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小清寺有關？”我問道。
他明顯氣息一滯道：“原來你已經聽說，那我就從小清寺講起。不過，你得和我單獨去個地方，就你和我。你的女朋友和我的侄兒，我都不會傷害他們，但我需要你幫我。”他說完，伸手做了個請的姿勢。
我看了李紀陽和楊夢瑤，現在人為刀俎我為魚肉，根本就沒有選擇的餘地。
李牟將我帶上車，片刻，數輛轎車有序駛出。“你想帶我去哪裏？”我問道。
“不然你猜猜。”李牟坐在我身旁，一副有恃無恐的模樣。
他這種男不男女不女的樣子最令人惡心，我轉過頭看向窗外，不再言語。
大概行駛半小時，車停在一處廣場，我下車後被廣場邊上明晃晃的三個‘小清寺’大字給晃了眼，李牟也不解釋，帶著我徑直走去，卻不進正門，反而將我帶向小清寺旁邊的一處房子。
那是個小花園，花園正中央有間玻璃房，從外麵看過去，裏麵空蕩蕩什麽也沒有。李牟玻璃房的門打開，引我進去。他的手下很有序地守在門外，沒有跟進來。
進到裏麵才發現這裏別有洞天，外麵看著空無一物的玻璃房，裏麵竟然是個西歐風格的禮堂，正中間還擺了張具有中式風格的紅木圓桌。
李牟看我盯著那張紅木圓桌，笑道：“各有各的喜好，眾口難調。”
這麽說，這裏還有其他人使用。從李牟的語氣聽來，那些人才像是這裏的主人。我仍舊不言語，李牟示意我坐到紅木圓桌旁邊的一張小木桌旁，問道：“到現在為止，你還沒有什麽想要問我的嗎？”
他說的鄭重，全然沒有那種妖裏妖氣的感覺。我不解道：“聽說你手下有不少驅魔師，連鏡中鬼那樣厲害的角色也能收為己用，我跟他們相比就是個初出茅廬的新手，為什麽找上我。”
“因為隻有你，能從巫族古墓裏活著完好無損的出來。”李牟說道。
“不止我一人，還有我師兄郝雲中，他和我一起從巫族古墓裏出來，他現在……”
我話未說完便被他打斷：“他現在，正在青崖山穀療傷，估計沒有兩三個月，無法完全恢複。隻有你，從那裏出來，完好無損。”
想不到在古墓中郝雲中傷得那麽重，我又問道：“你是想要巫族古墓裏的東西嗎？我們從裏麵出來時，古墓完全坍塌，什麽也不剩，而且，我們進去是為了一探究竟，並不是要找什麽東西，你想要的，估計我這裏沒有。”
“不，你有，我想要的是你，你的能力能夠幫我完成任何事情。至於巫族古墓，他不會毀滅，它存在在這個世界上上千年，就像個檢測儀器，能夠辨別每個人的能力。從古至今，隻有兩個人活著從那裏麵走出來，前者成就了番大事業，我想你也不差。”
“那個人是誰？”我追問。
他避而不答，又說道：“既然你知道小清寺，那麽先說說你聽說的，小清寺的事情。”
我略顯尷尬，那些話我也是道聽途說，但也隻有硬著頭皮說下去：“聽說，小清寺是你投資建立的，還聽說，這裏隻允許達官貴人來參拜。”
“這些民間謠言，也隻能作為謠言聽聽。”李牟笑道，過了會兒又嚴肅道：“還是由我來澄清吧，到時候被他們知道，準沒好事。首先，小清寺不是我修建的，你也看見了，這裏占地將近十個足球場，周圍全是利於目視的平坦廣場，隻有棟獨立的高大建築。
這些都不是我或者幾個我能夠承擔的。就連我們李氏這樣百年大族，在他們麵前也渺小如螻蟻。其次，到這裏來的人都不是為了參拜，他們來這裏有很多目的，肮髒可恥的目的，但絕對絕對不是為了交易。”
“這裏的擁有者，很厲害？你在這裏扮演這什麽角色。”
“臣服者，他們最忠誠的仆人。”李牟說話間雙眼閃著光。
我頓時有種吃了隻蒼蠅般的感覺，追問道：“你從什麽時候開始臣服於他們，你三哥和五弟……”
“李紀陽跟我關係很不好，他跟他懦弱的父親一樣，總對我疑神疑鬼，但他們也是我的親人，我怎麽可能置自己的親人於死地，那隻是意外好吧，意外。”李牟強調，我卻不大相信。
“可是他們死了，你繼承李氏權利，然後在這之前，在他們都活著的時候，你臣服於他們，他們死後，你手握大權，繼續為這些藏在黑暗中的人服務。”我大叫道。
