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裏頓時鬆了口氣,於是問道:“那麽你來找我,到底要告訴我什麽?”
趙文斌聽我這樣問,估計也是想起自己來找我的初衷,臉‘唰’地一下白了。他看了看我周圍的這些人,有些支支吾吾不願意說的樣子。
我安撫他道:“你不用擔心,這些人都是我的朋友,是可以信賴的人,你放心大膽地說,不會有什麽事情。”
趙文斌聽我說完,吃下什麽定心丸,說道:“我今天來是想要告訴你,這種事情,不是第一次發生。”
“什麽?”我有些沒弄明白。
“我是說,死亡詛咒,已經存在很久。”趙文斌又重複了一遍。
“什麽”
“what?”
“你說什麽?”
趙文斌的話音剛落,質疑聲便此起彼伏地響起。
“你的意思是,我們現在所遇見的這種死亡詛咒,一直都存在?”我覺得自己像是傻子般,不可置信地又重複著。
“是的。”趙文斌點點頭。
“你怎麽知道?”我問道。
趙文斌有些艱難地說道:“因為,兩年前,我姐姐,也是受害者之一。”他頓了頓,便自顧自地說下去:“我的姐姐,大我兩歲,當我讀高一時,她剛好高三,也在高三四班,那個時候,我姐姐還打趣道,說我現在是高一四班,以後分班如果不大變的話,說不定也能夠是高三四班,這樣我們兩就是同學。
可是,沒多久,意外就發生。我姐姐,也是慘死在班裏,所有人,警察、法醫、包括學校老師和校長都說我姐姐是自殺。但是怎麽可能,我姐姐一向樂觀開朗,我爸爸咽不下這口氣,親自去探查,他詢問很多同學,沒有得到他想要的答案。
後來,他遇見我姐姐學長的父親,那個父親偶然提起,說是那個學長班上,高三那年也有幾個女生因為壓力太大而自殺。我爸爸循著這條線索去查,竟然查出近十年來,我們這個學校,每屆高三四班都會有女生因為壓力太大而自殺的情況。
我們越發覺得,姐姐的死不是意外,我爸爸沒有放棄,一直在追尋。直到我的身體變得越來越差,我媽媽也不知怎麽回事,得了種身體無力的怪病。我爸爸才停止搜查證據,帶我們去臨市治病。
但是,這些都還沒結束,我和媽媽的病,沒有一家醫院能夠治療,各項檢查的數據都說明我和媽媽的身體非常健康,甚至連感冒炎症都沒有。但是,我在那段期間,持續消瘦,到最後體重連五十斤都不到,而我媽媽,則像得了老年癡呆,嗜睡的同時,連我和爸爸都快要不記得。
後來,有次我和爸爸出門求醫,路過一條老街,在那條街的拐彎處我們碰見個算命的道士,那人見我就說我是小鬼纏身,不會致命,但病痛不斷。我們開始覺得不可置信,畢竟這些迷信的東西我們從來沒有接觸過,後來才覺得是自己無知,那道士跟我們說,讓我們去嶗山找道長求破解之法。
於是,我們便去嶗山,結果遇見紫薇道長,他送我一串手鏈,又給我母親施陣法,我母親當時就痊愈,但是那道長說我由於年紀尚小,又被小鬼纏身很久,恐怕還需要時間調理,我便一直帶著他送的手鏈,沒有摘下來過。”
聽過趙文斌說的話,我們集體陷入沉思,最後,還是我先開口問道:“那麽,你為什麽又要轉學回來,還是轉入高三四班,你不怕死亡詛咒最後降臨到你身上嗎?而且,為什麽你要選我做同桌。”
趙文斌一臉嚴肅,說道:“我回來,就是想知道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我想知道姐姐兩年前到底遭遇了什麽,我不想讓她死後還一直背負著抑鬱自殺的名號。”
“所以,你回來,是想為你姐姐報仇?”李紀陽有些疑惑地問道:“但是,我們現在,連對手到底是誰都不清楚啊。”
是的,如果說之前我們一直認為我們的對手是趙文斌,那麽現在,這個死亡詛咒已經存在十年以上的事實,就打破我們之前全部的猜測和設想。十年前就存在的死亡詛咒,它的發起人到底是誰,是什麽人會在學校十年之久?
不知不覺中,我竟然將自己內心的疑問說了出來,趙文斌看了我一眼說道:“的確存在這樣的可能,但如果不是盤踞在學校十年以上的鬼魂,就是在這所學校工作十年以上的人。”
一直沉默的郝雲中此時說道:“這樣看來,這件事情就不是隻針對你們這個班,而是隱藏著更深的陰謀。”
“會有什麽陰謀,難道每屆高三四班都收到詛咒了嗎?太恐怖了。”楊夢瑤顫抖著聲音說道,她看起來應該是被這些不可思議的消息嚇唬住了,麵色蒼白,神色緊張。
李紀陽點頭道:“看樣子,我們這個班的確是被詛咒的班級,可是為什麽要選擇我們高三四班呢,全校一個年級有二十個班,怎麽偏偏就是我們班?”
