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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善 後 事 宜

  “別罵了,你這一波的信息指向度直接爆表,這是在自殺,知道嗎。”前世的臉上第一次出現無語的表情,和自己好像,林明也感到無語。


  ‘真的不能同時存在兩個自己……真的好像精神分裂……’林明腦仁疼。


  某種程度上來講,前世的性格和自己還真的很像,連這無語的表情也很像。


  如果不是因為攻受易位的話,林明自己逗陶彥也是這麽玩兒的,隻是說他現在的地位變成了弱者。


  果然,這是一種循環……


  ‘我根本沒有任何前世記憶啊。我們的經曆也不同。這樣還能算是同樣一個人嗎?’


  “涉及到靈魂層麵的問題,自己去猜。”


  ‘所以說起碼我能猜到一件事,我們兩個在靈魂層麵上來講,非常接近,雖然我還是不太相信你說的我們真是同一個人這種說法。’


  “這個你猜錯了,真是同一個。”


  ‘怎麽突然回答得這麽直接了?這信息傳遞量你能接受?’林明無語。這傳遞不傳遞信息的,完全是看他的心情嗎?雙標啊,這就是大佬的世界觀嗎……


  “問得越多,死得越快,反正死的又不是我。到時候被仇人找上門,別哭就行了。”這個男人依舊用著最冷靜的語氣說著最嘲諷的話。


  ‘尼……’林明及時刹車,“因果糾纏”惹不起,惹不起。


  ‘……你到底有多少仇人?’


  “讓我看看現在是什麽年代了……”前世閉上眼睛感知起來。


  過了一會:“封號級以下的嗎……不值一提。封號級以上的嗎……多得可以組成一個戰鬥隊列。”


  !!!


  Surprise,MotherFxcker??!!?


  ‘你還真是會給我製造驚喜啊!一個戰鬥隊列是多少人?300人啊!!!公國總共明麵上也隻有108個封號級啊!!你是炸了一整個宇宙嗎??’


  “沒錯,基本上是這個樣子的了。”


  林明嘴角抽搐,那表情,那語氣,是有點得意的意思嗎?


  ‘不是……你若真的是炸了宇宙,那我也不同情我自己了。確實挺該死的。’林明幽幽道。


  “準確地說……這些封號級,都是我仇人的手下吧。”前世有些感歎。


  ‘……你可真夠沒用的,仇人還活著,你卻死了。’


  林明這時的語氣卻不是埋怨,而是歎息。


  這麽強,也還是死了啊……


  這宇宙比他能夠想象的,還要更加危險。


  他現在望著前世的眼神就像望著不成器孩子的老父親。


  憤怒之餘還有點心疼。


  “沒事,問題不大。”前世雲淡風輕地笑著。


  是真的雲淡風輕……晚霞豔麗,微風吹拂,他的發梢在微微拂動,夕陽映照在他那張輪廓分明的帥臉上。


  怎麽看怎麽欠打。


  林明本想吐槽‘活著的時候不解決問題,為什麽要把問題留到下一世’,可那畢竟是自己的前世啊。


  對前世來說,自己不是唯一的下一世,可對自己來說,他卻是唯一的前世啊……


  罵誰也不能罵自己啊。


  隻能抹著眼淚幫前世填窟窿不是嗎……


  ‘你這麽坑,宇宙之大,我還有地方可去嗎?那不是三大國都是敵人,被發現就是一個死嗎?’林明無奈了。


  突然覺得自己能活到16歲還真·挺不容易的,以前再艱難,都不曾有這種感想。


  “赤虹公國和自然帝國都是敵人,聖土聯邦也算不上朋友。相對來講,赤虹公國開局還算是不錯,這裏的環境非常適合弱小者生存,就是監控的情況比較嚴重。


  “就在赤虹公國混吧。實在混不下去的話,換個國家也行。最好不要去聖土聯邦……雖然不是敵人,但土聯其實最危險。”


  林明有點驚訝,前世居然會知道‘聖土聯邦’的綽號‘土聯’,也不知道他是從哪聽來的。


  以他那個閉著眼睛感知現在是啥時代的操作,這好像也是很正常的事。


  “其實敵人多了,反而就沒那麽在意了,全世界都是敵人,和沒有敵人的感覺其實差不多。”前世瀟灑地說道。


  ‘問題是這影響到我的人身安全……’


  “所以我一直在教你啊……保持低調,不要直念真名,不要傳遞信息,不要因果糾纏。做到這些,沒人會知道你的身份,你會比不懂這些的人活得更好。”


  ‘那你這次搞這麽個大新聞,又有多少信息傳遞,有多少因果糾纏?這可一點也不低調啊?我可是一直想著以你的能耐,留下的遺產應該可以幫我解決善後問題的,不過我倒是沒想到,竟然能看到你本人。’林明感歎。


  真的有些意外了,居然在和前世的自己對話。


  不管這是前世的分身,還是殘影,還是意念,還是錄像,還是記憶……


  還是有種奇妙的感覺,原來前世的我,是這樣一個人啊……


  有時候他的表情,和自己好像……


  “……已經在想善後的事情了?不想和我多聊聊嗎?”前世的眼神中多了一絲寂寞。


  ‘你畢竟是已經死了啊!’林明歎道。


  他不想看向對方的眼睛,他覺得那眼神好tm的孤獨。


  他不想問前世究竟在這破地方等了多久,他也不想問為什麽前世想和他多聊會天。


  以林明鋼筋一般的心靈,都快被那種孤獨融化了。


  渾身上下都感覺到一種不適!

