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我便打開電腦將監控調了出來。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麽就會使用這些設備,但是拿在手上就有種莫名的熟悉感。等到電腦打開,監控裏麵很清晰地看見一個男人從車上下來,有些慌張地向港口跑去。
這是兩個小時前發生的事情,那個時候我還沒有交接班,所以對具體情況並不是跟熟悉,但是光是看那男人跌跌撞撞跑著的樣子,就感覺好像身後有什麽人在追趕他似的。我麵色陰冷,越看監控,越覺得像是有雙手在死死掐住我的脖子。
這時那女人突然哭了出來,叫道:“是他,就是他,吳楠。”說著,她便衝了出去,看方向,像是往那男人消失的港口走去,我看了看還站在身旁的男子一眼,說道:“我們也跟上去看看吧,她一個女孩子,到時候要是出了什麽事就不好了。”
那男人點頭,也沒說別的就打開門走了出去。我趕緊鎖好保衛亭的大門緊跟著走出去,外麵風大雨大,那女人不過比我們早走幾分鍾,現在已經看不見人影。為避免她真的出什麽意外,我連忙招呼那男人快跑跟上。
沒過多久,等我們終於走到碼頭上的時候,遠遠便看見有個人影跌倒在地上,我連忙跑過去一看,果然是剛才的那個女人。我將她扶起來,她卻像是脫力般癱軟在地,我大聲問道:“你怎麽了,說話啊。”
她自然不會回答我,但是這時,剛才還在我身後的男人,卻在不遠處的停泊著的船邊高聲叫我:“嘿,你快過來看看。”
我和他還隔著好些距離,隱約聽見他的聲音抬頭望去,卻正好看見他有些害怕地往後退了兩步。我立即低頭向那女人再次確認:“是不是那艘船裏麵有什麽?”她像是癡傻般一句話也不肯說。
見她如此,不想也知道肯定是看見什麽恐怖的場麵被嚇到,而那個恐怖的場景,要是我沒猜錯的話,就是在那艘船裏。想及此,我便小心翼翼將那女人放開,準備走上前去查看,就在這時,那女人卻突然死死拉住我的手說道:“不,你不要去。不要去。”
她抓的很用力,我想自己胳膊上現在說不定已經起了血印子,但是現在這種情況,我要是不上前看看,也是不可能。我隻能先盡力安撫那女人,然後再將自己的胳膊從她手中抽出來,又輕手輕腳向前走。
“誒,你們怎麽回事?”我剛走沒幾步,身後便傳來問話聲。我一回頭,便被強光手電筒直射眼睛,眼前頓時一片亮白,我緩了許久才能再次看清物體。等我回神,才看明白那是兩個警察,應該就是剛才打電話說要來去監控視頻的人。
“你們是來找失蹤的吳楠的嗎?”我大聲問道。
我想,要不是現在我還穿著警衛的製服,光是憑坐在地上那女人的表情,就能夠被他們給扣起來,然後給我按個猥褻罪名,但等我將事情前前後後講明白,他們才不可置信問道:“你是說,她是吳楠的女朋友,當初跟他一起上山。”
“沒錯。”我立即點頭,又指了指身後道,“我們看了監控,發現吳楠就是往這個方向走去,現在我正準備過去看。”
“好了,我們知道了,你現在可以回去。”其中一個警察問道。邊說他還邊往船艙走去,都這個時候,我肯定不會輕易返回,在他們不注意的時候,我便悄悄跟上,來到船外,便見剛才還意氣風發的男人此時也跌坐在地上。
我再去看兩個警察震驚的臉色,直覺大事不好,往裏麵瞧去,果然能夠隱隱約約看見個人影。這時,那兩個警察已經在一旁呼叫增援,我也不敢貿然進去,隻能等在船艙外。沒過多久,來了好幾輛車,下來數十個警察,他們相互交流著急衝衝走近船艙。
“這裏沒你們什麽事,趕緊走。”之前我見過的那個警察發現我還守在外麵,立即過來趕人。現在這種情況我更不可能離開,伸手在包裏一摸,果然有煙。我將煙遞給那警察,有些討好問道:“裏麵是個什麽情況?”
“這些都不是你應該知道的事情,快走快走。”他不耐煩道。
我再接再厲說道:“你看看那邊那女孩兒,她男朋友出事,我們是朋友,再怎樣你也得跟我說說是怎麽回事,不然到時候我怎麽去安慰她,或者說,她要是出了什麽事情,你們能夠負責嗎?”
