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文斌此時卻反問道:“我們大概半月前參加葬禮,而紫薇道長也是半月前離開,你們說兩者是否有關聯,若真是這樣,我們是否和紫薇長老錯過了?”他的問話不禁引起我的反思。
“如果真的錯過,不是太慘了,我們本來到嶗山來撲了個空,要是早知道紫薇道長會去我們那裏,何必白跑一趟。”李紀陽大叫道。
我上前拍他一掌,示意他安靜:“這隻是猜測,可能性較大隻是因為時間剛好對得上,但卻不能完全判定。總之,我們還是早些回去吧。我提議,我們休息一天,後天正式啟程回去。”
言畢,四人均讚同。現在還是上午,於是我們各自休息,我也在床上倒頭就睡。隻是這一覺睡醒,天都快黑了。
此時,隻有趙文斌正坐在桌旁吃飯,看樣子是那兩個小道士送來,甚是可口。我也不跟他廢話,坐下就吃。這幾天在山裏,吃的全是麵餅白水,好不容易看見其他菜色,自是要胡吃海喝一頓才行。
隔壁的李紀陽等人估計也是被飯菜香味熏醒,一群人餓虎撲食般吃了個底朝天。
飯後,李飛倒在椅子上,摸著圓滾滾的肚皮說道:“這才是人生,我之前那幾天過的簡直豬狗不如。”
就在此時,‘噔噔噔’的敲門聲響起,我起身開門,發現門外站著的是虛禾道人和那兩名小道士,便笑問道:“道長現在過來,是有什麽要事嗎?”
虛禾道人也是笑答:“並無要事,隻是過來看看幾位休息得如何,明日正好是觀裏年度考核,若各位有時間可以過來觀摩。”
“年度考核?”李紀陽突然插話道。
“就是我們每個人術法學習測試。”虛禾道人身旁的小道士答道。
估計和我們期末考試差不多,但是有熱鬧看,我們連聲答應。
說完,虛禾道人便要離開,被我攔下:“實不相瞞,我們此次前來是由要事相求紫薇道長幫忙。”
“有何要事,不如說來聽聽。”虛禾道人問道。
我也不做避諱,將殯儀館內發生的事情全部告知。
虛禾道人聽後甚是大驚道:“山下惡鬼如此猖獗,但我雲鶴道觀按照祖上規定不得下山助力。不過我看你資質尚好,若你願意現在可拜我為師,我收你為門下弟子,親自教你幾套術法,不說拯救天下蒼生,但關鍵時刻也能自保。”
聽見虛禾道人的提議,我自是求之不得,立時答應。虛禾道人吩咐擺了拜師酒,就這樣我拜茅山道人為師,而虛禾道人也立即贈我三套術法口訣,讓我每日修煉。
對此,李紀陽等人羨慕不已,也想求虛禾道人收他們為徒,但虛禾道人一句‘資質愚鈍’便將他們打發。萬幸的是他們也不多糾纏,但我也仗義地將術法口訣與他們共享。但四人中除了楊夢瑤能掌握外,其餘都早早放棄。
我們在雲鶴道觀休整三日,最後這天夜裏,窗外天色已經完全暗下來,我們卻根本沒有睡意,坐在一起閑聊。“咦,我手機壞了。”楊夢瑤此時突然驚訝道。
“怎麽會,”我邊問邊拿過她手機查看,果然黑屏了,我拿出我的手機,也是黑屏,難道手機都壞掉了?
此時,其餘三人也都發現不對勁。我心道不好,便起身去推門,但是那扇木門卻紋絲不動。糟糕,我們竟被關起來。
我忙叫他們四人幫忙,正當我們試圖用桌子把門撞開時。突然間,門卻自己打開。門外走進來的不是別人,正是屠殺五名同學,此刻應該被關在監獄的賀子峰。
隻見賀子峰悠然入室,對我們說道:“同學們,你們讓我找得好辛苦,我們大家可都等著你們團聚呢。”
聞言,我們便明白,這是被厲鬼控製的賀子峰。看樣子,隻趙文斌的鬼魂已經找到我們。
此時不跑更待何時。我們將伸手能夠觸及的物品全部向賀子峰扔去,他被花瓶和石硯砸中,道道血痕從他額頭留下,他卻不避不躲。
瞬間,我們就全部退入我的房間。楊夢瑤從包裏又拿出一張符咒,暗自念了幾句,便將符咒貼在門上。如此,賀子峰便不能從正門進來。
我環顧四周,頭疼地發現房間除正門外,竟然還有兩扇窗戶和一扇天窗。我暗自慶幸鬼的智商還沒到能翻窗戶,便看見窗前黑影一閃,瞬間便有小鬼準備翻進來。
楊夢瑤也看見,順手出我包裏取出三張符咒,一張貼在小鬼額頭,那小鬼便被原地定住,楊夢瑤伸手將僵硬的小鬼從窗戶上推下去。然後,她立即關窗,將剩下兩張符咒分別貼在兩扇窗戶上。
做完這些,楊夢瑤便抬頭看著頭頂的天窗發愁。此時,隻見李飛將自己兩張符咒全部交給她,突然半蹲說道:“楊夢瑤,你踩在我們身上,應該能夠夠著。”
聞言,我、李紀陽和趙文斌也聚攏來搭成人橋,楊夢瑤也沒跟我們客氣,快速踩上,順利將符咒貼在天窗上。
現在,我們才算勉強鬆口氣。但也沒誰敢大意,畢竟我們隻剩三張護身符,若是有個意外,能不能保命還說不定。
我將三張符咒分別遞給李紀陽、楊夢瑤和李飛說道:“趙文斌手上戴著驅魔鏈,我身上有未知能力,多少能夠護身,你們將護身符收起來,萬一惡鬼闖進來,還有個防護。”
