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收容：影女
“你為什麽砸鏡子啊？”山崎千夏不解。
“不砸鏡子，難道還等影女出來，把我們都殺了？”上川楚冷聲說。
寸頭男生鬆尾雄大嗤笑道：
“影女？明明就是那個胖子警備員在殺人。
千夏醬，我看這個人精神也不正常，別指望他了。”
山崎千夏也驚疑不定，對上川楚問道：
“上川桑，你有大門鑰匙嗎，我們一起逃出去吧。”
上川楚冷漠說：“隻有岡野有鑰匙，想出去，除非能從他那裏搶過來。”
倆人打了個寒顫。
鬆尾雄大咽了口唾沫，“我現在就報警，我們還是等待救援好了。”
“好。”
……
上川楚沒再理會兩人。
拉開椅子坐下，開始在電腦上查看監控。
岡野孝太郎去控電室關電閘後。
又來到警備室用棍子砸門。
每砸一下，伴隨著刺耳的響聲，鐵門上就出現一個凹痕。
山崎千夏麵色慘白，鬆尾雄大也僵立在一邊，好不到哪去。
……
不知多久。
暴躁猛烈的砸門聲，突然停了下來。
門外的岡野孝太郎，突然說道：
“3點了，該去巡邏了，一起去吧，上川桑。”
上川楚身子緊繃，冷汗涔涔：
“抱歉啊岡野桑，我肚子痛，你先去巡邏吧。”
“哦。”
岡野孝太郎猶豫了一會，離開了。
上川楚鬆了口氣，繼續查看監控。
監控上。
岡野孝太郎舉著手電筒，在商場花壇後找到了另外個人。
山崎千夏花容失色，絕望說道：“怎麽辦，楓太被他發現了，會被殺死嗎？”
楓太在被發現後，驚恐的想跑，但突然卻又一動不動，和岡野孝太郎對視起來。
然後……
岡野孝太郎倒在了地上。
身子痙攣，隱約見到口吐白沫。
“癲癇發作。”上川楚吃了一驚。
山崎千夏目光呆滯，隨即大喜過望，咬牙道：
“這個殺人狂遭到報應了，竟然犯了羊癲瘋死了。”
“千夏！太好了，現在安全了，我們快出去吧。”鬆尾雄大如釋重負。
上川楚看了兩人一眼，直接澆下一盆冷水：
“我勸你們先別出去，看看監控情況再說。”
鬆尾雄大立刻就警惕起來，拉著山崎千夏到一邊悄聲說：
“千夏，我們快走吧，他想讓我們留在這裏，恐怕沒安好心。”
山崎千夏想起上川楚砸鏡子的奇怪舉動，
不敢多留，匆匆離去。
……
上川楚繼續調開監控。
他發現那個楓太沒有立刻離開商場，而是一樓一樓的找著。
很快。
他的另外一個同伴就從躲藏的地方現身，過去和楓太搭話。
可說了沒一會。
詭異的一幕再次上演。
楓太和岡野一樣，羊癲瘋發作倒在地上抽搐。
而楓太的那個同伴。
仿佛變了個人。
漠然看了眼抽搐的楓太，也不去幫忙，直接離開了。
他……
是去找下一個人。
監控畫麵沒有聲音。
而正因為沒有聲音，才會顯得愈發詭異可怖。
上川楚心底發寒。
他明白了影女的殺人手段——
被附身之人在5分鍾內癲癇而死，然後影女會在30秒內直接附身到另外一個人身上。
上川楚沒再去看實時監控。
把監控日期調到上個星期，和岡野孝太郎分開的時候。
很快。
他就發現了二樓廁所的異常。
看到岡野進去後又出來，神情變得有些不對勁。
“影女附身的起始點，是2樓廁所的鏡子嗎？”
上川楚又查看了幾個月前的監控。
發現之前任職的警備員也遇到了同樣的怪事。
心裏冷笑一聲。
怪不得這商場的工作這麽好找，薪資還這麽高，原來是有怪事發生，沒人敢來。
……
監控裏。
山崎千夏已經從岡野屍體上，把大門鑰匙取下，正和鬆尾雄大過去開門。
讓上川楚瞳孔一縮的是。
最後被影女附身的那個男生，在發現1樓的山崎千夏和鬆尾雄大後，從3樓往下趕去。
上川楚離開警備室。
監控看完，找不到什麽線索了，現在再不脫身就危險了。
到了一樓後。
發現大門已經打開。
大門一百多米外，警戒線和警燈閃爍，警視廳的人並沒有靠近。
山崎千夏和鬆尾雄大，已經逃了出去。
此時此刻。
大廳門口。
一個拿著古舊相機的便衣男子，正在和那名被影女附身的男生對峙著。
便衣男子堀口大河緊張的握著相機，對上川楚大喊：
“你趕緊離開，這裏很危險，不是你該待的地方。”
上川楚意識凝聚左眼。
發現便衣男子頭上SAN值-133。
而便在此時。
那被影女附身的男生，突然一頭栽倒在地，痙攣不已，口吐白沫。
上川楚臉色一沉，對堀口大河喝道：
“小心，30秒內影女會附身到下一個人身上！”
癲癇中的男生，突然盯向上川楚。
眼神怨毒的如有實質。
上川楚的意識。