李牟想要辯解，卻突然看見什麽，立刻跪下，他雙手放在胸前，聲音低沉莊重道：“陛下。”
我想轉身去看，卻發現身體完全不能動彈，有股無形壓力襲向我的腿部，迫使我跪下，“不得對客人無禮。”一個沙啞的聲音說道，瞬間那股襲向我的力量消失，我勉強站直。
這才看清，站在我麵前的是個戴著麵具的男人，他身形纖細，仿佛一隻手便能將他提起來，而在他身後，卻是無數個虛無縹緲的人影。要不是剛才這人的確在跟後麵的某人說話，我都快以為自己看見幻影。
“你是誰？”我問道，李牟跪在我身邊突然拍了我一掌道：“你怎麽敢站著跟陛下說話，跪下。”
我不理他，“大清王朝都覆滅幾百年，中國哪裏有皇帝，別國的皇帝我又為什麽要拜。”
“罷了，你站著也好。”李牟還想說，卻被那麵具男人阻止。
“我們請你來，是有事想要拜托你。”麵具男沉聲說道，說著他伸出隻手，那隻手慘白慘白，像隻死人的手。李牟站起來，趁我不備將我的手強行放在他的手中，我想擺脫，卻發現任何力氣都使不出。
“不錯，難怪你能夠從巫族古墓中出來，身懷青燈古卷果然非同凡響。但是，我們還是晚了一步，既然青燈古卷已經認主，我們也不好強求，不過，這件事，便隻有你能辦了。”麵具男說著放開我的手。
我連忙將手收回，此時，我手腕上清晰地浮現出個人手印記，眨眼間便消失。“我給你留了個紀念，請不要介意，它隻是方便我感知你。比如現在，讓我聽聽，”他閉上眼，沉思片刻：“嗷，你在生氣。”
聞言大驚，我的確在生氣，難道他在我手上留下的印記，便能感知我的思想？我心下驚詫。又聽他說道：“不錯，我能夠知道你心裏在想些什麽，所以，不要嚐試反抗和逃脫，你的朋友們不都還在我們手上嗎？我隻是想要請你幫忙，並無惡意。”
見我沒回答，他便又指了指我身後的紅木圓桌道：“我們坐在這裏聊。”我還沒反應，下一秒就發現自己已經坐在椅子上，我環顧四周，發現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麽移動的。
“我們請你幫忙，當然會有豐厚的回饋。你已經獲得青燈古卷第五層心法，正巧，我這裏有第六層的心法，若你能成功幫我完成這件事，它就是你的了。”他雙手合攏，頗有深意地看著我。
第六層心法？簡直就是得來全不費工夫，我差點就要答應，但轉念一想又冷靜下來：“全憑嘴說，我可不知道你說的是否真實。”
“嗬。”他隻是笑，也不搭腔。不過在他身後，卻傳來數聲嗬斥，全在數落我不識好歹，我也不辯解。麵具男看了看我，伸手一揮讓身後靜音，便聽他又說道：“給你看看也無妨。”
說完，在他手心便出現個金色光球，的確和我看見的心法一樣，我這才放心。他又說道：“好了，現在我們來說說需要你做些什麽。”
“你知道在我們腳下的這片海域，隱藏著什麽秘密？”說著，麵具男用腳跺了跺地，頃刻原本水泥構築的地麵便變成大片的海麵，我置身其中，甚至能夠感覺到海水的寒涼。
“在海的最深處，有個沉沒的城市。確切地說，是十二座塔樓，我要你潛入海底，將塔樓中沉睡的人們喚醒。”
我頓覺無語，但還是恭敬道：“你說的那個地方可是深海海底，我從未潛過水，即便潛過，我也下不到深海。再說，你說的那十二個塔樓裏沉睡的人，你確定他們還是人類，我現在幫你，難道不是在禍害世間！”
麵具男笑道：“看樣子，你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潛能在哪裏。相信我，這個世間隻有你能夠進入那裏，並且也隻有你可以將他們放出來，那些都是我的朋友，我們從不為非作歹。”
“我要怎麽相信你，你甚至連本來麵目也不願讓我看見。”我嘲諷道。
他也不生氣隻說：“你的懷疑很有道理，倒是我疏忽。不過我沒有騙你，深海下麵沉睡的，的確是我的朋友。我去過那附近，但不能靠近，我的人也是，我問過魔巫，她告訴我，隻有從巫族古墓中生還的人才能進入那十二個塔樓，所以，我找到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