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交友方式
麵包人頭像的人對林明表現出了極大的熱情，邀請林明到他那裏去做客，林明以“下次一定”為由婉拒了邀請。
和這種剛剛認識的網友見麵，危險係數極高，有可能被綁架到荒無人煙的深空，連屍體也找不到。
林明查看了一下生科局的日程，生科局的日程其實非常寬裕，值班隻是獲得收入的一種手段，如果不想獲得收入，幾乎可以不值班，甚至可以長時間在全國範圍內旅行，隻是有特殊征召的時候，必須服從調度。
這也是為什麽見野峰的病人多，醫生少，當然最近這段時間裏還有孟係的內部因素使然。
林明不知道孟天稷對這整件事是怎麽安排的，對孟係內部的不穩定因素又有什麽樣的看法，但從他自己的角度看來，孟天稷似乎對這些問題並不怎麽上心。
公國的有些派係認為，如果一個派係內部出了問題，那麽必須在內部解決，不可傳到外部，也就是家醜不可外揚。
如果被傳到外部，被人質疑，那麽就是管理者的問題，說明管理者的能力不過關，不足以服眾，這對飛升級的聲望也是一種打擊。
如果真的是完完全全的放羊式管理，出問題的概率並不低。
林明也不知道孟係內部究竟是怎樣一個情況，隻得和與他相對來講比較熟悉的師兄趙建平聯係。
【林明：趙建平師兄，你們上次的事情忙得怎麽樣了？】
上次他們為了進行肅清內部間諜的活動，故意外派了一些人，留下了一些有問題的人，然後進行縮小範圍的排查。
後續的情況，林明並不清楚，因為後來林明就長時間斷網了。
過了一小會，林明收到了回複。
【趙建平：出來喝個酒？】
林明問他發生什麽事了，趙建平說有些事情最好還是當麵談。
於是林明就把趙建平約到了自己宿舍。
趙建平回複道：【也行吧。你等會，我馬上就到。】
沒過5分鍾，趙建平乘著他個人的小型任務艇停在了林明宿舍的停機坪上。
林明走上前去，隻見趙建平的表情十分憔悴，雖然高體能的人身體好，不會長黑眼圈，但趙建平現在此時無圈勝有圈，看上去比頂著一雙熊貓眼還要頹廢。
林明見狀，也不說別的，直接問道：“你想喝點什麽？”
趙建平見到林明，拍著林明的肩膀，有些愧疚地說道：“哎，小明，對不起啊……”
這話說得林明雲裏霧裏：“怎麽了？”
趙建平：“我們剛剛查出來一些人和外部勢力有聯係，其中一個人你也認識，就是之前接待你的那個師兄，名叫羅允章的。我們現在已經鎖定他了，正在查和他相關人員的往來資料。你們作為新人，剛來就遇到這種事情，真夠倒黴的。我記得他還去組織過你們的團建對吧？”
林明：“沒錯，然後他就把我送去內域安全部了。”
趙建平瞬間從頹靡之中清醒了一些：“什麽？”
林明以為這件事鬧得並不算小，師兄們應該會知情，但很顯然並不是這樣。
趙建平震驚地停頓了一下，接著打量著林明問道：“難怪師弟你這些天都不聯係我，你這是剛出來嗎？你沒事吧？怎麽放任他胡來呢？你又不是沒有我的聯係方式，遇到困難了你找我呀！”
林明開玩笑道：“我這也不是不知道師兄你能不能打過他嗎……”
趙建平摸著下巴說道：“你說要讓我一個人戰勝他，恐怕還真有一些困難。不過，你師兄可不是一個人。當時宴會上的那些人，都是我哥們……”說著，趙建平擼起袖管，一副想打群架的樣子。
林明笑著說道：“好在這件事情已經過去了，內域安全部那邊調查清楚之後就把我無罪釋放了。”
趙建平用佩服的語氣道：“小明，你從那地方出來之後，現在看起來還這麽精神，說明作為一個新人來講，你的心理素質已經相當過關了，我想一些涉及心理素質的考驗，你都可以輕鬆通過。”
