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嚐試煉器
呼呼，古老樹根中傳出呼嘯之聲。那炙熱的氣息如同決堤的洪水，一道道融入到古青的手訣之中。
虛空中的火焰驟然變大，將整個空間變得赤紅。
“焚訣，凝，”望著虛空中足有丈許大的火焰團，古青大嘯一聲，第一次使用出焚訣中的凝字訣。
凝字訣，隻有成功突破第一重焚訣後，才能從中領悟之訣。此訣並非如其上直接記載的療傷之術一樣，而是封印在二重之中。隻有突破一重，修煉二重時才能有機會領悟。
如今的古青已經成功突破焚訣第二重，對於這凝字訣自然已經掌握。隻是從成功突破至到此時，他都沒有機會去細細研究。
要知道，金螞蟻體內的上古儲物戒指此物對於古青來說才是最大的誘惑。
凝訣一出，隻見一道無形之氣從手訣中飛掠而去，轟然間融入到丈許大的火焰團中。
火焰團呼呼燃燒著，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縮小。
一寸，兩寸，三寸……
片刻間，除了被深藍細線熄滅的火焰，其它的已經凝聚成一個拇指般大的火焰團。
一股狂暴的氣息在火焰團中散出，令古老樹洞之壁都發出不堪負重的哢嚓之聲。
古青身軀顫抖，臉色變得蒼白。就在火焰團凝聚成功的一瞬，他整個人如同被抽空一般。體內感受不到絲毫的火焰力量，就連魂念都變得搖搖欲墜。
倒吸一口涼氣，驚訝於火焰團的狂暴力量時，更讓他驚恐的是施展此訣的恐怖後果。
虛弱，如同被掏空般的虛弱。
穿著火紅衣袍的身軀抖動得越來越厲害，瞬間便急速地顫抖起來，就連舉起的雙手都不受控製的抖動著。
凝望著虛空中凝聚而出的火焰團，古青強壓著心中的驚恐，大嘯一聲：“不管有何後果，我古青偏偏要讓這已經凝聚的火焰團與細線融合在一起。煉器之鼎，你將出現。”
一語說完，顫抖的雙手直指拇指般大的火焰團。搖搖欲墜的魂念更是瘋一般蜂湧而上。
魂念湧上，強行催動火焰團。
終於，拇指般大的火焰團艱難地向前推動了。
一寸、兩寸……
古青的雙手顫抖得越來越厲害，雙腿更是無力之極，無奈之下隻得坐下。被抽空的身軀劇烈顫抖，原來就搖搖欲墜的魂念在此時也開始出現道道裂縫。
嘩啦啦，細線依舊飄浮於空，對於一點點靠近的火焰團根本不屑一顧。緩慢地翻動著細線之軀，散發出深藍之光。
如果細線真有靈，那麽此時的它就是在玩弄古青。
古青早已經沒有精力去想太多，此時的他完全依靠著堅強的信念在催動著搖搖欲墜的魂念。
魂念催動著火焰團緩慢向前，越接近細線，火焰便漸漸微弱。
哢嚓，
終於，在火焰團距離細線隻有五寸之時，魂念支離破碎。
噗嗤，古青噴出一口鮮血，本就毫無血色的臉更顯蒼白，顫抖著的身軀完全脫力。
五寸，一個平時揮手間的距離。可是在今日，就如同一道不可逾越的鴻溝。
古青依舊堅強的仰望著虛空，心中卻也在失落的歎息著。
失敗，似乎已經無法改變。
“無所謂了，第一次嚐試能達到此等效果我已經知足，”古青腦中迅速轉過此道念頭，便欲停止繼續讓二者融合。
就在此時，一道微弱的溫潤氣息從下丹田中那針尖大的火焰中出現。
微弱的氣息一出，便迅速的向著全身各處湧去。
瞬間，古青被掏空的身軀恢複了一絲力量。感受到這一絲力量，望向虛空的雙眼寒光閃爍，大嘯一聲：“既然給我力量，我便再試一次又何妨。”
一語說完也不起身，直接手掐煉器之訣指向虛空。
魂念從眉心衝出，看上去虛幻之極，隻怕一陣細風便能將其吹得散去。
不過在這古樹洞穴中不可能出現細風，自然魂念也不會被吹散。
魂念一出，電閃雷鳴般包裹而上，再次催動火焰團向著細線而去。
就在此時，古青感覺貼身藏著的金螞蟻似乎輕微的跳動了一下。不，準確的說是金螞蟻體內的上古儲物戒指跳動了一下。隨即，一道極淡的藍光從胸前火紅衣袍中一閃而逝。
水聲從虛空中細線處響起，隻見其如同通靈一般跳躍著掠向古青的胸前。
古青一驚，艱難凝聚出的魂念砰然破碎，再也無力催動火焰團前行。
呼呼，火焰團失去魂念的催動，便不在前行。雖然不前行，可它畢竟出自於古青之軀。
隻見其呼嘯一聲，便回至古青的右手手掌之上。在同一時間，深藍色的細線帶著陣陣水聲，神奇般從其胸前衝出而後縈繞在他的左手上。