  ……精神分裂是一種病,得治!

  ‘你把遺產收拾收拾交給我,得了。該知道的,遲早會知道,不是嗎?就像你說的,我現在太弱小了,每多了解一分,就更危險一分。如果你真的是我……我們遲早還會再見麵的。’林明拍拍屁股準備走人,他發現這地方待不下去了,每一寸空氣裏都塞滿了壓抑。


  “不愧是我。”前世輕笑道,手心出現一塊芯片,“這就是我的遺產了。”


  ‘內嵌芯片?’林明驚訝了,他在逐火的手裏見過赤虹公國的內嵌芯片,就是從他背上取出來那塊,和這個長得一模一樣。


  可前世不是幾萬年以前的人嗎?

  那時候好像還沒有這種東西……


  “隻是把它封裝成了你容易理解的形態。”前世微笑道,臉上洋溢著一種“來自技術人員的得意”。


  他把這塊芯片放到林明的手上,林明還沒來得及仔細看,芯片就這樣消失了。


  意識空間裏,一塊芯片模樣的半透明物體懸浮在半空中。


  那個仍然不知道姓名的男人還躺在原處,前世好像通過他的視線,默默凝視著這人,目光深處似乎隱藏著沉睡的火山。


  林明望向芯片,意識空間中此時彈出一個虛擬屏:


  信息采集器·靈魂態Lv-1

  當前階段信息采集率:0.2221%

  升級條件:當前階段信息采集率達到100%

  ‘尼瑪……等級還有負一是什麽鬼?


  ‘這個空間裏居然也能彈出虛擬屏?這難不成就是[我容易理解的形態]?一個看上去可以升級的係統是嗎?’


  雖然這就是他一直期望的“金手指係統”,可這麽一理解就有點沮喪了。


  ‘這東西在前世眼中又是什麽形態的呢?

  ‘他說他的後手有很多個,意思是這玩意是量產的吧?那[我]也是量產的吧?


  ‘噫……說不定以後會遇到我的[同類],爭奪他的[唯一繼承權],想想還有點小惡心呢……


  ‘隻不過,這麽多年……我的金手指終於到賬了麽?


  ‘原來這就是接收自己遺產的感覺,連金手指都不是那麽香了……’


  林明心情沉悶。


  “既然你不想再待了,那我就送你出去吧。”前世反應平淡,完全看不出他是會讀心術的樣子,像是沒有察覺到林明心中所想般,繼續說道,“等我把這些‘信息痕跡’清理掉之後,你隻要不刻意去思考,而是把它當成看過的風景一樣去回想,就不會有什麽問題。”


  他站起身來朝海崖邊走了幾步,轉過身來微笑地看著林明,依舊是那麽灑脫,依舊是那麽欠扁。


  “我來給你演示一下什麽叫做真正的善後。”


  這男人的笑容裏,忽然流露出一股危險的氣息,他張開五指伸向天空。


  “送你一句話:隻要搞的事情夠大,這點小因果就沾不到我身上……懂了嗎?”


  那朝向天空的掌心之中,仿佛產生了一股引力,時空開始從他指間扭曲。


  指縫之間,劇烈的狂風呼嘯,空間開始重疊,視覺開始錯位,世界仿佛被切成狹長的碎塊,一塊一塊地落入他指間的裂隙。


  “當”的一聲,天際傳來如同巨鍾撞響般的嗡鳴。


  沉悶的餘音,一直沒有減弱的跡象,反而好像在增強,好像有許多嗡鳴聲疊加在一起,越來越混亂,越來越沉悶,直至超越了某個界限,世界開始飛速地星移鬥轉。


  林明像是被一個巨大的空氣炮彈開,由快至慢地向後倒飛而去。


  不是在經曆一場簡單的倒帶,而是省略了中間的一切過程,直接被炸回了某一個位置,某一個過去存在的時間和地點。


  ……


  餐桌上,林明的營養液還沒有喝完,陶彥的牛排才吃到一半。


  林明眼神呆滯,握著吸管的手懸在半空。


  “發生什麽事了嗎?”陶彥問。


  ‘腎虛公子這是腎虛了嗎?他的臉色看起來好蒼白……簡直像死人一樣蒼白……’陶彥心裏奇怪地想。


  所有人虛擬屏的右下角,都同時彈出了一個深紅色的警示框:


  緊急避難:‘霧海礦業發展區第二分部’西偏北30°乾62°方向(0.6光年外)發生‘時空裂解’震蕩,預計30秒後震波到達,請盡快尋找就近的避難所。危險評級:10+

  周圍尖叫聲此起彼伏,亂成一團。


  ‘隻要搞的事情夠大,這點小因果就沾不到我身上……是這個意思嗎?’林明感覺自己的頰肌有點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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