林明：“還有什麽涉及心理素質的考驗？”
“這個我是不太清楚，許遇師兄和你是一個部門的，他和我說過，你們那個部門非常要求心理素質。”趙建平說道。
林明：“那我具體什麽時候會遇到考驗呢？總不可能是搞突然襲擊吧。”
“不是，這是一個循序漸進的過程，就算是我們也是一樣的，雖然和你不是同一個部門，不過生科局天天和病患打交道，屬於比較重口味的部門，心理承受力差的人根本堅持不下來。”趙建平搖頭說道。
林明和趙建平一同走到屋內，兩人坐到客廳的沙發上，屋內的掃地機器人正在工作，並且還在給李道江計算著貢獻點。
“喔，抽到這東西的那個師弟呢？”趙建平看向掃地機器人的方向問道。
林明：“在見野峰醫院。”
趙建平剛剛癱在沙發上的身體又緊繃起來，坐直道：“在醫院？”
趙建平立即調用資料查看，看完病曆之後搖頭說道：“我看了看他的資料，居然也是在團建時候的事。可他看起來沒受什麽傷，診斷報告是【短暫的能量阻塞，不影響健康】。”
趙建平拍了拍林明的肩膀道：“是你小子幹的？”
“呃，就是上次組織我們同屆對戰的活動。”林明解釋道，“輪到我和他對局，所以用了一個類似‘金針封脈’的手法，把他的能量運轉暫時阻塞住，所以就去醫院了。”
“你小子還真舍得下這個手。”趙建平說道，“你讓他認輸不就好了嗎？看你們的關係好像很不錯，讓他認個輸不困難吧。”
“那不是羅允章師兄當裁判嗎。他不允許我們認輸。”林明說道。
“亂來，真是亂來。”趙建平搖頭道，“下次你如果遇到這種情況，如果你覺得叫我幫忙不方便的話，那就直接申請調停局仲裁，等調停局的人一來，我不信他這個叼人還能有這麽硬氣。”
“調停局不是外人嗎？讓外人來仲裁我們的內部事務合適嗎？”林明問。
“拋棄你迂腐的門閥觀點，你就會發現，調停局是全公國最好用的工具人。”趙建平笑道。
林明：“工具人？”
“是啊，隨叫隨到的打手，不是工具人是什麽？”趙建平說道，“不過，如果是無關緊要的部門，他們也不敢隨便叫調停局，這倒也是。”
林明：“公國有句名言就是從調停局裏傳出來的：‘解決不了問題，就解決提出問題的人。’所以一般沒人願意惹他們。”
趙建平拍了拍大腿說道：“那是因為普通部門的出勤工資太低了。我們可不一樣，我們屬於一級部門，調停局到我們這裏來的出勤工資是最高的，他們很樂意走這麽一趟。
“而且，你以為就你想認識他們嗎？他們也想認識你呀……誰身體出點問題，不都要來生科局嗎？所以說，他們也很想和生科局搞好關係，巴不得有個理由往這邊跑。”
趙建平似乎回想起什麽有趣的事情，有些笑意地又癱在了沙發上，又繼續說道：“我讓你叫調停局的另一個原因，是因為你應該多和調停局的人認識認識，一來二去的就熟悉了，認識一些調停局的人，對你很有好處。”
“他們不會覺得我經常有事沒事就叫調停局的人，覺得心煩嗎？”林明問。
“和你想的正好相反，他們出勤是有工資拿的，這個錢還不是你出，所以等於你在用公國的錢和調停局的人搞好關係，何樂而不為呢？”趙建平笑道。
林明感覺趙建平打開話匣子之後，心情也好了許多，所以沒有再去問趙建平之前為何心情不好，轉移了話題說道：“最近也沒有什麽任務指派給我，我感覺我太閑了。”
“你這才剛‘出來’，我估計新人裏麵也沒有比你經曆更豐富的了，你居然還覺得你有點閑。”趙建平說道，“其實我們對新人根本沒有什麽更多的要求，你們能做到的太有限了，新人還是以學習鍛煉為主，更多的就是鍛煉你的心理承受能力。”