“隻能說,這個發起死亡投票的人,和我們班有莫大的關聯。”我順口接著說:“這個人要對我們班非常了解,不,應該是對每一屆的高三四班都非常了解,也許,他就是我們身邊的某個人。”
“但是,奇怪的是,為什麽他隻要女生的靈魂,即便是需要陰氣強化力量,但是這十年來的陰氣也是非常可觀的數目,他為什麽會需要這麽多的陰氣?”郝雲中也將他的疑慮說出來。
我搖搖頭,答道:“我也不是很清楚為什麽,現在如果我們能夠找出這個幕後黑手,說不定才能知道答案。”
“我們該去哪裏找這個人?”李飛突然插話問道。
我沒有回答他,而是轉身向站在一旁的趙文斌說道:“你這邊還有什麽線索嗎?你之前說你是亡魂之相,那是什麽意思?”
趙文斌有些茫然地搖搖頭,說道:“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紫薇道長這麽說,我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麽。”
郝雲中此時說道:“亡魂之相說的是人被亡靈纏身,或是亡魂借助人的氣運滋養自己的魂魄,也許,當時一直纏著趙文斌的那個小鬼,就是兩年前自殺死去的那個趙文斌,也許因為生辰相近或是名字一樣,一般鬼魂都會找到這樣的人來依附。”
“這麽說,那些說和老照片長得很像的現代人,其實都是亡魂之相?那要怎麽才能解決?”李紀陽不解地問道。
“等到那個亡靈魂飛魄散,或是自己願意進入輪回投胎,就可以解決了。”郝雲中說道。
“這麽說,趙文斌的相貌以後還是能夠改變的。”我問道,畢竟如果一直對著張亡靈臉,我還是非常有心裏壓力的。
趙文斌聽我說後也滿心期待地看著郝雲中,隻見郝雲中點點頭說:“理論上,的確是這樣。但是,前提在於,我們得找到趙文斌的鬼魂,並且勸他歸返,或是讓他魂飛魄散。”
楊夢瑤估計那股害怕勁兒過去了,此時也鎮定下來,聽過我們的討論後也說道:“我們現在還是趕緊將目前的線索歸納一下,好理清之後的調查方向。”
的確,我點頭應和,打起精神來說道:“我們現在能夠找到的疑點一共有三個:
第一,死亡詛咒的死者到目前為止全部都是女生,即便有的男生也被牽扯進來,但最後都沒有威脅到性命,也就是說,製造這個死亡詛咒的人,是單單隻要女生的靈魂,女生的靈魂陰氣重,他收集這麽多的陰氣是要做什麽;
第二,這種死亡詛咒指針對學校每屆的高三四班,那麽現在發起我們班級內部死亡投票的這個人,一定就是與每屆的高三四班有關聯的人;
第三,就目前的形勢來看,趙文斌並非幕後黑手,也就是趙文斌的死也是被有心人利用,這個人,肯定和發起死亡投票的人有莫大的關聯,極有可能是同一個人。
那麽,麵對這三個線索,我們分頭去尋找學校裏的相關人物,還需要人去打聽近年來學校流傳的關於鬼魂的傳聞,再者就是去找一下趙文斌的父母,看看有沒有什麽發現。”
郝雲中聽後點頭說道:“那我和項何東就去查查這幾年離奇死亡的案例,看看有沒有什麽發現。”
我聽他這樣說,心裏滿是感激,說實話,若是沒有郝雲中和項何東這兩個驅魔師助陣,麵對各種各樣的鬼怪,我早就打退堂鼓。根本不可能這樣深入調查,迎難而上。
天色漸晚,想著明天還要繼續上課,所以我提議道:“現在已經很晚,我看我們還是各回各家,有什麽事明天再說。”
今天的確是很累,大家聽我的建議,也都點頭同意,紛紛往天台的樓梯處走去。隻有趙文斌一人落在後麵,他跟在我身邊,像是有話想對我說的樣子,我內心腹誹,就沒見過這麽扭扭捏捏的男人。
我幹脆停下來,麵朝著趙文斌問道:“你還有什麽要和我說嗎?”
經過我這樣疑一問,趙文斌臉都紅了,走在我身前的幾個人也紛紛停下,轉身過來看著我們,我又問了他一便:“你是不是還有什麽話要對我說的?”
趙文斌猛地搖頭,說著:“沒,沒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