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我們與神同行
“智腦大人？”
古賀弘樹顯然有所耳聞，露出震驚之色：
“葉山總監，為什麽讓我去和智腦大人接觸，論工作能力，明明還有比我更強的人選。”
葉山倉介苦笑：“你覺得大腦會需要左膀右臂的智商有多高嗎，智腦大人需要的，是能夠信任的人。”
“……”
古賀弘樹想發作，又硬生生忍了下來。
眼睛一直被蒙著。
他感覺是先是上了直升飛機，之後又坐進車子裏，然後又是輪船、電梯。
最後旁邊有人過來，給他穿上什麽衣服和消毒後，聲音凝重的解釋情況：
“古賀總務，這裏是東京1號SCP收容研究所。
這裏收容著世界上最危險的事物，請務必嚴格遵守SCP收容所規定。”
“危險的事物？”
“對，可能是一個物品，一個人，一隻動物，一支香煙，一個遙控器……”
“他們都是模因規則……”
“任何時候，都不得與收容物進行物理接觸，進行接觸需要05級人員之中三分之二以上投票同意。”
“接觸必須在AR-11最大安全站點進行。”
“任何人員必須離收容室60米以上。”
……
古賀弘樹眼睛一直被蒙著，耳朵也被耳塞堵住。
最後被帶到了一個地方，眼睛上的頭戴才被允許鬆開。
眼前的房間纖塵不染，浴室、臥室、家具、廚房、設施齊全。
而最顯眼的。
莫過於正廳中間，圍成弧形的三十來台電腦和液晶顯示器。
這麽大的一個房間。
除了古賀弘樹和葉山倉介外，隻有兩個人在。
電腦前的輪椅上。
安靜的坐著個卷發少年。
麵色蒼白、眼圈很黑、不到20歲。
此時正坐在輪椅上打量著古賀弘樹。
在少年身邊，還有一個很漂亮的年輕女性，似乎是護理小姐。
“葉山總監，古賀總務，我這裏沒有茶水，喝咖啡不？”
輪椅上的少年，手指纏繞著卷發說。
示意身邊的女性，推動輪椅來到古賀弘樹麵前。
“他是雙腿殘疾了嗎……”
古賀弘樹默默打量，對身邊的葉山倉介疑聲問道：
“這孩子是誰，怎麽會在SCP收容所？”
“他是智腦大人，寺本皆守，特殊寮的軍師大腦……”葉山倉介苦笑。
“……”
古賀弘樹震驚無比。
那個偵破無數起高智商犯罪、在國際上享有盛譽的‘智腦’，
竟然隻是一個不到20歲的孩子。
而且還雙腿殘疾……
這……
少年寺本皆守手指纏弄著卷發，招呼兩人在沙發上坐下，突然問道：
“古賀總務，你覺得世界是如何構成的？”
古賀弘樹還處在震驚中，遲疑了下，沉聲說：
“世界是三維的，一維是點，二維是麵，三維具備長寬高，構成我們現在的世界。”
寺本皆守拿起一塊巧克力吃了起來，說：
“理論正確，如果在立體空間之上，加上時間軸，那就是四維空間，構成了世界的曆史。”
“二維空間的漫畫角色，無法觀測到三維空間的我們。
同樣，我們作為三維生物，也無法觀測到四維及以上的空間。”
“你想說什麽？”古賀弘樹一頭霧水。
“除了第4條時間軸外，如果還有另外一個軸存在呢？”寺本皆守問。
古賀弘樹思索道：“那就是N維平行空間理論，除了第4條時間軸構成了我們的曆史外，
還存在第5條時間軸，構成了曆史不同的平行世界。”
“不。”
“沒有事實證明平行世界的存在。”
“我說的第5個軸……”
“是深淵軸。”寺本皆守開口。
“什麽意思？”古賀弘樹
“凡人的智慧……”寺本皆守扯斷一根發絲，說：
“世界是唯一的。”
“除了第4條軸是時間軸，構成曆史外。”
“我們的理智和認知，構成了第5條深淵軸。”
“因為深淵軸的存在，
一個正常人眼中的世界，和一個精神病人眼中的世界，