趙建平打量著林明點了點頭：“我看你的心理承受能力就十分出色。”他忍不住重複道：“你居然從那地方出來了跟個沒事人一樣，你心也是夠大的。一般像你這種段位的，進去待一陣的話，沒個精神失常都對不起他們內域安全部的名聲。”
林明：“這是一種普遍的共識嗎？從那地方出來，精神就會有點問題。”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麽羅允章就不僅僅是想給他個教訓那麽簡單了，這是想置他於死地，整個事件的行為動機都發生了變化。
“是啊，你就沒有一種感覺嗎，那地方特別吵，如果稍微待久一點，神經衰弱都是輕的，精神分裂也是有可能的。”趙建平說道。
林明：“那種吵的感覺到底是從哪裏來的？我有點說不上來。”
他其實在深淵下潛之前，完全沒有任何感覺，但想知道趙建平會怎麽說，所以他就這麽問了。
“靈覺唄。”趙建平說道，“玄而又玄，說不清的感覺。也許你可以把它叫做第六感吧，總之，非常的讓人不舒服。你讓我去形容，我其實也形容不出來，不過我就是可以把它形容成‘非常吵’就是了，這種感覺是正確的，所有人都這麽說，這是我們所有人歸納出來的一致結論。”
除了林明和李道江以外，孟係的人，靈覺都是非常出色的，這樣才會都具有趨吉避凶的能力。
林明：“你們都去過？”
“是啊，誰能不去呢，這可是鍛煉心理素質的必考科目……不瞞你說，我現在想起來還覺得有點腦殼疼。”趙建平呲牙，吸了一口涼氣。
“那是什麽時候過去呢？每個等級都要去嗎？還是隻是在某個階段去一次就可以了？”林明問。
“我靈能剛升6級的時候去的，就去了那麽一次。據說我們應該也和內域安全部的人打好關係，他們那邊經常會有一些疑難病例，對研究非常有幫助。可我實在是受不了他們那的環境……
“說實話，我覺得他們的心理承受力，比我們生科局的人還要強，我們可是天天麵對各種斷肢碎屑，但比不過他們天天麵對的都是些心理變態。”趙建平心有餘悸地說道，“可他們天天都麵對心理變態，說不定他們自己早就成為了心理變態，隻是自己還不知道。
“和心理變態打交道，需要很大的勇氣，還要冒著生命危險。所以沒人願意和內域安全部的人打交道，這是實話。”趙建平總結道。
林明去的時候，倒沒有感覺接待自己的那個人有多少異常表現，不過這可能和對方認為他的靠山是調停局大佬龐子山有關。
這一番話下來，趙建平講述了公國內部拓展人脈的方式。
由於各個部門之間相差距離以光年計，真正能夠拉近人與人之間距離的，正是那些業務聯係。
隻有頻繁的業務往來，才可以真正鞏固一段人脈。
這中間其實還存在一個借花獻佛的過程，借公國的報酬去搞好和其他部門的關係。
任務報酬是公國給的，不允許私下交易，而私下的業務贈與其實是違法行為，被歸為賄賂的範疇，行賄者受賄者都會受到處罰。
不過這也造成了某種部門歧視，也就是一級部門的規定報酬更多，因此一級部門的委托更受歡迎，受到的待遇也會更好。
這種不平衡的報酬分配，也是有意為之，因為想吸引更多的人加入所謂的“一級部門”。
所以某些部門之間，天然就有一些聯盟關係，這也是生科局和其他部門關係都比較好的原因，畢竟其他部門幾乎都需要生科局的幫助。
而和其他部門關係都不怎麽好的光輝軍局，也嚐試過建立內部醫療係統，但很快就放棄了。
現在的修煉體係，其專精程度超出了想象，不是那個類型的修煉方法，就做不好那個類型的事，讓戰士轉醫療兵更是沒有一絲一毫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