苦澀一笑，雖然不知道這二者為何突然如此，但是他明白自己第一次嚐試修煉煉器鼎失敗了。
望著雙手間的情形，便欲將火焰催得散去。
忽然，右手掌間的火焰呼嘯一聲掠至右手食指指尖。跳躍間，如同一個火焰精靈。
在同一時間，左手處的細線順掌根而上，最終縈繞在左手食指指尖。
一水一火，一左一右。
二者就這樣緩慢地跳動著，如同兩個擁有靈性的精靈。
古青苦澀一笑，連說話都顯得有氣無力：“自古以來水火不相容，今日我古青居然枉想將二者合為一體，更奢望煉製出煉器鼎來。可笑，可笑之極。”說完便不在去管指尖二者將會如何。
雙手食指伸出，其它四指俱是緊握，隨即將兩手緩慢地抬在身前。
水火跳躍，二者在此時如同兩個興奮之極的小精靈。
古青微微一笑，不在多想，赫然將兩根食指靠攏。
滋滋、劈啪……
一陣陣聲響在兩根食指指尖響起，一道道青煙升空而去。
在這一瞬間，古青再也無法控製身體上傳來的虛弱，雙眼變得沉重起來，他明白自己又將昏迷。可是他不擔心，因為他有金螞蟻。
轟，就在他快要閉上雙眼時，一聲巨響從雙手食指指尖傳出。
隻見細線與跳躍的火焰神奇般的融合在一起，隨即快速升空。
一道濃濃的白煙如同長長的尾翼，直通虛空之上。
虛空中，白煙的盡頭處飄浮著一個完全由白色煙霧組成的拳頭。
拳頭足有丈許之巨，橫於虛空之中，一股毀滅天地般的氣息在古老的樹洞中四散。
哢嚓之聲音從樹洞壁上傳出，一道道裂縫快速出現。瞬間，整個古樹洞壁便布滿龜裂之紋。
古青根本不明白自己這胡亂相撞下出現的拳頭為何物，更沒想到此拳頭擁有的力量竟然比凝訣所凝聚的火焰還強。
然而此時的他已經沒有時間去思考，更沒有時間細看接下來的一幕。
眼皮重重的閉上，意識漸漸消失，徹底昏迷過去，雙手更是無力的垂下。
丈許大的白煙拳頭在古青雙手垂下時，如同失去控製的惡魔，發出一道驚天之嘯，赫然衝向虛空。
巨響傳出，這顆巨型的古樹在拳頭衝起之時砰然破碎，化為塊塊木屑向著四周散去。
轟，古樹破碎之時，白煙拳頭在虛空中砰然爆開。
毀滅的氣息以古樹為中心，迅速向著四周擴散。
一時間塵土飛揚，樹木倒下。
焚焰山中，盤坐在洞府中的火空赫然站立而起。就在剛剛，他聽到了巨響，更感到焚焰山輕微的顫抖。
魂索術一動，立即發現兩道身影正從焚焰山中快速衝出。根據先前聲響傳來的方位判斷，他想到了古青。魂念一動，身形化著一道火焰飛掠而去。
火林中無數修煉的弟子就在先前如同經曆了生死大難，他們感受到一股毀滅的氣息在火林中散開，整個火林更是地動山搖。不過，所幸的是，這氣息的中心位置在火林的偏遠之地。
火空距離古青之處最近，自然早一步到達。當看到方圓半裏俱是灰燼，地麵上更是留下一個足有五丈深的巨坑時，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望著昏迷在巨坑邊的古青，身形一動，抓起後者消失在火林中。
呼呼，火空剛一離開，衣袂的聲響便從火林上空傳來。
聲響過處，兩名老者同時出現在被古青毀滅之地。
“噫，”其中一名幹瘦老者雙眼精光閃爍，盯著變成廢墟的古樹之地。一雙如鼠眼四下張望，疑惑道：“我明明感受到這裏有修煉者的氣息，為何會沒有人？難道被焚燒得成了灰燼。”
幹瘦老者身前站著一個身穿紅袍，滿頭赤發的老者。
赤發老狡黠的眼中有著極淡的靈魂氣息閃爍，身體中內斂著一股強悍的力量。聽著幹瘦老者之言，沒有理會，抬步向著地麵上的巨坑行去。
“大長老，能造成如此大的破壞，在我火穀弟子一輩中寥寥無幾。隻怕就算是任秋閑出手也會非常困難，難道是燕雪那個老婦坐下的弟子不成？”幹瘦老者跟隨在赤發老者身後嘴中嘟嚷著。
幹瘦老者腳步一頓，搖搖頭道：“在我火穀的弟子一輩中，以任秋閑、火玉兒資質最佳，雖然二人的修為都達到煉魂五重，但是修煉時日太短。不過，我穀之中除我們四位長老外，依舊還有一些強大的弟子，這些弟子多聚集在燕雪那個潑婦坐下。這也正是那個潑婦強大的原因。”說到此處，再次抬步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