雖然是同一個世界，但他們看到的卻不一樣。”
“這不可能吧？”
“我們的理智和認知，也能構成第5條什麽深淵軸？你怎麽證明？”
古賀弘樹吃驚。
他不信。
寺本皆守又咬了一口巧克力，“我當然可以證明，古賀總務，你知道量子力學嗎？”
看到古賀弘樹滿頭霧水。
寺本皆守搖頭說：“在量子力學裏，人類的主觀意識是客觀物質世界的基礎。”
“當你觀測量子，量子就會改變，你看不到量子，不代表量子不存在。”
“簡單來說，當你凝視深淵，深淵也會凝視著你。”
“我們生活的這個世界，神話中的神靈是真實存在的。”
“我們……”
“與神同行。”
寺本皆守巧克力吃完，看了眼還在滿頭霧水的古賀弘樹，問：
“古賀總務，你不喝咖啡嗎？”
“我不習慣喝，太苦了……”
寺本皆守了然的點了點頭，突然對守在身旁的女性說：
“小清水。”
“給古賀總務的咖啡裏加點糖。”
清水砂來到桌案前。
她手上空無一物。
卻伸出玉手，做出丟了什麽東西到咖啡裏的樣子。
古賀弘樹一臉古怪。
這是加糖？
加空氣還差不多。
這個年輕女性這麽漂亮，沒想到精神卻不正常，著實惋惜。
“古賀總務，請喝咖啡吧。”寺本皆守露出饒有興致的神色。
“這……”
古賀弘樹遲疑了下，端起深色瓷杯，把咖啡喝了下去。
溫熱的咖啡流入唇齒。
苦得要命。
的確沒加糖！
可很快。
自己好像喝到了什麽異物。
像是紙片……
古賀弘樹下意識放下咖啡。
這個時候，他瞳孔收縮。
原本什麽都沒有的棕色咖啡液上。
有白色紙屑在飄蕩……
他心中一驚，下意識去看清水砂。
立刻就看到，清水砂身後，竟然還有一個紙片人。
紙片人不到一人高。
僅由一張白色薄紙構成，很難站立，晃晃蕩蕩。
有頭、有手、有腳……
沒有五官……
似乎感應到了古賀弘樹的目光。
紙片人飄蕩向前。
白紙構成的臉，默然朝他注視而來。
“它是活的……”
“它在觀測我……”
古賀弘樹冷汗岑岑，饒是多年沉穩，此時也是驚叫出聲。
寺本皆守輕笑一聲：
“你現在相信，精神病人和普通人眼中的世界，並不一樣了吧？”
“你……”
古賀弘樹下意識就要發作。
可他被紙片人看著，隻覺得頭皮發麻，哪敢妄動。
“好了，古賀總務，你現在把紙片吐出來，就看不到它了。”
“其實它很可愛的，是小清水的寵物。”
“那麽，既然你知道怪異是存在的，以後就請全心全意協助我的工作吧。”寺本皆守說。
……
遠康國際診療院。
上川楚沒敢換病房，他已經和那怪異老人待了3天。
好在他意誌強大，SAN值掉得不多，而且今天就可以出院了。
“上川，我給你帶課堂筆記過來了。”
田村鈴美背著挎包進了病房，還拎了些吃的。
給上川楚講了會課堂筆記。
看時間差不多後，把裝著便當盒的提箱打開。
“你怎麽多帶了盒便當？”上川楚發現提箱裏有三盒便當。
“那個老人好像一直都沒吃東西吧，我給他帶了盒便當……”
田村鈴美話音未落。
手就被上川楚抓了起來，帶出了門外。
“你想幹什麽……”
田村鈴美被壁咚在門外。
羞澀的低下頭，聲如蚊鳴，小得連她自己都聽不到。
上川楚離她很近。
能聞到他身上的男子氣息。
田村鈴美下意識想推開，手心的酥麻卻傳遍全身，竟然沒有了一絲力氣。
偷偷瞥了眼上川楚。
他半天都沒說話，目光也是四下飄忽。
他是在緊張嗎……
這種情況，難道……
田村鈴美心怦怦亂跳。
像是小白兔，被獵人逼在角落，無處可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