話音還未落地,房外便傳來雷鳴般的敲擊聲,看樣子,光是用幾張符咒,也當不了這些鬼怪多久。
“現在,我們要怎麽辦?”李飛將護身符收好,便坐在地上失魂問道。
“等。”我邊說邊對著牆上掛的木劍出神,這應該是把裝飾用劍,我借櫃子爬上去,將它取下,發現還是有點鋒利,便不再遲疑,舉手便用木劍往我手臂刺去,霎時鮮血直流。
“郭成,你在幹什麽!”楊夢瑤最先驚呼,其餘三人也都擔憂地看著我。
我忍著疼向他們解釋:“郝雲中在我身上施過術法,若是我受傷他們就能知道,現在這個場麵,也隻有郝雲中才能應付得來。與其等那些惡鬼闖進來將我們殺了,不如我先自救。”
“那你也不能,這根本就找不到東西給你包紮啊!”李紀陽也叫了起來。
“沒事,傷口不是很大,我有輕重。”我安慰他們道。其實並不然,為了讓郝雲中感知事態緊急,我下了狠手,現在如果不趕快止血,用不了多久我便會因為失血過多昏厥。想著,我便示意李紀陽從床單上撕下布條,先進行止血包紮。
做完這些,我們便隻剩等下去。五人圍坐,屋外仍是震天動地的撞擊,我甚至覺得,整個房間都快被連根拔起。
“按理說我們在道觀內,怎麽會有鬼來犯。”趙文斌問道。
“看他們這麽猖獗,應該是整個道觀都淪陷。”楊夢瑤猜測道。
“難道這道觀裏,就沒有人尋求救援?”李紀陽問道。
“或許沒有,即便有,救援也還在路上。”我分析道。
話畢,我突然感覺大地在震動,忙問:“你們感覺到了嗎?他們難道是準備催毀這棟房子?”
“不是準備,是已經,這房子已經被他們連根拔起。”楊夢瑤大叫。
說話間,整個屋子‘轟’地一聲,竟四分五裂散開。而出現在我們眼前的,是數不清的鬼怪,他們形成包圍圈,將我們層層包裹在內。
“反抗無用,你們幾個就老老實實地跟我下去團聚吧。”賀子峰大聲說道。
突然間,我想起上回與李飛在停屍房的事,對著身後三人說道:“你們把附身符給我,我們賭一次,要麽同生要麽共死。”
他們聽後均沉默地將附身符交給我,我將胳膊上的鮮血塗抹在護身符上,分別投向三個方向,瞬間光芒大震,無數鬼怪被驅趕無蹤。
“喲,你還有兩下子!”賀子峰嘲笑道。
說著,他手一揮,原本被我驅趕的鬼怪又瞬間回來。這下,我們除了我手中的木劍,沒有任何進攻型武器。
我索性閉眼,手持木劍想著鬼怪衝過去。原來這木劍威力如此大,凡是木劍刺中的鬼怪,瞬間便化作黑煙散去。我心中大喜繼續進攻,腦後卻突然被重擊,還未來得及回頭便倒下,昏迷前,我看見成百的鬼怪向我撲來。
經過長時間的黑暗,我聽見有人在叫我“郭成,郭成”。我努力睜開眼睛,幾次嚐試卻徒勞無功,最終也隻能動動手指。那個聲音便在我耳邊驚叫“他動了,他手指動了一下。”
沒過多久,似乎來了很多人,有認翻動我的眼皮,說道:“有清醒征兆,如果今晚能醒過來,就沒什麽大礙。”我還沒聽完,便又陷入昏迷。
當我再次真開眼,發現自己躺在醫院,而楊夢瑤趴在身側正在熟睡,難道,其實這裏是天堂?我動了動,楊夢瑤立時驚醒,看見我醒來,竟大哭道:“你睡了好久,我以為你要死了……”
李紀陽和李飛此時也圍過來,看見我醒來,也都欣喜萬分。
“到底發生什麽事?我還以為我必死無疑。”我問道。
李紀陽沒好氣地說道:“是郝雲中,他帶著很多人及時趕到,不然你以為就憑你那種自殺式襲擊,還能活到現在?現在他們知道你醒了,幾分鍾後就會過來,到時候你再問他。”
然而,比郝雲中來得更快的是醫生,經檢測確定我沒什麽大礙,傷得最重的地方就是胳膊上木劍刺傷。
不多會郝雲中和項何東便過來,郝雲中看見我坐在病床上的精神勁,大笑道:“好小子,有勇氣。關鍵時候還知道想起我,這樣你不會怪我瞞著你給你施術法吧。”
“雲中大哥,這次還真多虧你,我先謝過。不過此謝非彼謝,對於你偷摸給我施術法的事情,還請您給我個合理解釋。”
“好,不過這個解釋得推後,等你出院我們在詳談如何。”郝雲中建議道。
我看出他用緩兵之策,忙說:“不必,現在就說吧。”
他看我堅決也沒再推辭:“給你暗中施術法是上麵的意思,我們畢竟是為維護公民安全為己任,給你施咒一是為了保護你,二是為快速發現敵人,其三,也有監視你的意思。你身上的力量非同凡響,我們也不敢輕視。不過,現在我找到紫微道人,相信他能幫你運用體內的力量。”
趙文斌追問:“紫微道人已經找到了?”。
項何東說:“雲鶴道觀那一戰若不是有他相助,我們怎麽可能輕易取勝。”。
“雲鶴道觀究竟是怎麽回事?”我急忙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