立刻渾噩起來。
視線被拉伸。
這個男生的瞳孔，在他眼中無限的放大。
最後。
仿佛成了一麵鏡子。
上川楚可以在這瞳孔中，看清自己的臉。
自己的臉開始扭曲。
緩緩變化。
最後變成了一張女人的臉。
這張臉似乎被火燒過，跟漿糊一樣，麵目可憎。
果然是影女無疑。
上川楚冷汗淋漓。
他這個時候，才發現——
人的瞳孔，也可以是鏡子，而鏡子則是影女附身規則裏的必須媒介。
影女從瞳孔裏爬出。
現出了本體。
小袖和服、雲髻高挽，一副幕府時期婦人打扮。
上川楚這個時候，才能從她的本體上，看到深淵標尺——
-
46。
上川楚燃起一絲希望。
如果是-46。
那麽-31的八尺樣，應該能勉強對付。
旁邊響起一聲冷喝：
“快躲開。”
堀口大河見影女走向上川楚，衝了過去，一把撞開上川楚。
隨即一按手中相機快門。
哢嚓一聲。
閃光燈亮起。
影女身形僵硬在原地。
堀口大河臉現驚駭：
“這……這怎麽可能，她竟然沒有被我的相機收容進去。”
上川楚神智一清。
眸子冷厲。
“八尺樣，心髒麻痹。”
八尺樣浮現而出，把影女的臉龐捧起，詭聲笑道：
“找到你了。”
上川楚握緊拳頭，期待的看著八尺樣。
在心髒麻痹的作用下。
影女的氣息紊亂起來，發出痛苦淒厲尖叫。
她怨毒看向八尺樣。
八尺樣身體痙攣，緩緩倒下，鬆開了影女。
上川楚心提到嗓子眼。
心髒麻痹與癲癇，在這兩種模因規則碰撞中，
八尺樣似乎沒討到便宜。
此時漆黑的商場內，2樓廁所的燈猛然一亮。
嗤嗤。
影女身形化作一道黑煙，直接往2樓飄去。
“跑了？”
上川楚急了。
他有一種極為不好的預感。
2樓廁所有鏡子，又是影女附身的起始地，恐怕是影女的庇護所。
可他現在靈力低微。
連個陰陽術都施展不出來，沒有手段去限製逃跑的影女。
上川楚心念電閃，對發愣的堀口大河喊道：
“用你相機拍她！別讓她逃回2樓廁所的鏡子裏，不然麻煩大了。”
堀口大河如夢初醒，舉起相機按下快門，幾道閃光亮起。
飛馳而去的黑煙驟然一凝，影女的身形顯露出來，從半空中跌落。
她的身體，因為心髒麻痹而抽搐著，漿糊般的麵孔更顯猙獰醜陋。
每當她厲嘯起身。
立刻就被堀口大河的相機給定在原地。
上川楚漠然盯著影女。
心裏默默計時。
“47。”
“55。”
“74。”
還沒死？
上川楚吃了一驚。
好在這個時候，八尺樣也從癲癇中恢複了過來。
“八尺樣，再次使用心髒麻痹。”
八尺樣沒有讓上川楚失望。
第二道心髒麻痹過去。
影女沒能撐過30秒，身形化作黑煙消散。
隻有神靈可以殺死神靈。
一道道信息，從上川楚左眼浮現而出。
“收容神靈：影女（深淵標尺-46）”
“規則了解程度：84%”
“獲得恩惠點：54”
“神靈：影女（深淵標尺-46）”
“模因：癲癇（不可強化）（隻能對淩晨期間照鏡子的目標使用，使目標於5分鍾內陷入意識喪失、全身強直抽搐狀態，對深淵標尺深於自己的目標，效果降低。）”
上川楚搖頭。
這癲癇模因發作時間長，使用條件嚴苛，還不能強化。
沒什麽用。
直接把影女放逐。
黃泉國裏。
影女的身影沒入黑色長河，不見了蹤影。
從她沉沒下去的地方，一顆質地斑駁的通靈珠浮現而出。
八尺樣被召回荒原，默然站立著。
向來都是沒什麽表情的她，在看到通靈珠後，
舔舐著嘴唇，眼裏升騰起深深的渴望。
這股渴望。
上川楚也感覺到了，讓八尺樣吃下通靈珠。
吃下通靈珠後，八尺樣的氣息顯然壯大了幾分。
信息發生了變化。
神靈：八尺樣（深淵標尺-52）
模因：心髒麻痹LV1（淩晨至天亮前可以使用，麻痹目標心髒，使其一分鍾內死亡，對深淵標尺深於八尺樣的目標效果降低）
模因：血緣標記LV1（對目標施展血緣標記，當目標靠近八尺樣100米範圍時，可以感知目標位置）
上川楚一陣欣喜。
沒想到吃下通靈珠後，八尺樣竟然領悟了新的模因。
這讓他大為滿意。
這段時間八尺樣隻吃了2點恩惠點。
似乎因為上川楚SAN值又下降的關係，靈力現在又可以加點了。
消耗30點恩惠點，把靈力加到14點不能再加後，上川楚才停手。
看了眼狀態。
伊邪那美之眼。
SAN值：-43
靈力：一級陰陽師（14/100）
收容：八尺樣（-52）
恩惠點：35（複活需消耗10點）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