或許是我最後說的話嚇到他,隻見他思考半響,有回過頭去看了看正在船艙裏忙碌得同事,將我拉到一旁隱秘的地方說道:“這件事我也就跟你說,但是你不要胡亂張揚。裏麵那男人死了,但是問題在於,從屍體的腐爛情況來看,他已經死了有一個月了。”
聞言,我心下大驚,忙問道:“確定死者就是吳楠?”
“這就不知道了,要說從穿著還有隨身攜帶的身份證來看,的確是吳楠,但是我們都從監控上看見過,就在幾個小時以前,吳楠還是個活人,怎麽可能轉眼間就死了一個月了。所以我們懷疑,可能死者也許不是吳楠,但又說不通為什麽他穿著吳楠的衣服。”
我心下震了震,明白船艙裏麵死去的那個男人肯定是吳楠沒錯,而不遠處還坐在地上的那個女人顯然是看見了這幕,才會驚慌失措跌倒。他們是為了靈異事件而來,誰也不知道他最後會喪命於此。
即便不去多問,我也能夠才出現在那女人受到的衝擊究竟有多大。看著她倒在地上失魂落魄的模樣,我心裏也很不是滋味。謝過那警察後,我便準備過去看看那女人,眼角餘光卻突然掃到坐在地上的那個男人。
這種惡劣天氣,要是那女人是意外和男朋友吵架才被丟下,那他又是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至此,我對這男人產生不少懷疑,此前還甚是驚慌的他,現在卻頗為沉靜地坐在地上,像是在思考著什麽。
我走過去問道:“你沒事兒了吧。”
他猛地抬頭,看見是我竟然一掌將我揮開,我一時沒有站穩便摔倒在地,這簡直始料未及,我根本想不到自己的好心居然會被人當作驢肝肺,我站起來拍拍身上的雨水,狠狠瞪了他兩眼,就準備離開。
剛才那警察還站在旁邊,看見我氣呼呼走過去,連忙招呼上來道:“你也別跟他生氣,你知道他是誰嗎?”這我哪裏能知道,難不成是世界首富啊,我還必須得認識他。
那警察咳了兩聲,才悄聲說道:“你知道這兩天山頂那個度假酒店發生的事情嗎?就是那個女孩突然死亡的事情。”
這件事我也是剛才聽說,不過既然他問,我自然點頭,難不成這裏麵還有什麽隱秘的聯係。這時隻聽那警察道:“剛才那個男人叫賀州,是酒店裏麵死去的那個女孩兒的未婚夫,聽說婚期就在這幾天,新娘卻突然死了,你說冤不冤。”
我瞬間便明白過來,原來他在這種天氣出現在港口不是迷路也不是有什麽惡意,而是過來思量女友。我為自己剛才的憤怒而感到羞恥,就在這時,賀州卻突然站了起來,誰也沒看便網外走去。
“你做什麽?”我連忙上去拉住他問道。
他本來就身強體健,我對他而言根本就不能稱之為對手,他揮來一掌差點又將我掀翻,我往一旁躲去,他便大步朝前走。我立即上去好聲好氣道:現在天這麽黑,你還能去哪裏,要不在我那裏歇一晚,明天天亮再走。”
賀州不說話,對我的建議也是置若罔聞,隻是徑直往外走。要說之前我去攔他,基本上是處於對此前不明就裏發脾氣和懷疑他的一種歉意,那他現在對我的建議置之不理,我也沒有道理再去阻攔。
我退向旁邊,任由他離開。誰知他往前走了幾步,突然又停下來,往回走到我身邊問道:“怎麽,你可憐我?”
這人簡直就是個神經病,我不願意與他交談,也懶得解釋,往旁邊退了一步,沒說話。但賀州現在明顯看上去就是來找茬的,他見我不說話,便直接一拳想我揮來。這種做法簡直就是對我莫大的侮辱,我根本不知道自己哪裏招惹到他。
但是既然他先動手,我自然也不可能躲起來。幸好現在的這具身體還算結實,我和賀州過了十幾招,雙方各有負傷,最後還是被警察給隔開,“你們兩這是做什麽,當我們不存在,公然鬥毆啊,要不然就跟我去局子裏麵坐坐。”
聞言,我兩隻能訕訕退開。賀州狠狠看了我兩眼,便轉身離開。此時平靜下來,我也為自己剛才的衝動有些後悔,也沒在逗留,而是轉身去看仍舊倒在地上的女人,這個時候的她已經整個人躺在地上,也不說話,要不是還有呼氣起伏,我還真以為她也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