股夜風吹來，樹葉嘩嘩作響。
眾人都覺得有些冷。
“今天就玩到這裏，回家嘍。”井口尚紀說。
上穀川薰蹙眉看著菊池恭子，說：“恭子，你沒事吧，怎麽又抓起耳朵來了。”
“癢……”
“耳朵好癢……”
“有什麽東西在耳朵裏麵。”
上川楚聞言望去。
隻見菊池恭子不知道什麽時候，猛然煩躁難耐起來。
她雙手使勁抓著耳朵，耳根被抓得鮮血淋漓，都渾然不覺。
“菊池桑……”
上川楚大吃一驚。
臉色一沉，過去一把抓住菊池恭子的手，不讓她繼續傷害自己的身體。
“耳朵裏麵有異物。”
“癢得好難受……”
“好像是有蟑螂在耳朵裏麵……”
菊池恭子劇烈掙紮著。
掙開上川楚手臂，痛苦的叫出聲來。
顫抖的手猛然伸向耳朵，想把耳朵裏那讓她瘙癢難耐的東西扯出來。
在上川楚的視線內。
菊池恭子的耳朵裏似乎真的有異物。
一條紅色混雜著白色，線壯模樣的東西。
終於被她從耳朵裏，一截一截的拉了出來。
這線壯模樣的東西沒有斷掉，依舊連在她耳朵裏。
血在滴落……
“嗬嗬。”
“我說耳朵怎麽這麽癢，原來是這個東西在裏麵，這到底是什麽啊……”
菊池恭子滿臉錯愕。
扯了一下從自己耳朵裏抓出來的東西。
沒有斷。
眼球傳來緊縮感。
她下意識又拉了一下。
就發現耳朵裏的白線異物，似乎連接著自己的眼球。
每拉扯一下，眼球就受到牽連被扯動一下，
耳朵裏瘙癢的感覺就會因為眼球後麵輕微的疼痛而減少了一分。
她下意識的又去扯動白線異物，又拉出了一截。
“是視神經嗎……”
“視神經被我扯出來了……”
菊池恭子喃喃自語，終於驚恐了起來。
“恭子！你在說什麽啊？什麽視神經……”
井口尚紀發現閨蜜神色很不對勁，有些瘋瘋癲癲的，擔心關切的過去詢問。
她不知道菊池恭子為什麽會變成這樣。
長穀川薰和石阪和真也是如此。
在他們的視線裏。
菊池恭子雙手做出抓著什麽東西的樣子，可她手上卻什麽東西都沒有，顯得很驚恐。
“……”
上川楚意識凝聚左眼。
看了眼菊池恭子的SAN值，-67。
他明白了。
所有人裏麵，除了菊池恭子外，隻有上川楚的SAN值是負數-45。
SAN值負數，意味著沉入深淵，理智和認知被扭曲，
所以菊池恭子才能和上川楚一樣，看到被拉扯出來的白線視神經。
而其他正常人卻發現不了這個異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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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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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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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
上川楚看著視神經。
他的SAN值在掉。
這個時候。
街道上川流不息的行人裏。
走來了一個戴著灰色頭巾、老態龍鍾的老太婆。
這老太婆快步接近菊池恭子身後。
滿是皺紋的臉上，浮現出詭異的笑容，聲音沙啞的喃喃說：
“高中生戴耳環是不好的喲，看吧，視神經都被扯出來了，婆婆給你剪掉好了。”
老太婆說著，突然從破布腰包裏摸出一把寒光閃閃的剪子。
哢嚓一聲。
直接把菊池恭子的視神經給剪斷。
菊池恭子一臉暢快，整個人都放鬆了下來。
視神經終於全扯了出來。
“呼，終於不癢了，嘿嘿……”
“……”
“我，我……”
“我怎麽什麽都看不到了，我瞎了嗎，嗚嗚，嗚嗚……”
菊池恭子使勁瞪大了眼睛。
世界一切漆黑，什麽都看不到。
這個變化讓她猛然驚恐起來，發出哭聲。
一片黑暗中。
她突然覺得身後有些陰冷。
似乎有誰靠近。
陰冷到極致的氣息，讓她毛骨悚然，後背起了一片細細密密的疙瘩。
她想去看身後是誰。
可現在瞎了，什麽都看不見。
她再也難以抑製內心沸騰的恐慌。
尖叫一聲，拔腿就跑。
這裏是大街。
夜晚的燈光下，車輛川流不息。
上川楚知道菊池恭子視神經被剪斷，現在什麽都看不見，亂跑絕對會有危險。
他本能的衝了過去，想把菊池恭子拽住。
哢嚓哢嚓。
那老太婆猛然回頭，目光就像釘子，死死紮在上川楚身上，手裏的剪刀寒光閃閃：
“你看得見我？你幹涉我？”
“你看得見我？你幹涉我？”
“你幹涉我，殺了你，殺了你……”
上川楚心一沉。
這老太婆顯然是神靈。
強製幹涉神靈殺人，隻有一個結果，就是被神用簡單粗暴的方法直接抹殺。
上川楚冷汗淋漓。
如墜冰窖，動也不敢動。
雙眼一片茫然，臉上沒什麽表情，強行做出觀測不到這老太婆的樣子。
內心卻低喝一聲：
“八尺樣。”
“血緣標記。”
電線杆上，八尺樣在夜色中踩踏而出，宛如白色死神來到人間，麵無表情的看向老太婆。
一抹血色突然沒入老太婆頭頂。
老太婆卻似乎沒有察覺，還在死死盯著上川楚。
這時。
街道拐角外。
猛然傳來刺耳銳利的刹車聲，打破了熙攘繁華的夜晚。
隱約能聽到有人在驚呼。
“有人被車撞了！”
“救護車！快叫救護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